第九章 又見九歌
街頭,一輛豪華的馬車中男人絕美的麵龐,雙目寒氣,讓人望而生畏。深沉的暗眸望著熱鬧的人群,骨節分明的手指規律的敲打著車中的矮桌。半盞茶時間,暗衛來報“啟稟王爺,是浩王在此擺擂,以文會友,台上之人是徐秉程和孟三,那孟三勝了第一關。”
“下去吧。”寒冷的眸子,嗜血的笑容。老四想幹什麽,簡單的“會友”嗎?居然找到徐秉程為他辦事,本事倒是不小,孟三,能與徐秉程同台想必有幾分才華,不過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了。軒轅冥吩咐小廝趕車回府。
鬧市中,擂台上的沈婼婧自信張揚,對徐秉程卻是謙虛的緊。
“還請先生繼續出題。”沈婼婧不驕不躁,心平氣和。
“第二關,你我二人隻需作詩一首,以荷為題,寫與紙上,勝負稍後再議如何?”徐秉程臨時改了第二關,本應兩人互相鬥詩,強者勝。徐秉程更想看看孟三的書法,便有此提議。
“還請先生準備筆墨紙硯”
“那是自然,來人備案,上文房四寶。”說著見幾名小廝抬了案牘上台。
台下之人今日可算是飽了眼福,那徐秉程的字當時大受追捧,文人墨客千金不得求,世家子弟更甚於爭得的頭破血流。那台下便有幾名子弟,他們盤算著一會子將那比試的詩字求了去,畢竟這種事可與而不樂求。
眾人焦急的等待中,一盞茶之後,台上二人已經完成了各自作品。徐秉程邁步走向孟三,隻見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著“綠塘搖豔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萍。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著下筆蒼勁有力,筆酣墨飽,筆勢雄健灑脫,這孟三看似瘦弱,不想寫的一手剛勁之字,書法造詣如此之高,自歎不如。再看向自己的詩字“斜雨飛絲織曉空,疏簾半卷野亭風。荷花開盡秋光晚,零落殘紅綠沼”中雖有龍騰虎躍之勢但還是比不得孟三柔中帶剛之勁。
“諸位請看”說罷便拿起了孟三的作品向眾人展示,隻聽得台下讚美之聲不斷。
“孟公子當真才貌雙絕,學富五車,雖是詠荷詩不分上下,但這書法老夫自愧不如,這第二關,孟公子是過了。”徐秉程故作惋惜,心裏不禁對孟三生了收為門徒之意。
“學生不敢,先生嚴重了。”沈婼婧抱拳作揖,滿是謙虛。
“不知我等可有幸收藏兩位大家之作。”台下一青衣男子問道。
“抱歉,兄台,在下已然決定將著詩字贈予先生。”沈婼婧決然拒絕。
“是在下唐突了額,望孟公子見諒”青衣男子滿是失望。
“兄台客氣,不知先生的第三關怎樣算過。”對著青衣男子抱歉一笑,轉身看著徐秉程。
“孟公子如此才高八鬥想必這第三關怕也是公子的囊中之物了,你且聽好,何為百姓之位?你的答案若是讓我滿意自然勝出。”
“先生出的題未免大而空,我等在此作詩玩樂,何必牽扯治國之根本,還望先生見諒,此題恕不回答。”沈婼婧故作慍怒。
“孟公子不必動怒,老夫隻是想看看公子可否入仕途為國家出一份力而已,既然公子不願多說,那老夫重出一題可好。”徐秉程以退為進,加之扣上為國效力這麽大一頂帽子,量他孟三也不敢不答。
“先生嚴重了,學生這就作答便是。”這徐秉程還是老奸巨猾,好大的一定帽子,若是自己不會答便如他那樣所說不願為國效力,傳出去必是麻煩不斷。“先生請聽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無奈隻能憑著記憶念出這幾句。
徐秉程大吸口涼氣,隻覺這孟公子年少輕狂,竟將君王置與百姓之後,他難道不怕皇帝治他個大不敬之罪。盡管他說的與自己的觀點不謀而合,但在這等大庭廣之下怎能如此不知禁言。這孟三當真是可造之材,事以至此,隻希望皇帝不問罪於他。
“孟公子真是見解獨到,老夫宣布孟公子即為老夫坐上之賓。”眾人滿是興奮,拍手稱好。 “還請孟三公子入府用膳。”徐秉程滿心誠意的邀請孟三作客府上。
“先生不必如此,學生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下次定當登門拜訪,望先生成全。”沈婼婧估摸著這“府上”怕是去見浩王,她可不想和朝廷的人有過多接觸,畢竟她上台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名和錢。如今木已成舟,她也不便多留。
“孟公子既有要事在身,老夫也不強留,來人將紋銀千兩換為銀票贈予公子”徐秉程惋惜不已。
“如此,學生謝過先生。”沈婼婧躬身作揖,滿目歉疚。
一場精彩絕倫的擂台賽以孟三勝出而告終。但孟三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這個東溟國遲早有他孟三的立足之地。
“公子,您何時有這般才華了,阿飛怎麽不知?”巧倩跟在沈婼婧身後一張小臉寫滿了疑問。
“你管它作甚,我們現在有錢了,走,公子帶你去紅樓吃花酒去,聽說那裏的姑娘個個銷魂入骨啊。”沈婼婧不知如何回答巧倩隻能準一她的注意力。
“公子,您可是女兒身啊,怎能去那等煙花之地。”巧倩不滿沈婼婧要去尋花問柳,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
“唉,此言差矣,去那紅樓可不一定去找女人,本公子可是去找錢的,懂嗎?阿飛。沈婼婧想著,這丫頭也太好忽悠了,這麽快就拋開可她的疑問,而她去紅樓也不說說而已。
剛剛萬人空巷的大街上此刻已經恢複正常,賣貨的小攤小販,也在熱情的拉攏著走在街上的顧客,多賺些錢財,就以早點收攤回家。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有的腳步急促,有的逗弄著手上的鳥兒,還有的在小攤前麵挑著自己喜愛的物件。
沈婼婧穿過人流,步伐輕盈,嘴角依然噙著淡然的笑。豐都中最大最紅的妓院“紅樓”,門口隻站著兩個龜奴,朱紅的大門朝街而開,隻是瞥一眼,就能看見樓內的裝飾以大紅為主。
沈婼婧剛到門口就看一身姿綽約,風情萬種,雖是中年婦女卻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媽媽手捏絲帕搖曳身姿的走了過來“呦,我說今個怎麽見著彩雲了,原是有貴人要來啊,好俊俏的公子,公子裏邊請,媽媽讓花魁來給您唱曲兒。”勾魂般的眼睛看著麵前的紫衣公子,手中的絲帕輕拂著那俊美無雙的臉。
沈婼婧雙眸帶著隱忍的怒氣一掃而過,看的媽媽下意識的地丟了絲帕,不理會那媽媽徑自跨過門檻,“立即讓花魁來陪本公子喝酒。”媽媽一臉諂媚“是,是。”還不忘讓龜奴領著沈婼婧去上好的廂房。
“小女子夢蝶,拜見公子。”做在主位上的沈婼婧閉目養神,思考著她下一步的打算,隻聽得黃鶯出穀,似水如歌的聲音。
沈婼婧慵懶的睜開美目,那女子一身鵝黃色輕紗外套,著抹胸繡花襦裙穿與身上,一雙媚態十足的雙眼,看得人想要將之壓與身下,狠狠疼愛。若為男子,必定也想要一親芳澤。
“姑娘不必如此多禮,在下仰慕姑娘琴藝,不知在下可否聽得姑娘的琴音。”沈婼婧看那夢蝶的目光無不透著乞求。
“能得公子欣賞,是夢蝶的榮幸。公子稍等,夢蝶這就取那瑤琴奏與公子。”夢得福身告退,真是婀娜多姿,輕盈體態。這公子生的俊美,溫柔如水,那嗓音也似林間清泉一般,尤其那一雙眼睛,讓人流連忘返。
“阿飛,坐下來用些酒菜,如今已酉時了,怕是你也餓了。”沈婼婧優雅的那拿著筷子夾著麵前一桌的酒菜。
“哪個不長眼的叫了夢蝶彈琴唱曲兒。”未見其人,但見其聲,邪魅的聲音夾著些許怒氣,還沒緩過神來,緊閉的房門被一緋色身影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