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控
這種感覺有些奇妙，時間的流速好像都緩慢起來，莫羽能感受到有什麽東西瘋狂的想從身體中衝出。
麵對在眼前逐漸放大的獠牙莫羽似乎也沒什麽選擇了。
在旁邊溫西的視角中，一縷縷陰冷的氣息從莫羽四肢百骸中溢出，那是幾乎透明難以看到的氣息，這些氣息迅速在空中匯聚起來，幾乎將莫羽的身體都掩蓋其中。
隨即那氣息化作烈風衝向三頭犬，如此近的距離顯然已經躲避不了，三頭犬和黑風重重撞在一起。
一聲痛苦的嚎叫，三頭犬向後退了幾步，臉上溢出細密的血珠，那些傷痕看起來就像是用鐵絲劃出來的，非常纖細但也非常密集，看起來一副很痛的樣子。
透明的風經過這次撞擊似乎被撞散了，但很快又在空中再次開始聚集。
莫羽的兩隻眼睛眼瞳消失，完全變成純白色，看起來有些嚇人，若有所思的看向空中逐漸聚集的透明氣息。
雖然隻能很模糊的看到一個輪廓，但兩人都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麽：“默默然？”
現在的巫師可能對這個名詞比較陌生，但在上一個時代，尤其是在格林德沃統治巫師屆的時代，擁有默默然的巫師被稱為默然者，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恐懼的名字。
當一個巫師孩子由於受到身體或心理上的虐待而被迫壓製自己的魔法時，他們會在情感上產生極度痛苦的情緒從而製造出一種稱為默默然的黑暗寄生魔法力量。
當他們達到情緒和精神上的崩潰點時，默然者可能會失去對身體的控製，將他們會將體內的默默然釋放出來，形成一種看不見的（或幾乎看不見的）極具破壞性的風。在極端的情況下，他們的身體可能會直接轉變成默默然。
當默然者釋放默默然時他們的眼睛會變成純白色，身體形態會扭曲變形。
雖然默默然是看不見的，但它能讓默然者在不進行身體接觸的情況下接觸世界。
這種恐怖的力量不受宿主控製，宿主的痛苦、憤怒或其他激烈的情緒都有可能釋放默默然對周圍產生巨大的破壞。
通常情況下默然者很少有活過十歲的案例，但如克雷登斯·拜爾本一樣具有巨大潛力的巫師可以活的更長。當默然者死亡時默默然一般會與他們一起消失。
“我體內怎麽會有默默然？”莫羽有些吃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為什麽孤兒院的小朋友們害怕自己，為什麽奧利莫斯阿姨格外關心自己。
恐怕在莫羽還未轉生到這具身體之前默默然就已經存在了，還造成過巨大破壞。
“不對，這真的是默默然？”溫西首先冷靜下來：“如果真的是默默然你還能在這跟我說話？”
對哦，莫羽看了看自己的手，默然者之所以讓人恐懼是因為在釋放默默然的時候完全處於失控狀態，甚至連身體都會化作默默然的一部分，本能中隻剩下破壞欲。
現在莫羽雖然眼睛變成純白色有些恐怖精神上卻很清醒。
“能控製那默默然嗎？”溫西隻能借著熒光模糊的看到一個影子。
“我試試……”抬起頭，在莫羽那雙純白色的眼睛中完全不一樣，他能很清楚的看到空中一縷縷的黑色氣息分散在整個房間。
聚集起來……隨著莫羽的意念空氣中的默默然開始聚集，但……這也太慢了吧。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在全身被麻醉的狀態下還想控製手腳那種感覺，能感覺那是身體的一部分但又不聽使喚。
三頭犬雖然受傷，但這樣的傷對它來說顯然不算什麽反而惹惱了它，它倒是能看到空中正在聚集的默默然，伸出爪子狠狠拍過去。
這一掌的威力絕對不小，但拍在默默然上卻沒什麽效果，這東西在本質上有些像風，就算能將風拍散也沒什麽意義，反倒爪子上又留下幾道細密的傷口。
三頭犬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到三人身上再次向三人衝過來。
潘西已經昏過去了，拖著她跑不快，而且這房間就這麽大也沒地方跑。
再一次的四散在空氣中的默默然居然聚集起來席卷向三頭犬，這次默默然的目標是側麵。
這一擊的力量似乎比上一次大得多，三頭犬居然硬生生被撞飛，重重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這一次三頭犬似乎害怕了，居然往後麵縮了縮。
“幹得好！”溫西不禁稱讚一句。
“呃……不是我在控製啊。”莫羽有些尷尬，剛才的攻擊完全是默默然自發的，而且別說不是莫羽在控製了，莫羽倒感覺自己與默默然之間的聯係好像越來越遠了。
而那默默然似乎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體積比一開始膨脹數倍，幾乎已經覆蓋大半個空間了。
“哎呦，”溫西抬起手臂，手臂上出現一道血痕，顯然是默默然造成的。
“要失控了！”莫羽話音剛落，那默默然猛地聚集起來，再一次撲向三頭犬。
瘋狂與殺意，從與默默然之間逐漸減弱的聯係中莫羽似乎能感受到默默然逐漸暴漲的情緒。
三頭犬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這一次默默然的殺傷力再次提高，血光飛濺，三頭犬的一隻爪子居然被斬落到地上。
不……莫羽心中湧現出恐懼，這不是他想做的。
溫西大吼一聲：“還愣什麽，快將那東西收回來，趁還沒有完全失控！”
莫羽也終於被吼醒了，快回來！
靠著那最後一絲聯係，默默然明顯在反抗，但顯然反抗不了莫羽這個主人，掙紮著重新從四肢百骸湧入莫羽的身體。
莫羽的眼睛也恢複了清明，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除了疲勞好像增加了一點沒有其他異樣。
這個時候溫西已經推開了門，不知何時門又能打開了。
“快走！剛才動靜這麽大別被發現了。”
莫羽趕忙和溫西一起架起潘西走了出去。
匆忙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樓梯下麵的陰影處站著一個人。
“是默默然……那東西，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