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刑訊逼供
死氣沉沉的密閉空間傳來涼薄笑意,沈懷寧的這種反常,讓來人不禁為之一愣。
??接著卻又陰氣鄙人:“你可不要不識時務,那沈忠武私闖太子府,構陷太子側妃加害你,這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株連九族?據我所知,沈家九族裏麵似乎還包括著那位沈側妃呢!”
??這丫頭是生冷不忌是不是?
??來人突然從袖口裏掏出一條染血的帕子丟在了沈懷寧的腳下:“看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現在還會有什麽東西能讓她沈懷寧心慈手軟感到畏懼嗎?
??輕蔑的將帕子拾起,裏麵一顆活著血的牙齒讓沈懷寧攥緊了拳頭:“你們做了什麽?”
??“嗬,畢竟是父女連心啊,沈小姐要真是疼惜沈大人,該知道一會兒怎麽做了吧?”
??沈忠武竟然被他們打斷了牙齒?來人究竟什麽名頭?按照道理說,沈忠武身為朝廷三品,就連大理寺也不敢對他如此放肆,更不用說他現在背後還牽扯著錦衣衛,朝堂上的人該是對他禮讓三分才是的。
??睨目瞪視著來人,沈懷寧陰沉的開口:“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一會兒各位大人想要聽到的是什麽……”
??說完話,那人哼著小調兒快意樂哉的朝著門外走去,但隻是一股沉積的風吹來,卻讓他慣有的掏出帕子扇了幾下:“喲,瞧這裏的味兒,真難聞。”
??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讓沈懷寧逐漸沉靜下來,仔細思索著這位大人物究竟是何人派來的。
??大理寺正堂,沈懷寧落落大方上殿,視線在周圍看了一圈兒。
??看來今天這一堂過審是特意精心為她準備的,裏麵坐著的這幾位不僅與容隱有著敵對關係,甚至有些人還與沈忠武不對付。
??有人要弄死她,讓她被這個黑鍋!
??直到此刻,沈懷寧才驚覺此事並非是沈煥珠那種小角色能夠操持的。
??她平複了心情,隻想要一探究竟。
??“呆!”驚堂木一響,沈懷寧如水的雙眸微微抬起。
??“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不由分說幾個人壓著她跪倒在地,沈懷寧嗤嗤一笑,讓堂上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那位有些麵子上掛不住。
??“你笑什麽?”
??“我笑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麽人?若是犯人,敢問我犯了何罪?若不是犯人,以我爹的官職,我站著也理所應當吧?”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你做下那天打的禍事,竟還不招認嗎?”
??“我做了什麽?願聞其詳。”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宮中已有人證能夠證明是你害死了蘭貴妃,你還有何話要說?”
??“人證?你們有人證,我也有;當時當日,我可是一直在跟容殿在一起,如若你們不信,大可將他叫來問話;當然,前提是你們敢!”
??嘲諷的嘴臉讓人麵紅耳赤,幾個老小子一拍驚堂木,半點不由沈懷寧開口,直接將她壓趴在地上掄起了板子……
??咬緊的後槽牙,陰鷙的眼神死死的瞪著上座眾人,蒼白的臉上不僅沒有半點兒畏縮,反而邪佞的揚起殘酷的冷笑。
??“你,你笑什麽?死到臨頭尤不自知?”
??“我笑你們愚不可及,笑你們草菅人命,笑你們妄為父母官,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酷吏的存在,這世上才會有那麽多冤案。”
??“你放肆,咱們大理寺向來都是以證據斷案,你當本官這裏是錦衣衛的昭獄?那裏才是處處冤死鬼!”
??隨著話音剛落,大理寺衙門緊閉的官門卻已經被鐵機踢開。
??一群身著飛魚服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衝進院落之中。
??“本座的昭獄處處都是冤死鬼,這本座還是第一次聽聞……不如幾位大人明日就將這句話寫在奏折裏麵,上呈陛下吧。”
??轎攆停在院子裏,有人端著圓凳過去,卻被轎子裏的人一掌擊得粉碎。
??而後急促而惱火的咳嗽聲此起彼伏,嚇得周圍的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怎麽?本座的下馬凳壞了,幾位大人不想想辦法?”
??早已起身的大理寺眾人相互看看,有人朝著最門外的衙役擺擺手:“還不快請容殿下車?”
??那人戰戰兢兢的來到轎攆下麵,彎腰趴在地上,而容隱的確也毫不在意的一腳踏出……
??噗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那被踩踏之人身子一軟直接倒在地上絕氣身亡。
??容隱腳下一個趔趄,若不是一旁的元一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隻怕容隱此時已經崴了腳。
??“錢大人,你這是何意?若想要本座死,大可直說。”
??“不不,下官哪兒敢啊,就是這個不經踩的東西,險些害了殿下,還望殿下贖罪。”
??“若本座不呢!”
??幾個人抖著腮幫子,抬頭看著那麵如玉冠的男人,他今日分明就是來大理寺找茬的;但即便是如此,誰又敢拿他怎樣呢?
??相互看了幾眼,幾位大人臉上掛著笑容就迎了上去,可容隱卻一甩衣袍,麵無表情的從幾人麵前經過,卻在大堂上將眼神落在了麵色慘白的沈懷寧的臉上。
??牽強的勾起笑容,她可不想這個時候在容隱麵前示弱。
??看著那張倨傲的麵孔,容隱微微瑟縮了幾眼鳳眸,陰笑著坐在了下麵。
??“容殿既然來了,就該上座,上座!”
??“上座?那你們的意思是說,要本座坐在上座上,看你們如何刑訊本座的未過門妻子?”
??“不……這事兒,其實也都是誤會!”
??“誤會就已經把人打成這樣了,若不是誤會,豈不是連本座的命都要栽在你們大理寺的手裏了?”
??“不敢,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太敢了吧?”容隱緩步上前,驚堂木被丟在地上碎成了幾塊,嚇得幾個人相互看著彼此。
??偏巧就在此時,院子裏又傳來叫喊聲,那一輛粉紅色的貴胄馬車,遠遠就知道來人身份非比尋常。
??“隱哥哥不是一向最秉公守法,最剛正不阿嗎?難道今天你這是要為了沈懷寧破了你的規矩?要讓天下人唾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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