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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十三章 仙魔止戈 停戰萬年

  天界一干天兵此刻早已群情激昂,只待離夜一聲令下,便揮戈直向遙波身後的幾十萬魔兵而去,這一站他們早已等得太久。


  鼓啰聲響,號角聲起。


  遙波與離夜同時緩緩抬起了手,薄唇輕啟,「攻。」


  「攻。」


  遙波手一揮,結界大開,霎時間身後魔兵皆紛紛揮動手中兵器向離夜身後的天兵而去。而此刻一眾天兵亦紛紛大喊著『殺』朝迎上來的魔兵而去。


  離夜與遙波相互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見了興奮的神色,這是屬於狩獵著才有的的目光。這一戰他們也等得太久了,二人的手中各自幻出長劍,身形緩緩騰上半空,劍氣橫掃之間二人的身影頃刻間便一躍纏鬥在了一起。


  天魔兩界、正式開戰……


  此一戰,足足戰了數月之久,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兩軍方才停戰訂下協議,萬年之內不在開戰。


  一場浩大的天魔之戰最終便以這樣的形式落下了帷幕,天魔兩界皆損失慘重。離夜回天界以後閉關百年未出,而遙波亦回宮后便昏迷了過去。經此一役,三界總算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萬年其實亦不過彈指之間,成千上萬的生靈在這場戰役中殞命,換來的亦不過是三界內萬年的安寧罷了!

  待得萬年以後生息養足,等待三界的又將是一場曠世之戰。畢竟這世間滅不盡的便是狼子野心。


  三界從未一統過,卻總有數不盡的殺伐,興許這便是有生靈的地方必將會造成塗炭之境。唔~如此想來,倒是也不無道理。


  而此時尚在人界的綠萼與鳳羽二人,正在一處酒樓內聽人說書。說的么,便是這將軍與妓子之間的故事。


  「這風國啊!彼時正值當朝大將軍莫邪征戰回朝,凱旋歸來,聖上特意為他擺了慶功宴,還封了這莫邪做一等護國公。如此年紀輕輕便一身的豐功偉績,自是成了這舉國上下所有姑娘們閨中思慕的男子,聖上也有意將長公主賜婚與他,然而你們猜怎麼著?」


  說書先生故意停頓下來,故布疑陣,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以後才接著說道:「這莫邪將軍卻公然抗婚,嘖嘖,聖上當下便龍顏大怒,欲問他的罪。饒是你有如何偉績在身,這皇家顏面又豈是這般能被人當眾拒拂的?」


  說書先生看了一眼眾人扼腕的表情,這才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說道:「幸得這將軍平日里廣結人緣,亦算得上是個圓滑之人,是以很多平日同他私下交好的權臣皆紛紛為他求情,聖上這才免了他的罪,但仍讓他準備準備三月後迎娶長公主之事。」


  說到此時,說書先生將手中的木板一放,站了起身,對台下眾人一拱手說道:「今日老夫便說到此處,若各位想知後事如何,還請明日再來。」說著便收拾收拾背著個藍舊布袋離開了。


  「唔~!聽了這般久連那妓子是何模樣都還不知曉。」綠萼抱怨道。


  「明日在來聽聽不就知曉了。」鳳羽看了一眼漸漸空置下來的茶肆,亦喚了綠萼起身朝外走去。此時已是快到用晚膳的時辰了,鳳羽低頭問道:「今晚想吃些什麼?」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綠萼想起來人界也有好幾日了,還會去流蘇那處,遂帶了鳳羽往萬幽谷而去。


  「這是何處?」鳳羽見此處仙氣蘊澤,一片綠樹林蔭中座落著一處竹屋,莫非此處乃哪位仙家在人界的清修之地?

  「一會兒你便知道了。」拉著鳳羽向竹屋走去,剛走近籬笆圍成的院子里便見得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蹲在櫻花樹下拋著什麼,綠萼遂出聲喚道:「箜篌叔叔。」


  蹲著的背影顫了一顫,迴轉過頭來,「不是說了讓你莫要這般喚……」話未說完突然看見綠萼同鳳羽牽在一處的手,頓時面色一變,朝屋裡看了一眼,見流蘇還未出來,趕緊壓低聲音對綠萼說道:「你你,你將他帶來此處做什麼?快走快走,一會兒他出來瞧見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箜篌自是不會相信那日流蘇說的話,一個男人千方百計的對一個女人好,可不就是生的男女之情么!?


  「我們剛來,做什麼要走?」綠萼走到箜篌身後看他方才在幹什麼,一見被拋出來的兩罈子酒,唇角抽了抽,「我這酒才埋下去半月,便被你拋出來了……」說著蹲下身又將酒罈子放了回去,用土掩上,完了還用腳跺了兩跺。


  鳳羽實未料到會在此處看見守界者,觀他二人說話似乎十分熟識,不禁疑惑萼兒何時同這守界者這般交好了?喚他做叔叔卻是又為何?


  守界者口中的『他』又是指的誰?


  收起心下疑惑有禮的朝守界者一拱手,「鳳羽見過守界者。」


  「嗯。」箜篌瞥了鳳羽一眼,淡淡的一點頭,轉而又壓低聲音小聲的對綠萼說道:「你快將他送走,一會兒等你回來吃魚,今日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好不容易讓他答應給我做一回吃食。」


  「萼兒,你何時來的?」流蘇從屋裡出來正好看見綠萼,聲音里難掩高興。


  「完了完了。」箜篌見流蘇出來,稍稍朝後退了幾步離得幾人遠些,以免一會兒打起來傷及他這『無辜』。


  「嗯!我同鳳羽在人界來玩耍幾日,便來看看你。」綠萼亦是眉開眼笑的說道。


  鳳羽看見流蘇出來的那一刻才頓時瞭然,原來此處乃流蘇的居所。


  箜篌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好戲看看,然而等了半天卻只等到幾人相視一笑,流蘇便領著二人朝屋裡走去了,還不忘順帶吩咐他,「在去剖幾條魚。」


  「老子不。」沒小輩在便算了,有小輩在他這『堂堂』守界者怎能去剖魚呢?


  「你不去便算了,這裡的幾條魚也是夠我們三人吃的。」流蘇淡淡丟出一句話,聽得箜篌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對著他的背影罵罵咧咧了許久,才轉身去廚房剖魚……


  吃飯時,箜篌一直用古怪中帶著點好奇的眼神看著三人,見流蘇心情似乎極好的同鳳羽一邊喝著酒一邊閑聊,且不時同鳳羽詢問些青丘之事,箜篌終於有些信了流蘇同綠萼並非他想象的那般,於是忍不住問道道:「流蘇,你同這丫頭到底什麼關係?」說完氣氛頓時一陣尷尬。


  「想知道?」流蘇看了箜篌一眼,見箜篌一臉好奇的連連點點頭,繼續說道:「不告訴你。」


  箜篌聞言冷哼一聲,偏過頭去,「我不過隨便問問罷了,也並不是太想知道。」說著便繼續埋頭吃菜,這流蘇雖然說的話不惹他喜歡,不過么這菜倒是做得極好吃的。


  「小小年紀便能有此修為,倒亦是難得,果真是後生可畏。」流蘇讚賞的看了一眼鳳羽,「青丘以後便靠你了。」


  鳳羽將酒一飲而敬,才抿唇說道:「前輩謬讚了,三界之大能才輩出,修為堪比鳳羽之人又何止寥寥。」


  流蘇觀鳳羽談吐之間謙遜有禮,言語亦是張弛有度,對他倒是越看越滿意。


  一頓飯直吃到月上枝頭才結束,綠萼同鳳羽告別了流蘇與箜篌二人便乘著夜色回到了在人界的住處。


  「如今的流蘇倒與之前判若兩人。」鳳羽倒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同流蘇坐在一處似方才那般喝酒笑談。


  「嗯。」綠萼亦覺得如今的流蘇同以前大不一樣,性子雖依舊淡漠,然周身卻在未有一絲暴戾之氣。


  由愛生恨步入魔,而綠萼如今便是做了流蘇的解鈴之人。流蘇與清瑤之間過往的種種愛恨情仇,最終皆在得知綠萼乃自己的親生骨肉之時,隨風湮滅,只剩滿心的悔意化作愧疚彌補在綠萼身上。


  「你如今能放下心中芥蒂同他好生相處,我亦自心裡替你感到高興。」


  「那日從龍宮與你分別後,我便回了族中。沒過幾日他便來族中尋我,帶我去了他的居所,初識我確實有些無法接受,但在人界同他相處了幾日下來覺著他其實亦並非三界傳聞那般性子陰晴不定,手段毒辣。且他對我亦算得上是關懷備至,遂去他那處的次數便多了些,起初還是有些許別捏的,但一來二來倒也漸漸習慣了。」


  流蘇與箜篌看著二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箜篌捅了捅一旁的流蘇,認真的問道:「你同這丫頭究竟什麼關係?」流蘇淡淡看了一眼箜篌,轉身便向屋裡走去,「同你沒關係。」


  「你就同我說說嘛!」箜篌趕緊追上去,門卻『嘭』的一聲合上了,將他關在了外邊,流蘇的聲音自屋裡傳來,「慢走、不送。」


  「你這沒人性的傢伙。」箜篌只得對著屋裡的流蘇低聲咒罵一句,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箜篌走後,原本緊閉的門又自內打開了,流蘇手裡提著壺酒,走到院中抬頭看向無邊星辰,「瑤兒,如今這萬世孤寂,便是你對我的懲罰么!?」仰頭便猛灌了一口酒,此時微風正好吹過,拂起他面上的黑紗,酒瞬著唇角溢出滑過喉間向微微有些敞開的胸口倘下,流蘇的眸子此刻已染上了些許醉意,眼裡有著破碎的星光,一遍遍低頭呢喃著,「瑤兒、瑤兒,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可好?沒有你我如何能活下去?」雙腿一下似失了力氣般,悠的便跪了下去,雙肩頹然的聳拉著,整個人似與黑夜融為了一體。隱隱有低低的啜泣聲響起,流蘇身前的地面不知何時亦被淚水浸濕了一小塊。


  然而、失去的東西,便在也回不來了。任你過後如何懺悔、絕望,也是無用的。


  綠萼早早的起床同鳳羽用過早膳以後便出了客棧,出了客棧一路向左邊那條街道而去。路過一家糕點鋪時,順帶買上了一些,想著一會兒聽書之時在吃。


  「你方才可是還未吃飽?」鳳羽自然的將綠萼手中的一包杏仁酥接過拿在了手裡。


  「吃飽了。」綠萼見鳳羽一臉好笑的看著她,似乎在笑她怎的這般能吃,遂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這零嘴么,本就是無事時吃著玩耍的。」


  二人一路悠哉悠哉的來到了昨日的茶樓,只見說書先生早已正襟危坐的在那兒坐著了,於是綠萼趕緊拉著鳳羽尋了處靠前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周圍尚未坐滿的桌子,看來她與鳳羽今日來得倒還算早。


  小二端了一壺茶水與一疊瓜子上來,綠萼便磕著瓜子四處打望著。


  「姑娘今日來得可真早。」說書先生含笑同綠萼打了個招呼,見綠萼同鳳羽皆生得容貌非凡,不由多看了幾眼。心裡驚嘆道,他這生平亦算得上是走過些地方,卻從未見得過似二人這般的容顏,說這二人似畫中仙亦不為過。


  「呵呵~!昨日先生說的故事有些精彩,遂今日早早便來了。」綠萼看著說書先生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下頜處的花白鬍須,待見得堂中人坐得差不多了,便拾起木板往桌上重重一拍,「今日我們便接著說那莫邪將軍與妓子之間的故事。」


  「好。」眾人拍手大喊一聲,便紛紛安靜下來等待說書先生接著說那莫邪將軍後來如何了。


  「這莫邪將軍雖極其不願迎娶那長公主,然而聖旨已經頒下,他也在無從他法……」


  「為何那莫邪將軍不願迎娶長公主,入了皇家做駙馬,豈不是比他在沙場將人頭系在腰眼兒上與人拚命強多了嗎?」


  「可不就是,若是老子啊!還巴不得娶了公主做個逍遙駙馬爺呢!」


  「得了吧!就你那德行,便是做公主身旁的太監怕是也沒那資格。」


  說書先生被人打斷也不惱,聽著台下眾人議論紛紛,這才將木板又是往桌上重重一拍,眾人霎時安靜下來,他才接著說道:「那長公主因十分受聖上喜愛,自小便嬌慣跋扈得緊,從不將他人性命看在眼裡,且曾已招過一位駙馬,但那駙馬最終卻因在外多看了別的女人幾眼,而被長公主生生將眼珠子給剜了出來。嘖嘖,你們說如此心腸歹毒又善妒的女子,誰敢娶?」說著向台下眾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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