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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十五章 不解風情的綠萼

  然而等了半響,綠萼卻在無任何動作,遙波緩緩睜開雙眼,便看見綠萼一臉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眼底幾番神色明滅,最後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貝齒一咬,將劍抽了出來,冷聲道:「你走吧!」


  「為何?」遙波緊緊盯著綠萼,生怕錯過了她面上的神情。


  「讓你走便走,你若在廢話一句,我指不定就改了主意,一劍將你殺了。」綠萼惡聲惡氣的說道。


  「你?」遙波起身向綠萼走近兩步,卻被綠萼抬劍一指給擋住了,只得停住腳步,認真的問道,「你莫不是真的愛上我了?」


  綠萼聞言頓時惱羞成怒,手腕一轉,又欲朝遙波刺去,遙波見狀兩手捏住劍尖,忍俊不禁的說道:「我走便是了,本座就是喜歡你這嘴硬心軟的性子。」


  「……」


  遙波似乎心情極好一般,大笑幾聲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遙波走後,綠萼一頭栽倒在床上,想起方才遙波那一臉受傷的神色,不知為何手中的劍一下便再也無法繼續刺下去。


  綠萼不禁懊悔自己為何這般心慈手軟,腦海中響起遙波方才的話,「你莫不是真的愛上我了?」,面色不由露出一絲嘲諷之色,「真是荒謬。」


  ……


  「鳳君,鳳族那邊傳來消息,綠萼姑娘已經蘇醒。」


  「嗯!你下去吧!」鳳羽犯下了手中的書冊,起身向書房外走去,連日來陰鬱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許。


  ……


  「呵呵!鳳君來了,快坐快坐!」狐奶奶看著難得來她這裡一次的鳳羽,熱情的說道。


  「不用了,我此次來是想向狐奶奶討些桂花糕。」


  「是帶去給萼兒那丫頭的吧!」狐奶奶眉開眼笑的說道:「萼兒那丫頭許久沒吃過老身做的糕點了,定是嘴饞了。老婆子啊這便去給你多裝一些給她帶去。」狐奶奶說著便向廚房走去。


  「勞煩狐奶奶了。」鳳羽朝狐奶奶點點頭,有禮的說道。


  「呵呵,鳳君客氣了,萼兒喜歡吃這些零嘴,老身高興還來不及呢!」狐奶奶笑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條縫。


  「那我便先走了,改日在帶萼兒一同來看望您。」鳳羽溫和的一笑說道。


  「好好好。」


  鳳羽在狐奶奶慈藹的目光中離開了狐仙洞,向鳳族而去。


  ……


  「你在幹什麼呢!?」鳳羽剛一來到綠萼的逍遙居,便見綠萼吃力的抬著一個箱子正從屋裡出來。


  綠萼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手中的箱子一下便沒拿穩掉了下去,下一秒便聽見綠萼『啊』的慘叫一聲,蹲了下去。


  而箱子也在同時翻倒在地,裡面的東西頃數滾落出來。鳳羽本是隨意的掃了一眼,一看之下唇角頓時壓抑不住的抽了幾抽,只見「我與霸道將軍間不得不說的故事」這幾字赫然映入眼帘。


  鳳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綠萼說道:「怎的這般不小心呢!砸到哪只腳了?我給你看看。」


  綠萼疼得齜牙咧嘴的說道:「若不是你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我又怎會把腳給砸到。」


  「如此說來,倒成了的錯了。」鳳羽一把將綠萼抱起走到一旁的藤椅上放下,蹲下將她受傷的腳輕輕抬起,褪去鞋襪,只見她左腳的大拇指此刻烏黑一片,鳳羽心疼的責備道:「怎的也不喚個人與你抬出去?」


  「我想著也沒多少東西,左右不過就是從房中挪到院子里罷了,自己動動手便是了。」綠萼『嘶』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輕點輕點兒,疼。「


  我在你腳上上了些葯,過兩日淤血散了便好了,這兩日你便少走動些。」鳳羽將綠萼的鞋襪穿上以後,便走到前面去將地上散落的話本子一本本拾起放回箱子里,將箱子放到綠萼腳下才問道:「你將這些全搬出來做什麼?」


  「我見今日日頭甚好,便想著將它們全拿出來晒晒。這不是怕在箱子里放久了把它們給捂潮了么!」


  「……鳳羽掏出懷中的桂花糕遞到綠萼眼前,「瞧,我給你帶了什麼。」


  「呀!狐奶奶做的桂花糕。」綠萼欣喜的接過桂花糕,打開外邊裹著的一層油紙拿了一塊放進嘴裡,誇讚道:「這桂花糕還是當數狐奶奶做的最好吃。」


  「我看是當數你最饞嘴才是。」鳳羽調侃道。


  「鳳羽,你的傷怎麼樣了?」綠萼將手裡的桂花糕放下,一臉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了,你不用為我擔心。」鳳羽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便一笑掩飾過去了,「你此次為何會睡這般久?醒來可還有何不適之處嗎?」


  綠萼自是沒有放過鳳羽方才那一瞬間的怔愣,狐疑的看了鳳羽一眼才說道:「我被流蘇打傷后強行為含煙渡氣,想來應當是耗盡了真氣力竭所至吧!雖是睡得久了些,不過如今已無大礙了。」頓了頓有些不自在的問道:「流蘇渡我一千年修為之事你應當知曉吧!?」


  「嗯!當時我也在場。」鳳羽認真的點了點頭。


  「娘親說我乃他與清瑤的孩子,你說,是不是很荒唐?我竟是他們的女兒。」綠萼低垂著眼瞼悶聲說道,這兩日埋在心底的話此時終於能將它說了出來。


  「流蘇將你我二人打成重傷,殺我族中長老,與天界作對,與魔界為伍,最後娘親卻告訴我,他其實乃我親生爹爹,呵呵!你說諷不諷刺?」綠萼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鳳羽蹲下湊近綠萼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安慰道:「他是誰並不重要,不是嗎?重要的是你只需永遠清楚你自己是誰。你是綠萼,是鳳族的少主,亦是……」鳳羽突然頓住,抬起綠萼的頭與她雙目對視,鄭重其事的說道:「你是綠萼,鳳族的少主,亦是我的心上人。不管這九州八荒如何變換,唯有我對你的心不會變。不管你是鳳族族長之女,還是流蘇之女,我都只要你。所以,你並不用為這些事而傷心難過。不論怎樣,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直到鳳羽說完綠萼也一直保持著雙眼圓瞪、嘴唇微張的表情,鳳羽被她滑稽的表情一下給逗笑了,「怎的一下傻了?

  綠萼眨了眨瞪得有些酸澀的眼,清清嗓子,這才板著張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此前一直覺著你是一個十分寡言淡漠之人,今日方知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沒想到你也是個油嘴滑舌之人,若讓那些平日見慣了你板著張臉裝模做樣的仙家見到你此番模樣,恐是驚得舌頭也能掉下來。」


  話落見鳳羽的臉果真黑了下來,綠萼頓時在也憋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鳳羽看著此時笑得『花枝亂顫』的綠萼,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我竟也不知你是如此不解風情的一個人。」鳳羽說著還用幽怨的看了綠萼一眼。


  「唔……不過與你開個玩笑罷了,我似這般不懂風情之人么!?」綠萼說著兩手捏住鳳羽的下顎,湊近他眼前,一字一句道:「我知曉你的心意,我心中亦十分歡喜你,且自少時見你第一眼起便歡喜你。從此以後惟願君心似我心,亘古不變。」說著主動在鳳羽的唇上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待預備離開之時,鳳羽忽然伸手自后扣住了她的頭,深深的吻了下去。


  「咳咳……」原本正沉醉的二人,被突然出現的乾咳聲打斷,綠萼一眼望去發現來人是含煙,只見她手裡端著個食盒,正尷尬的站在幾步開外望著二人訕笑道:「那個,我是不是出現得不是時候?」


  綠萼與鳳羽皆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才能緩解尷尬,於是都一瞬不瞬的將含煙盯著。


  含煙見綠萼與鳳羽皆看著她不說話,趕緊將食盒放在地上,尷尬的說道:「那個什麼,你們繼續,繼續,呵呵!我先走了。」說完一下便不見人影了,綠萼無奈的撇撇嘴,這含煙真是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綠萼與鳳羽相視幾秒以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聲,嗔怪的說道:「都怨你,弄得這般難為情。」


  「是是是,怨我,都怨我。」鳳羽見綠萼一臉幽怨的將他看著,頓覺好笑的說道。


  「你去將盒子拿過來,我看看她今日給我帶了些什麼吃的。」綠萼指著含煙臨走時放在地上的一個食盒說道。


  「唔……」綠萼看著盒子中擺放的一碟兔丁與一碟松子,意興闌珊的又將盒子給蓋上了。


  「怎麼了?」鳳羽不解的看著綠萼。


  「成日就這幾樣,我都快膩味了。」說著拿起一旁的桂花糕,放了一塊在嘴裡,「還是這個好吃。」


  ……


  離夜來時,遠遠的便聽見了從綠萼逍遙居里傳出的嬉笑聲,走近院子里一看,只見綠萼正與鳳羽在院中的池塘里釣魚,此時正好釣上一條錦鯉,綠萼頓時興高采烈的正欲伸手去將它取下,哪知錦鯉使勁兒掙扎了幾下又給撲騰回了池塘里,綠萼頓時大叫道:「哎呀,怎的跑了呢!!!」挫敗的看著一旁原本預備拿來裝魚的木桶,「哎!釣了這般久還不容易釣上一條來,卻又給跑掉了。」


  「你若繼續在旁邊大呼小叫,估計釣到天黑也釣不上一條。」鳳羽揉了揉抬魚竿抬得有些酸疼的手。


  「……」綠萼猶自嘴硬的狡辯道:「分明是你自己釣不起來,卻還來怪我頭上。」說著便拿過鳳羽手中的魚竿,將餌給上足了后往水裡一拋,朝鳳羽挑釁的說道:「好生看著,我是如何釣的。」


  「那我便等著一會兒吃你的紅燒鯉魚。」


  離夜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正欲轉身離去,忽然綠萼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離夜原本抬腳欲跨出院外的腿只得轉了個方向,回身朝綠萼與鳳羽二人走去,失笑道:「沒想到你竟也有閒情逸緻釣魚。」


  「還不是鳳羽釣了半天也未釣起一條,是以只得我親自釣了。」綠萼看著一旁的鳳羽數落道。


  「你這池裡的魚許多都快成精了,普通的餌它們自是不願上鉤。」離夜眼波在二人之間流轉,壓下了心裡泛起的酸楚,「前些日子聽說你受傷昏迷了,這幾日我方有些空,是以今日便想著來瞧瞧你好些沒有。」


  「唔……就是睡得久些罷了。」


  「無事便好,那我便先走了,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離夜朝鳳羽點點頭便轉身欲走。


  「殿下既無事又何必著急走呢!不若留在這裡你我二人小酌幾杯。」鳳羽眼看離夜欲走,遂站起了身出言挽留道。


  「待一會兒我釣兩條魚給你們下下酒。」綠萼亦在一旁介面道。


  「如此我便不客氣了。」離夜看著此刻正聚精會神盯著水面的綠萼說道:「你便在此處安生釣你的魚,我與鳳兄去那邊坐坐,一會兒若是沒有看見你釣的魚兒,我可是不走的。」


  「去吧去吧!我房中有幾壺醉仙釀,你們自己去拿便是。」綠萼頭也未回的朝二人揮揮手,眼睛盯著水面一眨不眨。


  ……


  鳳羽與離夜便在離綠萼不遠的青玉桌旁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說著三界內的事。


  「如今魔界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費勁心力放出流蘇,將魅讓與他煉化重聚身形,卻不料他倒戈天界,想來遙波定是氣得不輕。」離夜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


  「此次魔界應會消停一段時日,正好天界亦可趁這段時日好生部署一番,打他個措手不及。」鳳羽低垂眼瞼遮住了眼底的陰霾。想起遙波屢次三番糾纏綠萼,捏住酒杯的指節隱隱有些泛白。


  「我亦有此打算,我已向父帝請兵,過兩日便要領兵前去魔界。」離夜眼神向綠萼那邊看了一眼,低沉著嗓音說道:「好好對她。」


  「這是自然。」鳳羽莞爾一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與離夜的杯子相撞,「此生我定不負她。」


  離夜沉默的一口飲下,又為自己敘了兩杯,三杯酒喝下后,才說道:「她既選擇了你,我自是無話可說,但若是哪一日我發現她在你那處受了半點委屈,我定不放過你。」話落離夜便起身,最後看了綠萼的背影一眼,對鳳羽說道:「酒如今也已喝過,我便先走了,告辭。」


  「告辭。」鳳羽亦起身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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