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四章 清瑤與流蘇的往事
「美人兒,你可知你這是在玩火?」遙波壓抑著體內湧起的浴火,壓抑著聲音難耐的說道。
綠萼不動了,不是被遙波的話嚇住了,而是感覺到了抵在腿間的異物。臉『嘭』的一下便紅得似快要煮熟了一般。
「呵呵!知道怕了?」遙波被綠萼的表情一下給逗笑了,抓在她手上的力道鬆了些,微微抬起些身子,低頭看著此刻異常安靜的她,「這般便對了,老似只貓兒般撓人就不可愛了。」
「下流。」綠萼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兩個字。
「豈有男子不下流?」遙波嬉皮笑臉的說道,身子也從綠萼身上退了開來。
綠萼趕緊一下彈立起身,再次出手朝遙波攻去,遙波與綠萼交手幾招便身形一躍來到了門外,對著正欲追出門的綠萼說道:「美人兒,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改日得空在來看你。」
綠萼追到門外之時遙波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綠萼只得跺了跺腳,恨恨的說道:「改日你若還敢在來,定將你綁了大卸八塊。」
綠萼回到房中以後找來銅鏡一看,頓時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將銅鏡狠狠往桌上一放,便賭氣般的回到了床上用錦被將整個頭罩住,縮在被子里將遙波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狠狠罵了一遍,這才緩緩睡去。
……
「萼兒,我聽含煙說你醒了,快讓娘親看看,你可還有什麼不適之處。」
綠萼此時正在銅鏡前看著此刻異常紅腫的嘴唇,尋思著一會兒該怎麼出去見人,便聽得娘親的聲音在門外傳來,而門也在說話的同時被推開。
綠萼趕緊將頭別過去,不敢讓娘親看見,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嘴上的紅腫,難道據實說遙波昨晚夜闖鳳族將她輕薄了?此事若讓鳳羽知道,她哪還有顏面面對他。
「娘親,你怎的這般早就來了?」綠萼睜眼說瞎話的背對著芳華說道。
「這都快到午時了,還早什麼?」芳華伸手去拉綠萼,卻見她一直背著身就是不肯回身,「萼兒,你怎麼了?為何一直背對著娘親?」
「額……那個!我……」綠萼結舌道,忽然想起抽屜里里似有一方面沙,於是趕緊打開抽屜一看,果真有一快白色面紗,於是將它戴上以後才回頭看著芳華尷尬的笑道:「娘親,我那個面上不知為何早上起來便長了許多小紅點,瞧著可怕得緊。」
芳華狐疑的看著綠萼,「無妨,將面紗摘下來,讓娘親為你看看。你這孩子,怎的一覺醒來倒與娘親生分了。」
「娘親真的不用,一會兒我自己去丹藥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葯能治治這小紅點的。」綠萼見芳華欲伸手朝她面紗而來,趕緊側身避開,轉移話題道:「娘親,昨日你與爹爹去哪兒了?我去你住處等了許久你們也未回來。」
「我與你爹爹去了趟人界,今早剛回來便聽含煙說你昨日便蘇醒了,於是過來看看你可還覺得有何不適之處。」
「人界又發生何事了?」綠萼疑惑的看著芳華。
「還不是那流蘇與冥王搞的鬼,如今弄得人界處處民怨四起,宛如修羅之地。天君便讓我與你爹爹同其餘幾位仙家一道去人界走了一遭,將那些禍亂人界的魔兵鬼將給誅殺了個乾淨。否則若在這般下去,這人界怕是便徹底被那二界給盤踞了。」
提到流蘇,綠萼的牙齒又磨得『咯咯』作響,此時若是流蘇便在她身前,她定要一口口的將他給咬碎了吞近肚子里,方能解了她這屢次三番被他給調戲捉弄的氣。
「娘親,我有些事不解,想要問問你。」綠萼拉著娘親在桌旁坐下,著手為她倒了杯茶遞與她,這才一臉認真的說道。
「何事?」芳華見綠萼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面上也不由跟著嚴肅了起來,心下隱隱有些知道綠萼要問的乃何事。既然流蘇如今已經知曉那事,萼兒這邊早晚亦是會知曉的。
「娘親可知我平白多了一千年修為?」綠萼並未直截了當的問她與流蘇究竟有何關係,而是從側面問道。
「知道。」芳華點點頭,「是流蘇將他的修為渡了些與你。」
「不知娘親當日與他究竟在大殿之內說了些什麼事?他竟會放棄與鳳族、天界數萬年來的恩怨,且一渡便是渡那般多修為與我。」
「唉!罷了罷了……有些事你早晚亦是會知曉的,今日我便統統告訴你吧!」芳華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才接著說道:「你此前不是曾問過我清瑤是誰,可是我鳳族中人嗎?」芳華看了眼此刻正凝神屏息在認真聽她說話的綠萼,接著說道:「正是,她確乃我鳳族中人,且曾擔任我鳳族族長之位,大約是十七萬年前,清瑤彼時年歲與你如今相當,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中遇見了彼時也尚還年少的流蘇,二人與朝夕間互生情愫……」
「如此說來,我竟果真是清瑤同流蘇的孩子?」
「是,也不是。」芳華見綠萼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於是接著說道:「當時你在她腹中已經胎死,她無法只得在將畢生修為注入你體內,然後放入我的腹中,借我之腹助你的身體吸納她的修為,直到你將她最後一絲修為吸納,方可降臨人世。」芳華溫柔的一笑,「是以,你乃我所出,卻也並非是假。」
綠萼獃獃的看著娘親的嘴唇不斷上下苛闔著,驚愕得半響亦說不出一句話。難怪流蘇會突然放下同天界與鳳族之間的恩怨,且用那般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似愛憐似愧疚似懺悔。她此前還以為流蘇是將她當做了清瑤,是以才用那般眼神將她看著,原來她與流蘇之間的關係竟是……
「清瑤當時與流蘇之間彼時正好因一些事生了矛盾,是以賭氣之下並未將有了你之事告訴流蘇,直到最後,她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將此事說與流蘇知道便死了。」芳華說到此處,面上也染上了一絲悲色。
「清……她,最後為何會死?」綠萼只看見了清瑤最後死在了流蘇的懷中,卻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導致清瑤的身死。
「當時族中有一人,清瑤從小便與她十分交好,且分外信任她,時常流蘇來看望清瑤時,她亦會跟隨在側,時間久了,那人也漸漸對流蘇生出了愛慕,可流蘇卻從未將她放在過眼裡。漸漸的清瑤似也察覺出了她對流蘇的心思,卻想著自小便與她關係極好,是以並未捅破,只是後來流蘇在來尋她之時,便甚少在喚上那人一起。那人知清瑤定是看出她心儀流蘇,是以也不在遮掩,二人關係就此決裂。」
綠萼聽到此處,有些汗顏,怎的和這話本子上的橋段一模一樣,綠萼大抵已經猜到了後面將會發生些什麼,那人最終求而不得、是以因愛生恨,遂在清瑤與流蘇之間橫加破壞,使二人之間產生嫌隙,為自己不斷營造機會。
聽到最後綠萼不得不感慨一番,世間竟有如此心計的女子,倒比那些話本里的精彩了許多。然而心如蛇蠍的人無論是書里書外,卻都難逃自食惡果這一結局。
「此番死法倒是有些便宜她了。」綠萼聽到那女子最終被廢去一身修為投入了魔界,淪為了魔界那些士兵的玩物,最終慘死之時,猶自覺得有些不解氣的說道。
「是啊!若非她從中作梗,清瑤與流蘇又何以會走到那般田地。」芳華亦是扼腕的說道。
「那流蘇他……」綠萼正想問流蘇如今即已知曉前塵因由,那他接下來又是作何打算?卻被娘親打斷道:「此前你不知曉便罷了,如今即已知他與你的關係,往後見著他還是喚他一聲爹爹吧!」
「唔……!」綠萼為難的皺起了眉頭,「就在不久前他還險些要了我的性命,如今卻要我喚他一聲爹爹,我是無論如何也喚不出口的。且我與他之間並無甚感情,在我心中,只有你們才是我的爹娘。」
「先不提此事了。」芳華也知此時讓綠萼喚流蘇一聲爹爹,確是有些為難她,於是只得將此事暫時擱下,日後在說吧!
「流蘇才渡了一千年修為與你,你自己需多加修鍊才能將之融匯,化作己用,否則便是渡你在深的修為,你卻是也無甚多大用處。」
「知道了,娘親。」綠萼心不在焉的說道。
芳華知道今次給綠萼說了這些,她一時定是難以接受,需要些時間才能平復,於是愛憐的揉了揉綠萼的頭,起身說道:「萼兒,族中還有些事娘親需去處理一番,晚些在來看你。」
綠萼起身將娘親送出房門,芳華看著綠萼被面紗遮住的臉,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還是將面紗摘下來讓娘親給你看看吧!」
「呵呵!娘親,不,不用了。」綠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趕緊催促道:「娘親你才回來族中應有許多事物需要處理,還是先去忙吧!我一會兒便去丹藥房看看,呵呵,不用為我擔心。」
「好好好,那娘親便先走了。」芳華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芳華走後綠萼便回到了房中專心將流蘇渡的那一千年修為與自身的修為容納在了一起,待再次睜眼之時,只覺四肢百骸仿似都被重新經歷了一番鍛造,丹田處亦覺真氣飽滿得好似快溢出來了一般。綠萼的嘴角不由緩緩勾起,下次若在碰上遙波,定要將前仇舊怨通通與他算一算。
打開房門一看,發現天色竟早已黑了,沒想到時間竟過了這般久,果真是修鍊無歲月,彈指一揮間。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綠萼只得去廚房找找吃的。
當綠萼拿著吃食回去之時,甫一打開房門,便驚覺房中有人,斂去面上神色,裝作渾然不知一般,將房門掩好,隨後走到桌旁慢條斯理的吃著從廚房端回的一碗蓮子粥,待最後一口粥喝下以後,才不急不緩的出聲說道:「我吃東西的樣子還好看嗎?」
「哈哈!美人兒你自是怎樣都好看的。」遙波的身形隨著話落憑空出現在了綠萼房中,看著她此刻正橫眉冷對的看著自己,不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我這還未現身便被你發現了,你我二人之間莫不是有了心靈感應?」
「哦,那你不妨來感應感應接下來我想對你做些什麼呢?!」綠萼聞言也不惱,反而朝著遙波展顏一笑。
「莫不是打算投懷送抱?」遙波狀似有些驚訝的問道。
「痴心妄想。」綠萼冷哼一聲,下一秒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一個閃身來到了遙波身前,手也在同時快如閃電的朝他攻去。
遙波未想到綠萼會突然朝他襲來,微微愣了一下,立馬便回神抵擋,心裡暗自驚訝綠萼的修為為何會進步得如此神速?面上亦不由開始嚴肅起來。
「你還有何話可說?」綠萼一掌將遙波打倒在地,提劍指向他。
「你就這般希望我死?」遙波擦去唇角邊的鮮血,抬頭緊緊鎖住綠萼的眸子。
「你幾次三番將我囚禁在魔界,且數次輕薄於我,我早便說過,你那條命遲早會落在我手上。」綠萼疾言厲色的說道。
「你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思嗎?」遙波的面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遙波此人詭計多端,以防中了他的計,綠萼將頭側向一旁不在看他,冷聲說道:「狼子野心我倒是能看出來。」
「呵呵……」遙波突然輕笑出聲,自嘲的說道:「是了,你心中只有狐族那人,又如何會將我一屆魔頭放在眼裡,此前你替我求情,我以為你心中亦是多少有些我的,是以……」不顧自身安危,幾次闖入鳳族,只為想見你一眼。
後面的話遙波沒有在說,亦知說了並無用處,不過塗添笑話罷了!
「你即那般想要我的命,便拿去吧!」遙波緩緩閉上了雙眼,話落頓時感到胸口處一陣刺痛傳來,面上緩緩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