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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十二章 流蘇、遙波亂鳳族

  流蘇聞聲回頭正好看見綠萼的劍險些刺進他的背心,眼神陰鷲的盯著綠萼,手也在同時掐在了綠萼的脖子上,「說,是誰告訴你的。」


  「流蘇,莫要嚇著我的美人兒。」遙波來到二人身邊,眼神隨意的掃了一眼一旁倒在地上的鳳羽,這才輕笑著說道。


  「此乃我與鳳族的恩怨,無需你插手。」流蘇並未理會遙波的話,反而將手越收越緊。


  遙波見綠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底閃過一絲不忍,終是一把摟住綠萼的腰,抬手拂開流蘇掐住綠萼的手,一個旋身便抱著綠萼站在了離流蘇幾部開外的地方。


  綠萼甫一呼吸到空氣,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到一旁無力倒在地上的鳳羽之時,一把推開了遙波跑到鳳羽身旁,將他半抱在懷中,看著他虛弱的面容,眼淚一下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抬手撫上鳳羽的臉哽咽道:「鳳羽,鳳羽你怎麼樣了?」


  「此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流蘇警告的看了一眼遙波,再次出手向綠萼、鳳羽而去。


  遙波看著此刻正抱著鳳羽一臉傷心落淚的綠萼,不由捏緊了拳頭,眼底一片晦暗。然而當流蘇的手再次向綠萼與鳳羽二人而去的時候,卻還是一個閃身檔在了綠萼的身前。


  「讓開。」流蘇冷斥一聲。


  「動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遙波的面上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是擲地有聲。


  「為個女人與我作對,你確定值得?」流蘇冷冷的說道。


  「值得與否,我心中自有定數。你要滅這鳳族,我自會鼎力相助,至於她,你還是消了這念頭的好。」遙波側頭看向綠萼,眼底一片溫柔。


  「清瑤已死數十萬年,你與她二人之間的仇怨,為何要牽扯到我鳳族身上?」綠萼憤恨的看著流蘇,一字一句的說道。


  流蘇聞言猛的一掌隔空拍向綠萼,「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遙波想阻攔已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綠萼被流蘇一掌拍中,陡然吐出一口鮮血。


  「你為何會變得這般殘忍暴戾?清瑤若見著你如今這副模樣定是會失望至極。」綠萼擦去唇角邊的鮮血,繼續說道。然而下一秒脖子又被人給緊緊掐住,流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究竟是誰?」


  若非容貌相差太大,他竟有一瞬間的錯覺彷彿是看到了清瑤,就連性子也似一般無二。


  「我,我許是你們的女兒,我也不太,不太清楚。」綠萼呼吸困難的說道。


  然而此話一出,在場幾人面色均是一變,懼都錯愕的看向綠萼。綠萼被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咳了幾聲后才繼續說道:「我腦海中時常會浮現出你與清瑤的過往片段。」似是見流蘇不信,綠萼學者清瑤的語氣接著說道:「狐狸,若是有朝一日你負了我,我便將你的狐狸毛一根一根全拔下來,屆時看誰還會瞧上你這沒了毛的狐狸。」


  「……」


  流蘇駭然的瞪大雙眼緊緊盯著綠萼看了半響,掐住綠萼的手緩緩鬆開,綠萼剛準備鬆一口氣,脖子上又覺一緊,綠萼的唇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這流蘇是掐上癮了嗎!?


  只聽流蘇狐疑的問道:「你如今仙齡多少?」


  「……」綠萼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據實說她如今尚未滿兩千歲,流蘇定覺得剛才是在哄騙他,屆時只怕更會將他激怒。


  流蘇久久不見綠萼出聲,眼神一冷,手緩緩收緊。綠萼脖子一疼,趕緊出聲說道:「我仙齡雖小,但我與你二人之間定是有什麼不可描述的關係,你想,為何你與清瑤的過往我會知道得這般清楚?且我時常夢見你二人,醒來以後,心裡亦覺氣悶難平。」綠萼見流蘇似有些動容,於是再接再厲的說道:「你與清瑤之間所發生的事我都知道,可是事情即已過去了這般久,如今她早已消失在了三界之中,你又何苦執意於過去不放呢?」綠萼抬眸與流蘇的眼神相對,緩緩說道:「流蘇,忘了她,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流蘇身形一震,眼底翻繳著痛苦的神色,視線緊緊鎖住綠萼,眼前的人一襲紅衣,姿容秀美,一瞬間好像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在了一處,遙波緩緩鬆開綠萼的脖子,抬手撫上了她的面容,眼神里有著痴迷、痛恨、痛苦、懊悔,最終皆化成一滴淚,從他的眼角處流了下來,「瑤兒,沒有你,我又如何能好好活下去?」


  鳳羽見流蘇的手撫上了綠萼的臉,掙扎著想起身,卻被綠萼緊緊按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清瑤最大的心愿不過是希望你能似從前那般,做回那個逍遙快活的狐狸。」


  流蘇彷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清瑤與他的過往在腦海里不斷浮現,最終停留在她臨死時說的那番話,「流蘇,我們的一生何其漫長,倘若日日活在怨恨之中,太痛苦了。不要去憎恨任何人,忘了我,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綠萼見流蘇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往事之中,遂將視線移到一旁的遙波身上,冷聲道:「魔族少主真是好大的膽子,這般公然闖入我鳳族之內,也不怕有來無回么!?」


  「美人兒,你怎的還是這般無情。枉我剛剛才救了你一命。」遙波幽怨的看著綠萼說道。


  「若非你,我鳳族今日又何以遭此劫數。」綠萼看著四周躺倒在地的族人,心裡一陣陣的難受,眼神四處尋找著含煙的身影,但願她沒有在此之中。


  突然一聲鳳鳴響起在祭台上空,緊接著便聽道一女子威嚴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流蘇,十幾萬年未見,你便是這般登我鳳族之門的嗎?!」


  綠萼欣喜的抬頭向出聲的方向望去,只見娘親正從火鳳身上下來,一步步朝他們走來。綠萼不由疑惑的往娘親身後在看了幾眼,卻還是未瞧見爹爹的身影,難道爹爹還未出關?


  流蘇緩緩轉身看向迎面而來的芳華,皺眉思索了半晌,才開口說道:「芳華?沒想到你竟做了這鳳族的族長。」


  「不知你此次來我鳳族所謂何事?」芳華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視線在看到早已沒了氣息的兩位長老與受傷的綠萼和鳳羽之時,面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卻還是咬牙忍了下來。流蘇此人修為高深,斷不是她所能對付的,如今只能拖到青莫去天界帶人回來。


  「自是要滅了你鳳族。」流蘇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鳳族與你究竟有何積怨,要讓你對我族之人下此毒手。芳華嗔怒的看著流蘇出言問道。


  「清瑤為何會死,我相信你應當清楚。」流蘇冰冷的看了芳華一眼,而芳華似也想起了什麼,面上神色幾變,終是化做一聲嘆息,「當年事又何必牽扯今日人呢!流蘇,我知你並非不擇手段之人,當年清瑤身死致你入魔,可是如今此事早已過去了數十萬年,你還未參破嗎?」


  「參破?哈哈哈!」流蘇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不止,「我如此信任她,她卻背棄我與箜篌在一處。最後還想趁我不備之時殺了我。你說,我要如何參破?」


  「縱使她那般對你,可是你依舊未將她放下。」


  「這數十萬年裡,我每日都在想,她為何要那般對我。是以我曾發誓有朝一日若我出了蒼穹,定要血洗鳳族,哪怕她死了,我也要這鳳族消失於這三界,就當,為她陪葬好了。」


  「清瑤並未同箜篌在一處。」芳華斟酌了一番才說道:「不管你信與不信,清瑤另有她的苦衷。」芳華說著神色複雜的看了綠萼的方向一眼,流蘇自是將她這一眼看在眼裡,想起綠萼此前所說的話,於是抬手指向綠萼,出聲問道:「她是誰?」


  「她是我與青莫的孩子。」


  「你說謊。」流蘇自是沒有放過芳華面上的任何一個神情。


  「三界皆知,綠萼乃我在一千五百年前所誕下之女。」芳華說道。


  「那你又如何解釋,為何她能感知我與清瑤之間的過往。」流蘇看了一眼綠萼,「除非真如她所言,乃我與清瑤之女。」


  芳華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怒喝道:「一派胡言。」


  就在這時正好青莫也從天界趕回,身後跟著一眾仙君。眾人一見此情景,頓時怒斥道:「遙波,天界沒找你算賬,你竟還敢之身來我天界作亂。」


  眾人都一致忽略了一旁的流蘇,選擇將矛頭指向遙波,許是在大家看來,遙波自是比流蘇容易對付得多。


  「你們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這身旁可是還活生生的立著一個人。還是你們覺著我遙波許是更能任你們搓圓捏扁些?」遙波不屑的說道。


  眾人一下被遙波說中,面色有些不好看。青莫看了一眼流蘇,「流蘇,遙波今日你二人公然闖入我天界,那就休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那今日我便與你們好好算一算這往日的帳。」


  綠萼見眾人已經各自祭出法器,欲與流蘇遙波二人大戰一場,趕緊將鳳羽扶下祭台,恐一會兒眾人交手之時傷到他。


  「美人兒,你這是要去哪兒?」遙波一見綠萼扶著鳳羽要離開,立馬擋在了綠萼身前,笑得恣意風流。


  「自是尋個好些的地方,看清楚你是如何被剝皮抽骨。」綠萼惡聲惡氣的說道。


  「那你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究竟是他們剝了我的皮,還是我要了他們的命。」遙波附身湊近綠萼在她耳邊陰側側的說道。


  「就算他們今日殺不了你,早晚有一日,你也要死在我的手裡。」綠萼惡狠狠的瞪了遙波一眼,扶著鳳羽繞過他向芳華的身邊走去,「娘親,鳳羽方才修為被流蘇吸走打傷,我先帶他離開將他安置好在過來。流蘇身上有許多怨靈,你與爹爹小心些。」


  流蘇看著綠萼的背影皺了皺眉,並未阻止她離開。


  待綠萼離開以後,大戰一觸即發。


  人人皆攥緊了手中的法器,提高警覺的看著對面二人。


  「怎麼?剛你們不是還豪氣萬千要至我二人於死地嗎!?怎的如今卻只將我二人望著?」遙波出聲譏諷道。


  「魔族小兒,休要猖狂,今日老君我便好好教訓教訓你。」一未仙君率先提劍飛身朝遙波迎了上去,二人很快便斗在了一處。


  「流蘇,你殺我鳳族長老,傷我鳳族中人,便讓我來會會你吧!」芳華說著也祭出寶劍向流蘇攻去。


  「芳華小心。」青莫一見芳華之身對上流蘇,焦急的大喊一聲也趕緊飛身朝流蘇而去。


  其餘仙家見狀也飛身迎了上去。流蘇見狀放出了體內的怨靈,眾人只見流蘇體內不斷有東西叫囂著往外竄出。


  「哼,區區怨靈,有何可懼。」有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揮劍便朝迎面而來的怨靈斬去,然而劍尖卻穿透怨靈的身體一劍刺了個空。


  「這?」那人驚愕的看著身前的怨靈,雙手極快的拈出一個發術打向怨靈,怨靈一下子被打中凄厲的慘叫起來,那人見狀還未得意的笑出聲,便見那隻怨靈發狂的再次向他撲來,一口咬住他的肩胛,他頓時『啊』的一下痛喊出聲,趕緊施法將怨靈從肩上弄開,然後肩膀的位置卻是已被怨靈咬出一個血洞,此刻鮮血正潺潺往外流,血腥氣頓時又引來了幾隻怨靈將他團團圍住。


  「申屠,快念梵心咒。」青莫聽見那人的叫喊聲,趕緊回頭說道。


  申屠聞言趕緊念出梵心咒,果真周圍圍住他的怨靈紛紛逃竄奔走,其餘仙家見狀也紛紛念起梵心咒,怨靈在近不得眾人的身,只得圍在上空不斷盤旋徘徊。


  流蘇見此收回了怨靈,手裡喚出一柄墨黑色寶劍,拔劍指向圍在他周圍的芳華。青莫幾人,「我到要看看這十幾萬年修為你們的修為到底長進了多少。」


  流蘇揮劍向幾人橫掃而去,劍氣所過之處,激起地面石板破裂,塵埃飛揚。芳華心裡暗暗震驚,流蘇的修為明顯比十幾萬年前又深厚了不少。


  而遙波此時卻沒流蘇這般輕鬆了。以一敵四,面色也不由緊繃起來。剛擋住一人橫空刺來的一劍,轉瞬後背又傳來劍氣破空之聲,遙波回頭擋去身後那人的攻擊,打出一掌將那人擊退數米,諷刺道:「天界之人也不過如此。」


  ……


  綠萼一路將鳳羽帶回了自己的逍遙居,將他扶上床躺好,看見他此刻虛弱的面容,眼裡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將錦被給他蓋好以後說道:「你先在這休息會兒,我一會兒回來。」


  綠萼轉身便要離開,手卻被鳳羽自身後拉住,只聽鳳羽虛弱的聲音說道:「適才我見你攻他後背之時他反應甚大,背心處應乃他的命門所在,一會兒你可趁他疏於防備之時從他後背著手,但切記,若一招不得便趕快退開,萬莫讓他近身吸去你的修為。」


  「嗯。」


  綠萼來到祭台之時,只見祭台周圍在強大的術法衝擊下早已是一片狼藉,瓦碩石磚遍地皆是。除了流蘇依舊顯得遊刃有餘,其餘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顯得有些狼狽。


  綠萼瞥見流蘇的右手正緩緩聚起一團術法向娘親打去,情急之下趕緊出聲喊道:「娘親快退開。」而身形亦隨著說話的同時飛身來到了娘親身前替她擋去了流蘇的法術。


  芳華被綠萼突然的出聲,怔楞了一秒,在回神時綠萼已受了流蘇一擊軟倒在她身前。芳華一驚趕緊抱住綠萼倒下的身子,焦急的問道:「萼兒,讓娘親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流蘇在看見飛身而來的人是綠萼之時,想收回手中的術法卻是已來不及,只得將手腕一轉,打在了綠萼的肩膀上,若這一擊落在綠萼的心口處,估計她這條命不死也已要了大半。


  遙波自綠萼來了以後便一直分神注意著她這邊,此刻見綠萼受傷,嘴裡低咒一聲,向身旁幾人揮去一擊便朝綠萼那方而去。眾人見狀也都各自停手,向綠萼這邊而來。


  遙波本想上前看看綠萼的傷勢,卻礙於此時的局面實乃不妥,只得靜靜站在一旁將她看著。


  「咳咳,娘親我無事。」綠萼出言安撫道,強撐著肩膀處傳來的疼痛站起身,與流蘇、遙波二人冷冷對峙著。


  而一旁的芳華看了一眼受傷的綠萼,終是開口說道:「你若還想知道清瑤究竟因何事而瞞騙於你,今日便請自行離去,待你想清楚了究竟該如何與這天界與我鳳族共處,在來尋我。屆時我定當將我所知之事,傾數告知。」


  流蘇似座雕塑般的低垂著眼瞼站在那裡沉默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意欲何為。畢竟天界將他囚入蒼穹之境數十萬載,這其中的恩怨又如何能輕易的一筆勾銷?

  是以,人人皆握緊手中寶劍,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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