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堇色,你怎麽那麽不聽話?”華苼一臉緊張氣鬱地瞪著堇色看,那臉上寫滿了擔憂,但堇色隻是抿了抿嘴唇說:“我那裏不聽話了,就這麽一點小傷還要去醫院麽?”就在剛才她在燒開水,卻不小心打翻了,燙傷手腕處了。
\t華苼的口氣不怎麽好,輕輕地拉過她的手說:“什麽小傷,你看,都燙一大塊了,快,我帶你去。”
\t“我不去,我塗點燙火膏就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堇色依然掙紮著,要知道去一次醫院又要花錢了。
\t華苼見她那麽倔強,不由得耍起性子來:“好,你不去是吧,那我也去燙一下,然後塗燙火膏。”
\t堇色聽了急了,連忙說:“不要,苼,我真的沒事,隻要我不沾水很快就會好的,所以這幾天的家務都由你來做吧。”堇色心想用這個理由來說的話,他一定沒話可說了。
\t果然,他一臉無奈又心甘情願說:“你,好啦好啦,這幾天的家務我來做,那麽現在你就乖乖地給我坐好,今晚就讓老公我為你下廚吧!”最後那段燙傷驚魂過去了,兩人露出甜笑,堇色更是趁他轉身之際偷偷親了他臉頰一下,然後又迅速地坐在沙發上塗藥膏,裝作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t華苼發怔地回頭看她,一臉的幸福喜悅,他們日子過得很簡單,雖然不富裕但卻很幸福,那濃濃的愛意早已讓他們把一切都看淡了。
\t時隔幾年堇色再次聽到這句話,心裏不免酸澀起來,也沒再拒絕他,而華苼早已回神等待她接下來的行動。
\t堇色緩緩地站起來說:“我去拿下皮包。”還沒舉步,華苼就將她摟進懷裏說:“不用了,我先帶你去醫院。”強硬的態度讓堇色無力抗拒,唯有聽他的話先去醫院。
\t很快他就將她送到附近的一間診所,掛了號接著就躺在病床上吊針,兩人一直都很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華苼坐在床邊,堇色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但漸漸地跟消毒水混在一起,慢慢地辯識不出來了。
\t突然華苼轉頭看向她,堇色也迎上他的視線,隻見他臉上無表情,清澈的黑眸似乎沉重了許多。
\t驀然發覺自己看得太久,她匆匆地將頭側過右邊,看到隔壁有一位老婆婆躺著吊針,而旁邊也坐著個老爺爺,兩人皆是滿頭白發,滿臉皺紋,雖然他們相視無語,但卻讓堇色羨慕不已。
\t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t多美好的一句詩,她曾經也以為自己執起了他的手,就可以與他皆老,但事世真的很難料,曾經一刻都不想放開的手,如今卻連牽起的資格都沒有了。
\t華苼的視線順著她看去,那對半白老人笑著露出那幾顆牙齒:“小夥子,好好照顧你愛人,多疼疼她,她就不會生病了。”
\t老爺爺的話頓時讓堇色尷尬地紅了臉,這話要是早五年講給她聽的話,相信那時候的她一定會擢著他的胸口說:“聽到沒有,聽到沒有,要好好地疼我!”
\t而他一定要接著說:“是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疼你了,你居然還給我生病,那以後我就疼到你不敢再生病。”
\t以前又是以前,他們有太多太多的以前了,想得她心又揪痛起來。
\t突然頭頂上方傳來華苼平穩堅定的聲音:“是的,老爺爺,我以後一定會疼她疼到不敢生病的。”堇色聽了鼻子猛烈一酸,眼淚幾乎奪眶而出,隱忍地咬著唇,逼那眼淚收回去。
\t是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嗎?還是他一直未變過?
\t那兩位老人聽了滿意地笑了起來,老爺爺更是看著堇色說:“姑娘啊,你可有福氣了,你看這小夥子的眼神多真摯啊,相信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t求求你們別再說了,堇色不禁在心裏求救道,他們要是再這樣說下去,她一定會忍不住,會崩潰的。
\t幸好護士這裏走了過來,替那老婆婆換針水,然後又跟老爺爺聊了幾句,他們的那個話題也終於結束了,堇色在心裏幸慶著,不然她沒用的樣子又會呈現在華苼麵前了,她不想讓他看見那麽沒用的她!
\t堇色背對著他,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的眼眸有多深邃多愛憐地凝著她的背影看,像是隻有這樣,才能將視線牢牢地鎖住她。
\t隻是她的無動於衷難免讓他感到失落難過,心是涼了又涼,悲哀地在心裏想,到底她還是不要他了是嗎?
\t兩個小時過去了,堇色感覺到有人在推她,於是裝作睡意未消地睜開眼問:“好了嗎?”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所以剛才她一直在裝睡。
\t“嗯,回家再睡吧,這裏冷!”很平常的話,卻暖了她的心,堇色點點頭然後坐起身來,華苼很體貼替她穿上外套,兩人仿佛回到了剛結婚那時,溫馨在空氣蔓延著。
\t老爺爺突然笑說著:“多幸福的一對啊,你們的路還長著呢,以要也要好好過下去啊!”那感慨的話像在訴說著自己的羨慕之意。
\t堇色聽了心裏很糾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以幹脆沉默不語,但華苼卻突然拉著她的手握在他溫熱的掌心中:“會的,我們以後會好好過下去的。”
\t多明顯的深意,堇色想再怎麽忽略也忽略不掉他的用心良苦了,像是拐著一個彎來暗示她一樣,但他們還回得過嗎?
\t這段時間她都感覺得到,他在努力挽回著什麽,但真的隻要努力就行了嗎?他們之間的問題又何止是一個,這叫她怎麽敢想怎麽能去想?
\t思緒一直在遊浮著,很快華苼就將她送到家前的那巷子口,堇色回神過來,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冷聲說:“謝謝,我沒事了,你回去吧!”握在方向盤的大手緊了緊,泛白的骨節分明,似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麽。
\t堇色見他不語,沉默地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準備下車走人,終於她的言語她的行為狠狠地刺痛了他,怒火瞬間溢於胸腔間。
\t他解開安全帶,在她開門之前轉身壓下,速度十分之快,讓堇色連防備的機會都沒有,唇瓣已被他覆上,重重地輾轉吮吸,他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大腦,讓她瞬間便失了神。
\t大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後腦勺,他吻得很深很重,與她緊緊糾纏著,兩人的身子貼得密不透風,而堇色也被他吻得快窒息了,終於才回神來,雙手抵在兩人胸間,推拒著他。
\t華苼放開了他,黑不見底的雙眸染著濃濃的情欲,深邃而動人,堇色望了他一下,就不敢再看了,匆匆將頭轉向窗外重重喘息著,而心還在為剛才的深吻拚命狂跳著,那雙深邃的眼眸看到她的動作後陰沉下去。
\t隨後華苼才抽身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喘息著,大手壓在額頭上閉上眼睛,氣息不穩地說:“要走,你就快點走。”如果她再不離開,接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行為?
\t堇色立刻推門下車,逃亡似地飛奔回家,上樓梯的時候幾次差點摔倒了,手顫抖地掏出鑰匙,然後開門關門幾乎一氣嗬成,最後她無力地靠在門背,身子慢慢地滑落蹲了下去。
\t雙手掩著發燙的紅臉,心還在狂烈地跳動著,一閉上眼那畫麵全是剛才兩人的纏綿,她猛然張開眼,整個人跌坐地上。
\t這失控的場麵幾乎要了她的命,她會因心跳過快而窒息的,而且這是第一次他吻她吻得那麽深,幾乎要將她吻進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