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止盡的爭吵
沉默片刻的顧飛再度不死心的開口說道：“我這次搬家到這裏是為了.……”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外麵的人一邊敲門一邊急促的問道：“顧飛，是你回來了嗎？”顧飛開門，見是雪梅，便把她迎了進來。
“你這幾天去哪裏了？也不打電話回來，我們以為你被綁架了，還有，冰雪失蹤了。”雪梅滿臉緊張、著急的說個不停。
“你先到大廳喝口水。”顧飛見她一副狼狽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去給他倒水。
雪梅來到大廳見冰雪也在，仿佛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卻也急忙問道：“你跑哪裏去了？急死我們了，知不知道？”
這時，顧飛已經把水舉到了雪梅麵前，冰雪見狀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喝點水。”
雪梅接過水杯，把它放到一旁說道：“快給詠熙打電話，其他人還在亂撞呢！”接著，便轉過頭對顧飛說道：“還有，老吳，他一會兒就上來，你的手機呢？為什麽怎麽也打不通？”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快急死人了。還有，李小姐昨天來過電話，說過一段時間會來找你。”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人自然便是雪梅說的老吳。
“為什麽？”顧飛滿臉慌張的問道。
“少爺，你和李小姐的婚事既然已成定局，人家當然會千裏尋夫啦！”
此話一出，冰雪和雪梅都是一愣，想得也是一樣：他有未婚妻？但心態卻截然不同。雪梅隻是奇怪顧飛提過夢小蓮和蘭嘉文，為什麽卻單獨漏了自己的未婚妻。而冰雪就不一樣了，頓時有一種被針刺到的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顧飛則滿臉緊張的回頭去看冰雪，同時發現冰雪冷冷的眼神正望向他。
“尋夫、尋夫，尋什麽夫呀？別胡說八道。”顧飛略帶責備的口氣說道。
“少爺，這是李小姐自己說的。”老吳禮貌的解釋著，更知道，讓顧飛娶李蓉蓉，這個少爺心裏有多少不情願，於是勸慰的口吻說道：“少爺，其實李小姐不錯的，為人活潑、開朗，沒小姐架子，還燒得一手好菜，最關鍵的是人家懂得遷就你.……”
“閉嘴，什麽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給我滾出去。”顧飛憤怒的喊嚷著。
老吳聽後，乖乖的退出了房間。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但他們好象都很累，誰也沒先開口說話，寂寥的房間裏隻有那個音樂盒還在重複的放著那淒美的音樂。過了良久，雪梅覺得屋裏的氣氛有些怪，於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顧飛呀！又是夢小蓮，又是蘭嘉文的，怎麽就是沒說過這位李小姐？”然後她坐到他身旁，輕輕的撞了他兩下說道：“喂！叫什麽呀？一定長得很好看吧！？”
顧飛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冰雪，隻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略顯尷尬的解釋著：“雪梅，你不知道別亂講好不好？我和蓉蓉是青梅竹馬，但我隻把她當妹妹看。這門親事也是雙方家長訂的，我是被逼的。”緊張與激動顯而易見。
雪梅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驚奇的說道：“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你幹嗎那麽緊張又激動的？”
“對不起！隻是我一聽她要來就.……”
“就激動是嗎？有必要表現得那麽明顯嗎？”冰雪冷冷的嘲諷著。
顧飛的那個‘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冰雪一句給頂了回來。顧飛聽得李蓉蓉要來，心情本來就糟糕，沒想到冰雪還要挖苦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氣憤。
“你……我.……夢冰雪，你什麽意思？找架吵是不是？”顧飛忍不住喊道。
“我沒空在這跟你磨牙，還有，雪梅說的那個小蓮就是我妹妹吧！我警告你，你趕玩弄她的話，我絕饒不了你。”冰雪站起身來，看著雪梅，聲音柔和了許多：“雪梅，我要走了，你呢？”
隻見顧飛坐在那裏‘你’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接不下去。明明是她虛報姓名，害他找錯對象。現在她還一副很氣憤的樣子，害他有理說不清。
“我約了詠熙在這裏見麵，不能陪你出去了。”冰雪向她點了點頭，走出了顧飛的公寓。
冰雪其實並沒走遠，隻是一個人坐在了自己家的門前。顧飛則一個人在屋裏繼續生悶氣，雪梅見他的臉拉的很長沒趕立刻發問。過了良久，見他的臉色稍微緩和後，才趕再出聲。
“顧飛，你今天怎麽這麽大火氣？”她關切的問著。
“沒什麽，是那個夢冰雪說話氣人，每次和她說不到兩句就會吵架，也邪門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是她先找我的茬兒的。還說什麽夢小蓮是她妹妹，氣死我了。”顧飛氣急敗壞的說著。
“你在氣什麽，而且，你反應是不是.……有點激烈呀！？”
“你的意思是我錯嘍！？”顧飛索性大聲喊道。
“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冰雪說的也不為過呀！？”
“她明明就是在挖苦我，你竟然還站在她那邊。”顧飛更加氣憤且無可奈何的喊道。
“你喊什麽？就算人家要挖苦你，也得有理由吧！冰雪根本就沒理由那麽做。”雪梅見他竟然把氣出在自己身上，於是也提高了聲音怒道：“還有，我不是你的出氣桶。”
“好，我不跟你計較，我們就事論事。”明明就是他有氣沒地方出，雪梅當了出氣桶，他反而還敢說不計較。
“好，就事論事，你說理由。”雪梅也有些氣憤的說道。
“理由.……理由……理由就是她看我不順眼。”
雪梅被他氣笑了，於是更加氣憤的說道：“跟你這種不講道理的人是說不通的，我也走了。”
雪梅走出房間，發現冰雪就坐在樓梯上，於是便坐在了她的旁邊。剛剛顧飛和雪梅爭吵，冰雪聽得清清楚楚，於是抱歉的口吻說道：“對不起！害你們吵架。”
雪梅搖了搖頭說道：“是他自己無理取鬧，對了，你們同一天失蹤，又同一天出現，這幾天應該是一起的吧！”
“恩！”
“那發生了什麽事？”
話至此處，詠熙和小蓮便趕了來，於是四個人一起來到冰雪的公寓。接著，她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大家簡單的說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小蓮帶著姐姐，叫上顧飛一起去警局銷案，但卻出了一點點的問題。晚上，冰雪一個人去沙灘坐著，回想起這次的有驚無險，到還真有點感謝顧飛的陪伴。冬天的沙灘雖然讓人不停的打寒顫，但冰雪一個人聽著海浪聲，數著星星，人反而輕鬆了許多。良久，她聽到有人叫她。回頭見是顧飛正向自己跑來，於是站起身來問道：“什麽事？”這時，顧飛也來到了她的麵前。
“你今天在警局為什麽給假口供？”顧飛劈頭便問，語氣中帶有責備。
“跟你無關。”冰雪見他態度很差且破壞了她的心情，於是冷冷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妨礙了司法公正？”顧飛的語氣越來越嚴肅，冰雪則越聽越氣憤。
“顧sir，請問你有什麽證據？”她尖銳的問著。
“我是人證。”他堅定的答著。
“很可惜，你也是當事人。”冰雪似笑非笑的嘲諷著。
“維護黑社會對你有什麽好處？”他更加氣憤的問著，語氣更加的尖銳起來。
“和……你.……無.……關。”冰雪斬釘截鐵的崩出了這四個字。
“我是當事人，有權知道為什麽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他竟然更加肆無忌憚的大聲喊嚷。
“你找錯對象了。”她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表情，淡淡的說著。
“沒有，是你給假口供，才導致我丟失了權利，所以你要說清楚。”
“我不能恩將仇報。”
“你好偉大呀！跟那種人講恩將仇報。這次是因為你什麽也沒聽到，才會放你，否則，你還能在這裏講話嗎？”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間覺得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蠢，於是不由自主的開始教訓她：“你也太天真了吧！夢冰雪。”
“對，你說的很對，但我沒拜托你去救我，是你自己非要淌這趟渾水。”她竟然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他的身上，讓他有委屈不得申訴。
“對，是我自找的。”一口悶氣堵在顧飛的心口，他頓了頓，麵帶憂傷且憤憤的說道：“救你，別諷刺了，誰救誰呀！？不是你用陪他的方法救的我嗎？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們是一夜夫妻，你維護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他這樣嘲諷著，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嘲諷冰雪還是自己。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顧飛臉上：“你混蛋！人家根本就沒碰過我。”冰雪憤怒的喊嚷著。
“所以你就更要護著他了，對吧！？”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每句話都讓他黯然神傷。
“是也不關你的事，你先把自己的爛攤子收拾好，再去管別人的閑事。”冰雪冷漠的說完，繞過顧飛，向家的方向走去，路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轉過身，望著顧飛的背影說道：“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來這裏。”冰雪放下這句話，轉身便走，顧飛卻追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這樣的人怎樣？你說清楚。”明明知道她會說一些讓自己難受的話，但他卻固執的要聽一聽。
“沒怎樣，除了卑鄙、無恥、下流、下賤外，其他還好。”冰雪一副淡然的樣子說著，似乎她在給他評價的時候是客觀的，是不帶一點點私人感情和恩怨的。
“對，你說得沒錯，我不配來這裏，難道你就配了不成？別忘了，你也曾經為了錢去……去.……去出賣自己，你比我還要加個更字。”他受傷了，所以他說了違背自己心意的話語。
冰雪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隻見她帶著一絲悲傷的望著他淡淡的說道：“沒錯，我更下賤，可是，顧飛先生，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拜托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麻煩。”
顧飛看著冰雪僵硬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他一個人則仍然站在那裏吹著海風，也希望自己能被吹得更清醒一些。心中不自覺的便黯然神傷起來：為什麽每次都弄成這樣？這是誰的錯？難道我們注定要永遠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