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去

  在收拾舊物的時，一個靜謐的角落裏的木箱子底下靜靜地躺著個陳舊卻依舊精致的木盒子，這個盒子一直被一把心形的鎖鎖著，誰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心形的鐵鎖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彰顯出一抹神秘。


  夢幽發現了這個被塵封在角落的盒子，吹了吹上麵厚厚的幾層灰。出於好奇，女孩抱著盒子蹦跳著跑向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奶奶：“奶奶、奶奶，你看這個。”


  奶奶一看，眼睛裏掠過一絲怒火，眉頭一皺，急忙一把搶過女孩手中的盒子，緊緊抱在懷中，都快和身體鑲在一起了，她麵容嚴肅聲音低沉地說：“孩子，這個不能動。”


  夢幽看見往日淡定從容的奶奶變得如此緊張有些詫異：“奶奶這個是什麽啊？怎麽還上鎖？”


  奶奶深吸一口氣，凝視捧在手中的木盒，好一陣子才說：“孩子，這裏麵的東西叫青春。”


  “青春？”夢幽一臉驚訝，青春是一個難以捉摸的東西，怎麽可能裝在盒子裏？

  “奶奶，別開玩笑了，青春怎麽可能被鎖在盒子裏，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了，怎麽還用這種騙小孩的把戲騙我，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啊？打開看看吧。”


  奶奶低頭深思一會兒道：“好吧。”奶奶取下一把常年掛在脖子上的鑰匙，生疏地打開盒子。


  少女滿懷期待的在盒子裏倒騰了半天，臉上呈現出來的是驚奇。裏麵沒有什麽讓人眼前一亮的什物，隻不過是一本日記本、一條項鏈、一張紙和一張泛起毛絨的老照片罷了，一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東西。


  夢幽拿起這些奶奶口中所謂的青春，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嘴巴張成一個o形，完全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少女吃驚地看了又看：“奶奶，你這是逗我吧？這個就是你所說的青春？”


  “孩子，別著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也是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女孩的故事，主角叫沐雨曦。這個故事要從2016年的夏天開始說起……”


  記憶中的一隅就這樣被打開。


  月亮和平時不一樣了，淡淡的，若有若無，若隱若現。慘白的月光灑在寧靜的湖麵上，四周顯得十分寂靜，而少女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那一年秋天，樹葉飄落滿地，即便已是秋天，但毒辣辣的陽光仍舊烹飪著大地上的一草一木，少女的心猶如大地上枯死的落葉一般，毫無生機、逐漸幹涸……

  少女焦急的在手術室門前不停來回踱步，無意間望見窗外漸漸凋落的落葉，眼淚在不經意間湧出眼眶。


  走進病房，月光照在一個女人的身體上，那個女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看著在門口站著的沐雨曦，嘴裏還含著一些淺淺的笑意。少女明白了一切，包括那女人對她的愛。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雨曦哆嗦著慢慢的向女人的身體走去，死寂的夜晚，淒慘的場景，少女的眼眸早已和淚水鑲在一起，她沒有說一句話，但依舊可以清晰地聽見她沉重的哽咽聲和心被肆虐的哀吼。


  少女顫抖地拿起那愈加僵硬卻依舊纖細的手，淚水劈裏啪啦的落著，恰似一盆大雨，泛濫成災。少女終於開口了，她用沙啞的聲音哽噎地問：“為什麽救我？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阻止你和我爸在一起了，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


  女人拚命抬起手抹去雨曦臉上的淚水，嘴角費力的往上揚起，盡力動了動慘白的唇瓣：“是啊，這樣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我為什麽要救你？”“我之前千方百計的讓你離開這裏，你為什麽還要幫我？不覺得自己很傻嗎？”少女狠狠地咬著唇，一字一句的問著。


  “因為我愛你，雖然我不是你親媽。但是我愛你，愛是不需要理由的。”


  少女眼前一片朦朧，這個畫麵和4年前的好像，好像……

  思緒在長河中飛舞，4年前醫院裏.……

  月光掛在天幕正中，有些搖搖欲墜。雨曦走進病房，看著月光照在媽媽的身體上，少女走到床頭：“媽，媽，是我，我是雨曦呀，你睜開眼看看我。”


  “雨曦，媽媽已經離開我們了。”沐天在一旁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少女會情緒失控。


  少女在床頭撕心裂肺的叫著，她不相信這事實：“昨天她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走了？”少女趴在病床邊失聲痛哭，不停的錘擊著病床，哭聲很大，少女她傷心，她憤怒，但更懊悔！


  “為什麽歲月這麽無情？要帶走我最愛的媽媽。為什麽堵車見不到媽媽最後一麵？為什麽沒有珍惜往日的時光？”她狠狠的咬著嘴唇，手用力的敲打病床，早已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