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無賴！水晶任命的接過衣服。“那麻煩了。”
“這回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去海憶別墅？”
水晶沒有做聲，明明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去嘲弄她呢？
在一路的沉默中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謝謝。”水晶客氣的道謝。打開車門，剛剛走出幾步，便被安亦辰拉住。
“你究竟要我怎樣？”安亦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是你已經遺忘了我，還要殘忍的問我怎樣？
水晶堅定的轉過身。“我要你放過我！”是的，要你放過我！水晶在心中暗下決心。
“放過你？”安亦辰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她要我放過她？這麽多年她又可曾放過我？
突然一抹鄙夷的笑劃過安亦辰的臉，“放過你？我想我辦不到。”
“安亦辰，八年的時間真的太久了，我們彼此都發生了很多的事，你放手吧。恨了這麽多年，你我之間還剩下什麽？”世界上沒有亙古不變的愛，誰都不能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愛上別人，當再次找尋到真愛的時候請你放過過去。
“……”恨？還是愛？亦辰現在也分不清了。
“既然已經接受了別人，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呢？”水晶決然轉身跑向別墅。
這一切不都是自己希望的嗎？安亦辰不是自己一步步送給程若瑄的嘛？可是當一切成為定局的時候為什麽她還是會嫉妒呢？她很這樣的自己，恨這樣小氣有自私的自己！
“開門，快……快點啊！”顫抖的手努力了好久終於將鑰匙鎖芯。轉動把手，剛要推門手被另一隻手抓住，整個人被強行轉了過去。
水晶滿臉淚水的望著亦辰。
亦辰突然襲上水晶的唇，似是掠奪的吻讓水晶推了推亦辰，可這舉動更加深了亦辰的控製欲。
漸漸地，吻變得深情而溫柔，讓她一點點的淪陷。
亦辰一手挽著水晶的腰，另一隻手推開房門。兩個人就這麽吻著，用著挪進來屋內。亦辰終於肯放開水晶的唇，卻又沿著耳垂一點點向下吻著。他要在吻過的每一處都留下自己的痕跡，他要向所有人證明她是他的！
“不！安亦辰，不要！”水晶用最後一點意識喚著亦辰。
不要？既然不要又為什麽來招惹我？既然招惹了，你就沒權利說不。
安亦辰並沒有理會水晶。水晶徹底的淪陷，迷失在夢幻的世界。
“你不是為了自己活著的，你肩負的太多……”突然一個聲音在水晶腦中閃過，將她徹底的喚醒。
剛剛滾熱的身體霎時冷了下來，亦辰感覺到異常，就在他猶豫的一瞬被人猛力推開。看著奪門而出的水晶亦辰跨不追了出去。可當他指出門外，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水晶時卻沒有走上前去。
安亦辰，你究竟在做什麽？
“安亦辰，我難過的時候你要記得抱緊我！”
從前委屈的對自己耍賴的那張臉就在眼前，可是現在呢？安亦辰，你連走上前去給她披件外套的勇氣都沒有。
水晶，他的水晶。不！是拋棄他的水晶！他想了整整八年的人，如今就在他麵前，可是他卻不敢上前。
水晶，你究竟要如何折磨我？你已經奪去了我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水晶終於停止了哭泣。亦辰走上前，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眼前的人並沒有什麽反應，亦辰不由緊緊地抱住蹲在地上的水晶。
“亦辰，放過我吧！”還未待亦辰來得及思考，懷中的人以留給他一個決絕地背影。
放過你？我做不到！不管這麽多年裏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我安亦辰再也不會放手了，即使最後會傷痕累累我也不會放過你！
漆黑的夜時而有風浮動樹葉，安亦辰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眼神黯淡卻堅定的注視著水晶消失的方向。
經過昨晚的事情，水晶不知該如何來麵對安亦辰，想請假，可是思索了很久，還是硬著頭皮來上班。身為總裁助理，她的工作對整個公司有多麽重要她是清楚的。
出乎水晶的意料，安亦辰竟然沒有來上班。桌上堆積土山的文件都等著他的批示，他就這麽的人間蒸發了？總裁就是總裁，想不來上班就可以不來。
由於兩天未至的總裁，水晶的工作更加忙碌。日常工作不但要向副總報告，還要把相關文件抄送給副總的秘書。
忙完工作又是晚上點了，水晶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去拿昨天放在安亦辰桌上的文件。就當水晶拿起文件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被桌麵上的那張照片吸引。那張照片上的自己到哪裏去了？她以前的自信，以前的勇氣都哪裏去了？
水晶將照片擺正，轉身離開是卻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文件夾，之後相框就向水晶麵前完美的驗證了牛頓的萬有引力的存在。
天啊！安亦辰回來會不會殺了我？
連忙蹲下身子去撿，水晶拾起碎片中拾起照片，雙眼被照片背麵的字刺得生疼。
我的呼吸！
她是他的呼吸？他寫的，她是他的呼吸？
微微模糊地字體看得出已經在照片上很多年了。
那麽現在他的呼吸還是她嗎？安亦辰，我還是你的呼吸嗎？你真的放下了嗎？
“水晶！”突然闖進來的程以欣打斷了本該陷入沉思的水晶。
水晶忙起身整理下悲傷的情緒，“你好！”禮貌性的問候。
“我們談一下好嗎？”程以欣散亂的頭發，紅腫的雙眼。用幾乎顫抖的聲音祈求到。本想說我不好的，可是有些站不穩的程以欣讓水晶不得不上前去扶住她。“你怎麽了？”看得出程以欣一定是經受很嚴重的打擊，否則一向注重外表的她不會如此狼狽的出現在這裏。
“求你給亦辰一條生路吧！”程以欣抓住水晶的手腕。“知道為什麽我會放棄嗎？”
放棄？聽到這個詞水晶瞪大了眼睛。
她怎麽會知道，明明是自己放棄的，什麽時候又成了程以欣放棄了？
程以欣有些意識模糊的自言自語著，“安亦辰的幸福隻與你有關，隻與你何水晶有關，別人誰都取代不了。”看到水晶似乎並沒有理會她的話程以欣有些激動，“何水晶，你聽沒聽到？安亦辰的幸福別人給不了！”程以欣用盡全身力氣甩開水晶，狠狠的看著她，“他說過你是他的呼吸，你的離開奪去了他的呼吸！何水晶，我承認我沒有安亦辰那麽固執，我屈服於現實，所以我隻能退而求其次。但他安亦辰卻可以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一直等下去，難道單憑這一點就不能讓你放下一切回到他身邊嗎？”
水晶不想再聽下去，她怕自己會不爭氣的在這裏哭出來，“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他現在已經找到了他的呼吸。你現在該去找你堂妹才是啊！他現在需要她不是嗎？”現在還要她去做什麽？去讓他再次踐踏她僅存的勇氣嗎？
看到水晶如此的態度程以欣突然很氣氛，“意義？就在昨天，安亦辰進了醫院，因為過度飲酒導致腹腔大出血，現在還掙紮在生死線上！你竟然如此無情的說出這種話？何水晶，我不知道你這次回來又處心積慮的來到安亦辰身邊究竟想做什麽，不過如果你不能回到他身邊，那就請你永遠消失！”憤怒的程以欣突然笑了起來。是笑自己這麽狼狽的來求那個她曾經最討厭的的人，還是嘲笑安亦辰像個傻瓜一樣的等的人竟然對他如此不屑？這對於程以欣也許都不那麽重要了，水晶的絕情讓她明白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此時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呢？“我想我真不該來這裏，如此卑微的祈求你。第四醫院302病房，你自己看著辦吧！也許就這麽死了是他最好的解脫。”臨走時用沙啞的嗓音低沉的說了句，“何水晶，你變了！”變得所有人都不再熟悉了。
她說她處心積慮地到安亦辰身邊，她說她變了，她說安亦辰的幸福隻和自己有關。可是……
這一切都是自己錯了嗎？
安亦辰，你說我真的可以自私的隻為自己活著嗎？我真的可以為了我卑微的愛情放棄整個世界嗎？
“第四醫院……腹腔大出血……”程以欣的話打斷了所有的悲傷。
醫院？醫院？醫院！安亦辰現在在醫院。她要去醫院，去看他！
至於是如何來到第四醫院的，水晶也不清楚。但當她站在302室門前時，她卻遲疑著不敢進去。如今的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不顧後果的平感情行事。以前那個驕傲、自信、敢想敢做的水晶死了……
安亦辰，誰能給我義無反顧奔向你的勇氣呢？
現在水晶麵前的不隻是一扇門，而是她的心。如果她推開麵前的這扇門，那麽她就要背棄一切。
而此時她的猶豫、她的擔憂，都早已被房內的人收入眼底。
他也在賭！
現在隻剩下水晶的一個答案了。如果她推開了這扇門，那麽他會緊緊抓住她，不會再給她逃走的機會。可是一旦她轉身離開，那麽他就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固執了這麽多年他也該放手了。
門外的掙紮，門內的期盼。
安亦辰，等了這麽多年還在乎這一次嗎？安亦辰嘲笑自己的焦急。
“小姐，您……”護士小姐見水晶站在門口發了很久的呆，上前來詢問。
“哦，沒事，我……”不知該怎麽解釋，水晶還是選擇微笑。“我是來探病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推開了門。
病房裏一片漆黑，順著走廊射進來昏暗的燈光，水晶隱約看到正靠在病床上的安亦辰。“我聽說……”聽說什麽呢？水晶知道自己選了個很失敗的開頭。
“如果沒有那個護士你會推開這扇門嘛？”安亦辰陰沉著臉，他等了太久，可最終還是沒有等到答案。
“哦，其實我是在想晚飯應該吃什麽。”一個比她的開頭還要失敗的借口。
“晚飯？你倒是真有雅興。那麽你想出來要吃什麽了嗎？”安亦辰冰到穀底的語氣字字刺在水晶的心上，逼的她喘不過氣。
“安亦辰……”水晶站在門口用低沉的語氣喚著安亦辰的名字。
她在叫他！這聲音他期待了多久沒有人知道。
安亦辰閉上雙眼，算了吧，還是算了吧！一遍遍的說服自己。
“過來！”安亦辰命令到。他又一次的對她妥協了。
“哦。”水晶慢慢移向病床。
見水晶很不情願的走過來安亦辰有些生氣，“你連走路都不會了嗎？”
“……”加快腳步。
“來這有事？”他已經不在祈求她會是來看望自己的，他知道對於水晶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安亦辰在心裏將自己判了死刑。
“安亦辰，你還要我嗎？”沒有底氣的問題。
什麽？聲音低的讓安亦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八年前的水晶曾經趾高氣昂的說：“安亦辰，我宣布，你是我的啦！現在我要給你蓋一個大大的‘章’”完全不顧安亦辰的反應就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最後還不忘趾高氣昂地宣布，“現在你是我的啦，誰也搶不走了！”
可是如今的水晶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霸氣，她隻是輕聲的問道。她甚至不敢聽到對方給出的答案。她已經拋棄一切決定和他在一起了，現在除了他，她什麽都沒有了。
她說什麽？何水晶，你究竟想做什麽？
“你是來可憐我？”安亦辰臉色更加陰沉，“嗬……我還死不了，你也不需要同情心泛濫。”略帶嘲諷的語氣讓水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沉默了許久才說出，“抱歉，打擾了。”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還能怎樣呢？
迅速轉身奪門而出。
這就是她的結果嗎？早就知道結果為什麽還要來傷害自己？就因為那張照片，那幾個字就抱有希望嘛？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何以琛，她不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麽還要來呢？當她準備放棄一切的時候，卻被安亦辰無情的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