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亦辰哥哥！”程若瑄像個精靈一樣飛到他們之間打斷了水晶所有的思索。原來他不是一個人，她早該知道的。“咦？安助理什麽時候來的？”程若瑄坐在安亦辰身邊才發現水晶的存在。原本僵硬的氣氛因為這個粉色精靈的降臨變得緩和。
“剛剛。”簡明的回答，“安總，您的文件！我有事就先走了。”水晶匆匆拿起文件，此時此刻除了逃開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我說吃過晚飯再走！”安亦辰的話語嚴厲，不容拒絕。
“亦辰哥哥！”程若瑄有些不情願。任哪個女人也不想自己在和愛人吃飯時有別人打擾。滿臉純真的程若瑄不是聖人，自然也會不願，但卻不敢發作。
“坐下！”安亦辰死死地盯著水晶，完全不理會程若瑄的想法。
看著眼前的安亦辰她越來越不懂了，他的心思她一直是讀不懂得，曾經是，現在更是，安亦辰總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
水晶不好在此爭執，隻能無奈的坐下。不就是吃頓飯嗎？你在逃避什麽呢？水晶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程若瑄在場，想必安亦辰也不會說什麽。
可是後來水晶意識到這頓飯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容易，無論她怎麽忽視，對麵兩人的恩愛場麵還是讓她感動十分不自在。
“亦辰哥哥，你吃這個，我幫你把牛排切好了。”程若瑄乖巧的把自己盤子和亦辰的交換。
這樣的動作她曾經也做過，而且是做過無數次的。以前的自己雖然任性，但是對於安亦辰總是很乖巧，因為她怕自己隻要一任性就會隨時失去安亦辰，當時的她幾乎是一直在追著安亦辰跑，每天圍著他是她唯一的事，也許換作現在她再也沒有那時的激情了吧？
水晶盯著安亦辰的盤子有些出神，回過神是剛好看到時安亦辰若隱若現的笑。是對她？還是對程若瑄？如此溫柔的安亦辰連水晶都很少見過。
程若瑄，她真的是他的幸福。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悠然起身，是時機的退場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該學會的。
“水晶，隻要他幸福就好，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水晶看著鏡中的自己努力地說服。“可是我就是嫉妒！就是吃醋！怎麽可以當著我的麵就這樣呢？”鏡中的人不由的從眼角滑落一滴淚，看的水晶心痛不已。“你還想怎樣？去把他請回來？”水晶鄙夷的問道，“不。”鏡中的人隻是搖頭，臉上是笑是哭早已分不清了。“我給不了他的幸福有人替我做到了，我應該高興才是！”滿是淚水的臉硬是擠出一絲微笑，“雖然不忍還是要堅持啊！你是最棒的！”水晶給鏡中的人大氣。“可我還是嫉妒，那曾經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就是嫉妒，我以為我可以很灑脫，可是我還是會生氣，會心痛，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鏡中的人有些自責，“水晶，加油！”
水晶長舒一口氣，走出洗手間。
遠遠地就看到安亦辰幫程若瑄擦嘴角。許多年前，這個動作於她是多麽的親切，而如今卻隻能遠遠的看著，而這一切卻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安亦辰，我是對不起你還是對不起自己呢？一切都因為我肩負的太重。
剛剛擦幹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流出眼眶。
轉身出了餐廳，不告而別似乎成了她的習慣。
“亦辰哥哥，我去看看安助理吧！她怎麽還不回來？”程若瑄等得有點不耐煩，卻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不用了，我們走吧！”安亦辰起身，早先的柔情蕩然無存。
“這？……”不好吧！未經世事的程若瑄並沒有察覺出安亦辰態度的轉變，反而因安亦辰此時的舉動讓程若瑄著實很開心。
“不用等她。”她應該已經走了。安亦辰落寞的表情難以掩飾。
翌日，安亦辰早早的來到32層。
“安總！”水晶看到早到的安亦辰明顯有些以外。
“安助理，我不希望……”話說了一半還是停住了，陰沉著臉走進辦公室。
不希望什麽？
水晶猜不透，她唯一猜不透看不懂的人就隻有安亦辰了吧。而他卻總是不顧及水晶簡單的頭腦，總是把一半的話留給她猜測，當然她也總是不負眾望的錯解他的意思。
幾周下來水晶對工作基本熟識了，再加上有溫柔幕後指點，水晶基本上掌握的所有的進程。隻是這一切裏不包括安亦辰。
“安逸然助理……”水晶拿起電話，僅僅幾個字卻讓她一驚。這聲音？“是，我是！”
“我是程若瑄，請問你有時間嗎？”嬌媚的聲音中卻透著幾分寒意，然水晶不覺打了個寒戰。
程若瑄？“你……有事？”找我做什麽？
“我想和您談一下。見麵說可以嗎？”對方恭敬的詢問。
“那麽中午吧！”水晶找不到任何拒絕，況且她也好奇為何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程若瑄要找她。難道又是安亦辰？
“好！那麽上島咖啡廳吧！我在那等你！”聽到水晶答應對方明顯的有些興奮。
遲疑了很久艱難的從嘴角擠出一個字，“好。”
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可是水晶還是拿著電話在思索。
程若瑄？隻見過一麵，她找我做什麽？
水晶魂不守舍的熬到中午，匆匆的來到咖啡廳。
“安姐姐！”一進門就看到程若瑄向她招手。今天她完全換了一個人，緊身的無袖背心，日式的迷你短裙，火辣的裝扮完全沒有了昔日的乖巧，臉上濃重的彩妝讓水晶有些生厭，眼前不由浮現出北美火雞的形象。“坐吧！”程若瑄轉頭對服務員說，“一杯拿鐵，姐姐喝摩卡吧！”說著送出一個嬌媚的笑。
摩卡？不時詢問，是肯定！她怎麽知道自己喜歡摩卡？
“姐姐很奇怪嘛？”看出了水晶的疑惑，“因為我知道姐姐是誰。”臉上掛著神奇而自信的笑。“姐姐，怎麽辦呢？我想取代姐姐的位置。”程若瑄做出一副天真的表情看著水晶，可聲音卻逐漸冷了下去，聽的得都水晶頓感恐怖。話語間一步步逼近，像是對水晶做最後的宣戰。
“程小姐抬愛了？取代我的位置？我的位置又是什麽呢？”水晶從容的說，裝傻可是她最擅長的。看著眼前的程若瑄不由想起曾經的程以欣，一樣的霸道，一樣的傲慢，但卻比程若欣多了點什麽，水晶也說不出。
“姐姐，我不是程以欣，所以我不怕你！我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否則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一道殺氣劃過眼睛，這強勢的威脅並沒有讓水晶有任何觸動，“程小姐，你究竟是想說什麽呢？我不懂。不過我不介意和聲名顯赫的程小姐交換位置。我想這是每個女孩都夢想的！”她總是有本事被別人輕易激怒。
“你不要和我裝傻，你知道我指的是要安亦辰心中的位置！”程若瑄坐直身子，死死的盯著水晶，直接了當的表明了她的意圖。
“程小姐，那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一絲哀傷劃過眼角，繼而被微笑著掩蓋。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她來向自己宣布要奪走自己的位置，可是她明明知道那裏已經不屬於她了，這是要和自己炫耀她的勝利嗎？
“不管怎樣，我要你離開，離開這裏！”命令的語氣中透著被寵壞了的霸氣。曾經的自己也是這麽多霸道吧？“如果姐姐不離開那就隻好我來幫姐姐了！”水晶心中原本的不忍和懊悔都因這句威脅蕩然無存。她究竟有多麽可怕？這才是她原本的麵目吧，可她為什麽要在安亦辰麵前表現另一麵呢？“我要是不呢？”在安亦辰沒有得到幸福之前她不會離開，更不會因為這個小女孩的威脅而退縮。看真眼前天真無知的程若瑄水晶不由想起以前安亦辰給自己解釋了好久的一個成語，螳臂擋車？用在這裏應該不錯吧？
“那就不要怪我了！”程若瑄站了起來。“我可不是以欣姐，所以你最好聽我的話。”
“小妹妹，可我還是我，所以你也記好了。若果你能給安亦辰幸福，那麽就盡管繼續天真的做他眼中的程若瑄。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水晶依舊坐著，優雅的微笑至始至終掛在嘴角，目前的她雖然還談不上老練但對付這個自以為是的程若瑄已經足夠了。
“你！”程若瑄將杯中的咖啡絲毫不剩的潑到水晶身上。
水晶依舊微笑的看著程若瑄，眼中卻閃過一絲恨意，麵對如此如此從容的水晶讓程若瑄有些木然。水晶慢慢鄙夷的看著程若瑄起身警告她，“今天的事就這樣，不要毀了你天真善良的形象！那才是你能打敗我的武器！”她的忍讓她的從容都是因為安亦辰對她的態度，僅僅是因為她現在是安亦辰的幸福，否則以水晶的性格會毫不留情的予以回擊！
水晶瀟灑的離開，隻留下呆立在原地的程若瑄。
她不在乎這個女孩的本性是好是壞，也不在乎她天真與否，隻要她能給他幸福就好。對於她做什麽這都於水晶無關，愛情原本就是自私的東西，是不能與別人分享的。所有的行為都可以被理解。
“堂姐，我今天見過水晶了。”怒氣未消的程若瑄對著開始抱怨。
“什麽？”電話另一方的人明顯有些受驚。
“我今天和她見過麵了。”她和你講的不一樣，她沒你描述的天真。這是程若瑄不想承認的，她有些怕她。
“若瑄，你不要惹她！”對方似乎也知道水晶的厲害，萬語千言之匯成一句囑咐。
“堂姐，我就不懂你在怕什麽？我看她也不過如此。”
“……”程以欣沉默了許久，“若瑄，你這些日子不也是再學她的樣子嗎？”
“我沒有！”極力的狡辯，但事實早已證明了一切。
“你不要再騙自己了，沒有人能取代她。”這才是她放棄的原因，不是輸給了水晶，而是輸給了安亦辰的執著。
“堂姐！這就是放棄的原因？我不會成為你，因為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要去爭取！”從小到大，她程若瑄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所以安亦辰也不會例外。
“若瑄，放過安亦辰吧！他太需要幸福了。”世界上不再會有第二個人能給安亦辰幸福，隻是水晶還沒有意識到。
“不！我就是他的幸福！”程若瑄倔強的爭辯。
“他的幸福？……”他的幸福以隨他的呼吸一起消失了……這些話她沒有辦法解釋，也沒有辦法讓若瑄明白，因為當時的自己也是理解不了。
“是！我就是她的幸福。”程若瑄不耐煩的關了手機。原本想和程以欣抱怨一下，沒想到卻被程以欣潑了冷水，這讓程若瑄更為生氣。
伸手示意服務生過來，“叫你們經理過來！”無處發泄的她大聲的嗬斥。話音剛落經理就匆匆跑過來，畢恭畢敬站在程若瑄身邊，“程小姐，您有什麽吩咐？是誰惹你生氣了？”滿臉諂媚的奉承著。
“把這裏所有人都給我趕出去！今天這裏我包了！”程若瑄雙手挽在胸前，靠在沙發椅背上無理的要求。
“這？”經理有些為難但還是吩咐身後的服務生去辦，此時此地誰也不會和自己的衣食父母過不去啊，反正一切損失隻要推給她就是了，程家自己的事業他沒必要去擔心，更沒有必要為此去得罪程氏千金。
在程若瑄大鬧咖啡廳的同時水晶已經坐回來辦公桌，不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眾目睽睽下帶著一身的咖啡回到32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安亦辰的目光的。
拖著疲憊的身子終於回到家中，剛剛推開門就被一聲怒吼嚇了一跳，這是她早就猜到的結果。眼下的自己任誰看了都會正經，更何況對任何事都會誇大三分的溫柔。
“死丫頭！你這是怎麽了？”看到狼狽的水晶溫柔大叫起來。
“溫柔！我不是什麽好人是吧？”水晶突然微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