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畏罪自盡

  「好，那你可要好好誇誇我！」成功把沈月給逗笑了，趙毅臉上的笑容也特別有成就感。


  他看著沐浴在月光下的沈月，只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


  「說說吧，是什麼煩心事，讓你大半夜的跑出來散步？」


  想起徐文玫的事情，沈月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徐文玫……」


  「今天，我們去見了徐文玫的奶娘，才知道，原來徐文玫並不是徐老爺和徐夫人的親生女兒。她的父親，其實另有其人。」


  「前戶部尚書文大人，你應該聽說過吧？徐文玫其實是文大人的女兒，不過並不是嫡齣子女，而是外室女。」


  沈月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月光皎皎，清輝灑在她姣好的臉龐上，為她整個人都添了幾分清冷。


  「我本來以為，徐文玫的死，只是一起簡單的謀殺。可是沒想到，徐文玫的身世居然如此複雜……牽扯到朝廷官員，我們就不太好插手了。」


  話雖如此說，但沈月的語氣里，聽起來滿是遺憾。


  不能為徐文玫主持公道，讓沈月心裡有些不舒服。


  沈月沉浸在自己的憂思當中，沒有注意到，當她提到「文大人」三個字時，趙毅表情微變。


  「你心裡應該已經有想法了吧？不如說來聽聽。」趙毅了解沈月，他知道沈月一向都很有主意。


  「我想的是，能不能恢復徐文玫的真實身份。據徐文玫的奶娘所說，當初，文大人曾經和徐家人簽訂了契約文書，這份文書可以算作徐文玫的身份證明。」


  「哦，對了，徐文玫的奶娘還說了，徐文玫的身上有一塊玉佩，只有文家人才會有。」


  沈月的想法，和趙毅猜測的差不多。


  「我勸你，還是儘早打消這個想法吧。」其實，趙毅一點也不想讓沈月失望，但是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提點沈月幾句。


  「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這個文大人的背景有些複雜？」


  趙毅暗暗驚訝於沈月的聰明和敏銳，一下子就猜到了點子上。


  他點了點頭，「沒錯。」


  「想來，你應該已經從徐文玫的奶娘那裡聽說了，文大人已經去世了。但是她有告訴你，文大人是怎麼死的嗎？」


  沈月如實搖了搖頭。關於文大人的死因，方媽媽並沒有對他們提及。


  趙毅露出了瞭然的神色，「我就猜到會是這樣。」


  「文大人其實是畏罪自盡而死。」


  「畏罪自盡……他，他犯了什麼罪？」沈月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一層緣故。


  「貪墨賑災銀兩，賣官鬻爵。」


  「什麼，他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沈月難掩驚訝。


  「據傳，文大人上吊自盡后，朝廷從文府抄出了二百多萬兩的現銀。」


  沈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驚愕了，「二百多萬兩，還只是現銀……這已經抵得上江南地區半年的賦稅了！」


  說起幾年前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又牽連了眾多朝廷要員的貪墨案，趙毅面色凝重。


  「沒錯，當時皇上大發雷霆，當即便派了錦衣衛，前去抄沒文家。然而等到錦衣衛的人趕到文家的時候，文大人已經懸樑自盡了，只留下一幫戰戰兢兢的文家人。」


  「那後來呢？文大人畏罪自盡，其餘的文家人怎麼樣了？」沈月好奇追問道。


  「天恩浩蕩，皇上只是抄沒了文府的家產，並沒有降罪於其他的文家人。不過，皇勒令文家的其他族人遷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而且，文家族中子弟，五十年內不得參與科舉。」


  聽過文家的下場，沈月半晌無言。


  她倒是覺得，皇帝這樣的懲罰，遠比直接降罪於文家人要來的狠絕。


  抄沒全部家財，五十年內不得參與科舉，這意味著，好不容易爬到頂層的文氏一族，從雲端跌到了泥地里。


  家徒四壁，一窮二白，朝中無人……可以想象，文家人離開京城之後，過的會有多艱難。


  不過這些想法，沈月並沒有說出來。


  「那豈不是說，文大人贈予給徐家的那些銀錢，都是從不正當的來路獲得的？」沈月忽然想到了這點。


  「應當是這樣，沒錯了。否則的話，一個戶部尚書，一年的薪俸才有多少銀子，又怎麼可能讓徐家一夜暴富呢？」


  「如果真如同你說的那樣，徐文玫其實是文大人的女兒，那她算是逃過了一劫。」


  沈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照這樣說的話，那我想要為徐文玫討回一個公道，豈不是會變得很難？」


  看著沈月愁眉苦臉的模樣，趙毅又是覺得好笑，又是有些心疼。


  沈月總是這樣，正義感滿滿，會為了別人的事情而憂心煩惱。


  就好比徐文玫這件事，明明沒有人要求沈月去做些什麼，可她卻一直為了給徐文玫尋求一份公道、正義而四處奔波。


  「好了，別發愁了。你皺著眉的樣子，可真不好看。」


  沈月撇了撇嘴巴，沒有說話。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出殺害徐文玫的兇手的。」趙毅對沈月做出了保證。


  「你能幫我找到兇手，你打算怎麼做？」沈月果然來了精神，她看著趙毅，眼中是亮閃閃的光芒。


  「徐文玫的情況這樣複雜，你真的可以嗎？會不會讓你為難？」


  接連被沈月問了好幾個問題，趙毅故意做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來，他板著一張臉，「怎麼，聽你這意思，是不相信我？」


  「你放心吧，我肯定說到做到。」


  趙毅抬頭看了看月色，「時候已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休息吧。至於徐文玫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操心了。」


  「把一切交給我就好，等我的消息。」


  ……


  趙毅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沈月和段方成就被武神侯叫去了。


  「聽說你們兩個，最近在追查徐家小姐的死因？」


  沈月和段方成暫時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兩個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武神侯。


  「行了，不用在我面前裝鵪鶉了！王爺都已經把你們搞得小動作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