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死不開口
「你覺得你這樣耗下去有意義嗎?早點實話交代了,你還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段方成看著被吊在架子上的葉城,語氣十分不耐煩。
他和沈月已經在牢房裡跟葉城耗了一整夜,眼看著外面天都快要亮了,可是他們仍舊一無所獲。
葉城的嘴巴就像緊閉的蚌殼,嚴實的很,不管沈月和段方成如何逼問他,關於隋晗璋,他始終隻字不提。
聽到段方成的話,早就已經被折騰的沒有力氣的葉城勉強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著段方成,對他咧嘴一笑。
「怎麼?難道你們六扇門的人,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咳咳……我早就說過的,你們別想從我這裡問出隋晗璋的下落來……」
不過短短的兩句話,也被葉城說的上氣不接下氣。
段方成已經被葉城磨的沒脾氣了,他瞥了一眼葉城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面無表情的吩咐一旁的陳嚴真,「去弄一盆鹽水來,給他洗洗傷口,讓他清醒清醒。」
陳嚴真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按照段方成的吩咐,端了一盆清亮的鹽水過來。
「嘩啦」一聲,整盆鹽水都被陳嚴真潑到了葉城的身上。
「嘶……啊——」
鹽水打濕了葉城身上破爛不堪的衣裳,隨後又慢慢地滲透進傷口裡。這種如鈍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讓葉城忍不住痛呼出聲。
「要是你執意不肯說實話,我有的是辦法一點一點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方成緩步來到葉城面前,用鞭子輕輕抬起他的下巴。
「想必你一定還記得鬼手毒醫吧?」
「這些年來,她一直被關在六扇門裡。我想,她應該十分樂意,六扇門為她提供一個試藥的人。」
「你大概不知道,這幾年來,她一直都很想念你……」
段方成逼視著葉城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在他提到「鬼手毒醫」這四個字的時候,葉城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這是害怕的表現。
「……呵呵!你儘管威脅我吧,就算你真的把我送到鬼手毒醫那裡,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
葉城眼一閉,心一橫,似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段方成氣急,一鞭子打在葉城身上,可是葉城連吭都未吭一聲。
一直冷眼旁觀的沈月見狀,上前拉開段方成,「生氣也沒有用。過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段方成接過沈月倒好的茶水,咕咚咕咚灌進肚子里,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一股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也不想和他生氣!可是眼下隋晗璋生死不明,我們如果不儘快從葉城口中問到他的下落,只怕隋晗璋凶多吉少啊!」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沈月試探著提出來,「隋玉婷不是葉城的心上人嗎?我們可以把隋玉婷找過來,讓隋玉婷來問葉城。」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就怕侯爺不會同意。」六扇門有規定,不得讓無關人士干涉案件。
「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等到天亮之後,去找侯爺說說吧。」
商量好對策之後,兩人終於可以離開這陰冷潮濕的牢房,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片刻。
然而還不到半個時辰,天就大亮了,武神侯也來到了衙門。
沈月和段方成一起找到武神侯,彙報了昨夜對葉城的提審進展之後,沈月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武神侯。
武神侯沉吟了片刻,「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本侯派人去靖安侯府把隋玉婷接過來。」
……
很快,沈月和段方成就見到了怒氣沖沖的隋玉婷。
昨天晚上和靖安侯大吵了一架,一直到現在,隋玉婷還沒有消氣。
她總覺得,靖安侯是受了六扇門的蠱惑,才會相信沈月的胡言亂語。
隋玉婷心裡十分篤定,葉城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六扇門的陰謀。
靖安侯帶著人敲響房門的時候,隋玉婷正趴在床上生悶氣。當聽說六扇門的人同意她見葉城一面之後,隋玉婷頓時就精神起來。
她換了身衣服,就跟著武神侯的人來到了六扇門。
「這是什麼地方?又臟又臭的!你們就把葉城關在這裡嗎?」
「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在進來的路上,隋玉婷一直在不停的抱怨、責問帶路的捕快。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責六扇門,不應該把葉城關起來。
隋玉婷的「美名」,早就已經在六扇門裡傳揚開了。帶路的人無視了隋玉婷的牢騷,全當做沒聽見。
「隋小姐,葉城就在前面,你可以過去了。」
看到守在牢房外的沈月和段方成,隋玉婷嫌棄的瞪了兩人一眼。
隨後,她的視線落在在牢房角落裡蜷縮成一團的葉城身上。看著那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人,隋玉婷一時無法確信,自己見到的就是葉城。
她試探著開口問道:「葉城?是你嗎?我來看你了……」
隋玉婷的聲音,就像是一劑猛葯,被折騰的半死不活的葉城,彷彿一下子來了精神。他猛然抬起頭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隋玉婷。
也許是因為葉城的視線太過灼熱,讓隋玉婷覺得心裡發慌,不敢直視葉城的眼睛。
眼看著葉城掙扎著從地面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隋玉婷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葉城,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此時的葉城,蓬頭垢面,一叢雞窩似的亂髮上,還沾著幾根稻草。
因為昨天夜裡受了鞭刑,葉城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打破了。血污和汗漬混合在一起,讓他的身上散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狼狽。
葉城現在的這副模樣,在隋玉婷眼裡,和路邊的乞丐也沒有什麼區別。
看到隋玉婷的真實反映,葉城苦笑了一聲,停住腳步,甚至又往後退了兩步。
他忍受著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對不起,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