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現出真容
沈月離開六扇門之後不久，葉城就跟在了她身後。只是眼看著沈月越走越遠，葉城似乎仍舊沒有對沈月動手的想法。
六扇門的人還有趙毅安排過來的守衛，一路在暗中跟隨，為沈月保駕護航。
漸漸的，沈月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這條巷路兩側是高高的圍牆，一戶人家也沒有。
沈月特地在巷子深處徘徊了幾個來回，裝成自己在等人的樣子，就等著葉城出手。只有葉城現身了，六扇門的人才有理由將其捉拿歸案。
可是身後的人卻遲遲沒有動靜。就在沈月以為，葉城今天不會現身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條人跡罕至的小巷，從頭到尾，就只有沈月和躲躲藏藏的葉城兩個人。沈月始終站在原地，沒有走動過。那這腳步聲是誰發出的，自然不言而喻。
葉城終於有所動作了，沈月有些焦急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她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假裝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毫無防備」地把自己暴露在葉城的攻擊範圍之內。
跟隨暗衛一同掩藏在暗處、一路保護著沈月的趙毅，在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偷偷地攥緊了拳頭。
段方成瞥見了，連忙看緊了趙毅。他擔心趙毅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衝上去，把葉城給嚇走了。
那樣的話，在此之前，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就在段方成分神看向趙毅的這麼一會兒工夫，葉城已經衝上去，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沈月。
葉城從衣袖裡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了了沈月的喉嚨上。
「別動，這把刀要是劃破了你的脖子，我可不負責。」
儘管葉城故意把自己的聲音偽裝的十分沙啞，可沈月還是聽出來了。
沈月不慌不忙，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一個受害者應有的慌張。
「你是葉城。」不是疑問的語氣，沈月十分篤定。
被沈月直接點破了自己的身份，葉城拿著匕首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隱藏在黑暗中的趙毅，死死的盯著葉城手上拿著的匕首，生怕葉城一個不小心，沈月就會受傷。
段方成既要時刻緊盯著沈月和葉城那裡的情況，又要分神留意身邊的趙毅，實在是覺得心累的很。
被沈月識破真實身份的葉城忽然啞聲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葉城。」隨後，他不再偽裝，把聲音恢復了正常，「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手上緊握著的匕首，再次向沈月逼近幾分，葉城的聲音裡帶著駭人的猙獰，「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你是不是很想把這個秘密公之於眾？但是你沒有機會了……呵呵！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不知為何，葉城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說話時也有些瘋癲。
「你居然惹婷兒不高興，我一定要殺了你，讓你再也沒有辦法在婷兒面前晃來晃去的礙眼！」
「你們這樣的人，通通都該死！」
沈月無聲嘆息，心道這葉城對隋玉婷還真是愛到了極致。只是恐怕，如果讓隋玉婷知道了葉城對她的這種畸形的愛戀，她非但不會感到高興，反而會覺得恐懼。
「哈哈哈——現在，你是不是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我的真面目……可是你後悔也晚了，因為你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隱藏在葉城聲音中的陰狠，讓沈月在一瞬間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只聽葉城繼續說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有什麼話，你留著和閻王爺去說吧！」
說罷，葉城高高舉起刀子，就要往沈月的身上扎去。
「等一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眼看著六扇門的人和趙毅帶來的暗衛就要一起衝上來，將葉城給拿下，沈月忽然高喊了一聲。
打算衝上來的人遲疑著停住了腳步，高舉著手中匕首的葉城也停下了動作。
即便是隔著斗笠的遮擋，沈月也能感受到葉城那如同淬了毒一般的視線。
沈月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開口對葉城說道：「我知道，今天我是逃不出去了。但是在我死之前，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我。」
葉城滿不在乎的輕笑了一聲，「你一個將死之人，我不同你計較。你說吧，是什麼問題？」
「之前的幾年時間裡，京城裡發生的那幾起懸而未決的兇殺案，是不是都是你犯下的？」
「還有不久前死去的屠夫張大、葉府的下人——是不是也是你殺了他們？」
沈月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段方成見沈月暫時沒有危險，對蟄伏在暗處的人手擺了個「停止」的手勢，示意他們繼續靜觀其變。
而他自己，也和沈月一樣，神情嚴肅的等待著葉城的回答。
其實在黑衣男子承認自己就是葉城的那一刻，段方成就已經全然相信了沈月之前的推測。
只是他仍舊無法想象，為什麼一向與人為善的葉城，居然還會有這樣如同惡魔的一面。
既然想不明白，那不如聽聽葉城自己是怎麼說的。
「沒錯，就是我。那些人都是我殺死的。」葉城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彷彿那些死在他刀下的，不是人，而是螻蟻。
「他們都是些該死的人，就像你一樣。」葉城收起了閃亮的刀子，像是忽然起了聊天的興緻。
就在葉城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變故陡然發生。
原來是段方成瞅准了時機，趁著葉城分神的時候，指揮六扇門的人沖了上去，將不明情況的葉城團團圍在了中央。
周圍忽然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手持長刀、全副武裝的官兵，從圍牆后、轉角后沖了出來。
哪怕葉城再遲鈍，到此刻，他也明白過來，自己是中了六扇門的圈套。
在想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的那一刻，葉城的反應極為迅速，他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還擊。
——葉城一把抓住了只差一步就能逃離他攻擊範圍的沈月，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一次把匕首架在了沈月纖細脆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