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煉屍
經過段方成的一番努力,卡住的門栓終於被拔開,堵在院子外的六扇門眾人得以進來一探究竟。
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曾在白日里見到蓮殺堂殺手的屍體。這時再次在沈月的院子里見到,不免大吃一驚。
「這、這不是白天的那個、那個屍體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不是通過詐死,就為的潛入咱們衙署?」
議論聲四起,都在猜這「死而復生」的「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議論聲傳入耳中,楚玉不禁黑臉。
「詐死」是什麼意思?這些人是在質疑她的醫術嗎?真是過分!
楚玉上前一步,撥開將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的眾人,「讓一讓!讓一讓!都看清楚了,這就是個死人!什麼『詐死』?!」
「看他這臉色,你們見過哪個大活人有這種臉色的?」
這些人惹不起楚玉,畢竟他們常隨身帶著用來保命的毒藥和萬用解毒丸,可都要仰仗楚玉呢!眼見著楚玉變了臉色,他們也不敢胡亂猜測了。
楚玉點了剛才說得最起勁兒的兩個人做苦力,「你們兩個,跟我來。待會兒有用得著你們兩個的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苦哈哈的笑容來。他們真是想不開,說點什麼不好,幹嘛要議論這位不能惹的大小姐呢?這回好了,被抓苦力了。
一看楚玉那架勢,就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兒,八成又是給死人動刀子這種事兒!
心裏面叫苦連天,這兩個人卻也不敢「抗命」亦步亦趨的跟在楚玉後面,去了停放屍體的房間。
沈月將蠟燭都點亮,房間里頓時亮如白晝。楚玉向兩個路上抓來的苦力招了招手,示意他倆過來,把還在使勁兒掙扎的「人」按住。
緊接著,楚玉手起刀落,面不改色的斬下了那「人」的頭顱。掙扎不休的「人」頓時就老實了,再也沒了聲息。
段方成和另外兩人顯然是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的,眼見著屍體頭身份離,他們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唯獨沈月還有些適應無能。她盡量避開了視線,不去看那個血淋淋的頭顱。
……
圍著屍首研究了半晌,等到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楚玉終於有了結論。
「這人死前中的毒,能讓屍身死而不僵。這種怪毒,十有八九是從苗疆傳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背後之人,應當是在煉屍。」
煉屍?那又是什麼東西?在場的幾人,除了楚玉外,剩下四個都沒聽說過。不過這個詞兒,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事。
就在段方成和沈月面面相覷的時候,楚玉又分析道:「既然是煉屍,那麼肯定不止這一具屍體。」
「只是不知道,其他被動了手腳的屍體分別在什麼地方,那背後之人,又會在何時喚醒他們……」
唯一對「煉屍」一事有所了解的楚玉憂心忡忡,其他人的心情也輕鬆不起來。
最後,經三人商議后決定,由沈月和段方成繼續尋找其他蓮殺堂殺手的屍體,並且聯繫蓮殺堂,而楚玉則繼續研究屍體里的毒素。
……
在外出尋找蓮殺堂其他殺手屍體之前,段方成按照蓮殺之前留下來的聯繫方式,將最新的消息傳了出去。
按照之前所說的,蓮殺收到六扇門的消息后,最遲三日,便會送來回信,或是親自前來相見。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段方成和沈月便出去,四處打探消息,想要知道其他幾具屍體的下落。
只可惜,兩個人無頭蒼蠅似的在京城裡轉悠了三天,能想到的可疑地點都去查訪過來,卻始終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消息。
時間長了,沈月甚至有些懷疑自己。
「段大哥,之前死的那幾人,確定也是蓮殺堂的殺手嗎?為什麼我們找到現在,一點兒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進展,段方成心裡也生出了疑惑。恰好沈月提出來了,他便道:「我們先回衙署等一等吧。想來晚些時候,就能收到蓮殺堂的回信了。」
「說不定信里會有能幫得上咱們的線索。」
沈月覺得段方成說得有道理,二人便一起回到了六扇門。只可惜,他們一直等到第四天晌午,也沒有等到蓮殺堂傳來的消息。
「這樣下去不行,」段方成將手上的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蓮殺堂的人是指望不上了!我們得自己想辦法。」
段方成開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來迴轉了兩圈兒之後,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咱們去找百曉生!他肯定知道!」
說走就走,段方成先是去六扇門的庫房裡,抱出來一罈子陳年女兒紅,然後就帶著沈月,去了百曉生常常出現的那間酒館。
「百曉生愛喝酒,幾乎整天整天的泡在酒館里。咱們帶上這個,投其所好,或許能從他口中多打探到一些消息。」
沈月不禁有些好奇,「百曉生,他真的什麼都知道嗎?」
段方成騰出一隻手來撓了撓下巴,遲疑道:「應該是吧!我也跟見過百曉生的人問過這個問題,不過他們都不肯告訴我。」
沈月若有所思,並不十分看好這次行動。不過既然百曉生在江湖上那麼有名氣,說不定真的能向他們提供一些幫助。
……
沈月和段方成到酒館的時候,恰是晌午時分。秋日裡的涼氣退去了一些,有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感覺暖融融的。
「老闆,再上一壺酒來!」一名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子將桌上的酒壺壺口朝下,倒了半天,確定裡面真的倒不出來一滴酒了,這才有些鬱卒的放下了酒壺。
這人身上的袍子灰撲撲的,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
沈月正欲挪開視線,卻不料,那人竟忽然抬頭看了過來,與沈月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那深邃的眼眸,還有隱藏在一叢雜草般的鬍鬚下面的俊美面容,都讓沈月不禁微微一愣。
這人看上上去也是一表人才的,為何卻如此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