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危機
林蕎猶豫再三,最後決定還是告訴他吧!還有關於他的身世也該是時候讓他知道了,因著悟道上次說的言九幽身上有魔族血脈,林蕎猜測他的母親可能和魔族有關。
「九幽,我們去找悟道吧!」
「找他做什麼?」言九幽問道。
「他上次告訴我,說他是你父親。」林蕎如實說道。
言九幽不禁有些好笑:「他不是你父親嗎?怎麼成我父親了,可別現在又告訴我,我們原本是兄妹。」
「其實他不是我父親,他是騙你的,而且他還騙了我。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我們去找悟道讓他告訴你吧!還有好多事情我也還被蒙在鼓裡呢!」
言九幽見林蕎說得認真,半點沒有玩笑的樣子,臉色也漸漸嚴肅起來,應道:「那我們去問問。」
於是兩人便一起去鬼氣林找悟道去了。
見兩人神色嚴肅的一起來了,悟道疑惑不解。看幽兒的樣子應該是魔氣已經被壓制了,兩人不應該是高興的嗎?
然而,當林蕎說出來因的時候,悟道頓時就心虛了。
他是言九幽的父親這件事情他還沒做好準備要告訴他呢!如今突然被林蕎這麼捅破了,關鍵是這百年來他還一直以好友的身份和言九幽相處,他現在是既心虛又尷尬。
不過他還是如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原來言九幽的母親是魔族的第一美人,當年悟道在燈山修佛,他的師傅見他悟性不錯,便讓他在佛殿修行。
而佛殿的正下方正是魔族的入口,所以凡佛殿修行之人又被稱為守殿者。
魔族自百萬年前被神族封印在燈山之後,便在其入口處修建了一座佛殿鎮壓,而佛修更是被委以重任,看守魔族入口,所以守殿者實為一種崇高的地位。
魔族被封印后自然是萬般不願的,一直以來都在想辦法重見天日。
最終在魔族當時的魔王帶領下,幾位修為高超的長老合力將當時的魔族第一美人送了出來,想讓她迷惑守殿的人,打開封印。
這美人便是言九幽的母親。
而言九幽的母親娥兒也不負眾望的將悟道拿下了。只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誘悟道解開魔族入口的封印就被悟道的師傅菩語大師發現了。
菩語對於悟道被魔族引誘這件事情痛心疾首,於是便對娥兒痛下殺手。
對於悟道來說,一面是他的師傅,一面是他心愛的女人,難以取捨。
於是他帶著娥兒逃出燈山。
然而佛修之人破了情,欲便不能再修行了,他的修為自此終止。
兩人擇了一個凡間的市井之地居住下來,卻不想菩語竟然追蹤過來了。
那時娥兒已經身懷六甲,兩人在逃亡的途中娥兒早產了,因著在逃亡的途中娥兒受了傷,因此她生下言九幽之後就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之中。
悟道見言九幽身有兩種血脈,便封印了他身上的魔族血脈,並且將他交給青宇門當時的掌門傳人――璃雲。而他自己則悄悄返回燈山將娥兒的肉身送進魔族入口。
待言九幽長大后便以朋友的身份接觸他,守護他。
言九幽聽了悟道的這些話,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五彩紛呈了。
林蕎又問道:「那我呢?你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用的什麼方法?」
悟道歉疚的看向林蕎,回答:「當年我算出幽兒有魔劫,便替他想要逆天改命,而改命之人卻不易尋找,原本我選中的是來自異界的葉傾情,先將她送來這裡。卻不想她竟是氣運之子,被天道選中了,於是我只能將天機化作文字傳送到異界,再在那裡尋找有緣人。卻沒成想竟然讓找到了你――混沌五靈根,只要和你雙修,幽兒體內的魔氣就能夠輕易被他體內的靈氣壓制了,所以我就讓幽兒的翠竹林等待我的女兒,並且讓他好好守護你。」
林蕎咬牙切齒道:「你可真夠煞費苦心的!」
「只要能夠護好幽兒,哪怕魂飛魄散也值得。」悟道感慨。
林蕎:「……」沒看出我的不滿嗎?你那一臉謙虛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所以小蕎是異界之人?」言九幽臉色嚴肅冷沉。
林蕎:「嗯!」
悟道:「不錯。」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言九幽臉色更加冷了下來,緊盯著林蕎文:「所以你一直想要離鏡就是想通過它讓你回到你的世界?」
林蕎不敢迎視他的目光,低下頭幾欲開口,卻終究沒有出聲。
言九幽盯了她一會兒,最後拉著她的手往鬼氣林外面走去,並柔聲道:「和我說說你在那個世界的事情吧!你在那裡應該有家人吧?」
若非如此,你又怎會如此思念?言九幽在心裡默默想著。
林蕎任他拉著走,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因為對家人的思念和對言九幽的不舍以及心疼。
言九幽拉著她來到靈果樹林,摘下一顆靈果遞給林蕎,淡笑道:「吃點東西,之前那般勞累該是早就餓了吧?」
林蕎低著頭接過靈果,一滴眼淚毫無徵兆的滴在了手中的靈果上,也滴在了言九幽的心尖上。
他緊緊抱住林蕎,聲音沉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別哭,不管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林蕎因他這句話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出聲來。
哭夠了,言九幽便摘了許多靈果,兩人一起吃著靈果說著林蕎異世家長的親人們。
言九幽看她說到異世的親人和朋友時那滿臉開心幸福的模樣,更加堅定了信心,一定要助她得償所願。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陣子,林蕎倒是把之前的害羞勁兒給膩歪沒了。
所以,可以來翻舊賬了!
林蕎狀似無意的問道:「九幽,之前莫離挾持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她是我一個朋友。」言九幽坦然說著,卻沒細說。
「哦?就只是朋友?」林蕎追問。
聽到林蕎這般語氣,言九幽察覺出一絲味道來,挑眉反問:「那你覺得我和她會是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人家可是說了,此生能與你相識相知一場都死而無憾了。」腦中竄出當時那女人情深意切的模樣,林蕎臉色越發不好了。
言九幽看了她一會兒,忽而笑起來,用明顯帶著笑意的語氣問:「吃味了?」
林蕎回了他一個白眼,沒說話。
言九幽揉了揉她的頭髮,解釋起來:「她叫柳銀萍,我少年時初次下山歷練與她相遇的。那時她正被她的父親和繼母逼迫嫁給一位年過古稀的修士,而我也因年少輕狂便不顧後果的帶著她離開了,隨我一起四處歷練。」言九幽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那時我眼界和經歷都太小,帶著她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弱女子,好幾次都差點讓她丟了性命,於是我便教了她一些簡單的術法以求自保。後來她在長築城嫁了人,而我在參加了她的婚禮後繼續歷練,自此後便是幾十多年沒見過了。
上次我為了查妖獸異動的事情路過長築城,卻不想時過境遷,她的夫君不僅妻妾成群,更是在妖獸襲城的時候丟棄了她,幸好我路過救了她,便將她帶到另外一座城池託付給那裡的熟人。卻不想她竟然被莫余給挾持了。」
「那莫余怎麼會知道你和她的關係?」林蕎繼續問。
「我們離開長築城后先去莫城尋你的,可能是莫余見她和我在一起,便誤會了吧!」言九幽如此道。
林蕎撇撇嘴不再說話了。
言九幽確實解釋得夠清楚了,但是她就是心裡不得勁,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反正心情沒有轉好。
言九幽見她這模樣,將她摟進懷裡,勸慰著:「好了,就為了一個不甚親密的朋友擾了心情,不值得。」
林蕎輕聲「嗯」了一聲。
言九幽看著半依在他懷裡的女孩依舊不太開心的樣子,便轉移話題:「小蕎,我用養魂木煉製一個法器,將悟道的精魂養在裡面,以後你就隨身帶著他,這玄靈大陸地域寬廣,人物繁雜,有他在能幫你提防許多危險。你先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對於上次林蕎被莫余抓住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修仙之路冗長,危險也無處不在。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一定在她身邊的,他不想有萬一。
「我和你一起去。」林蕎站起身,說道:「等你把法器煉好,我們也該出去了,也不知道君哥哥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沒那麼脆弱。」言九幽幽幽說著便牽著林蕎往鬼氣林找悟道去了。
得知了言九幽的來意,悟道完全沒有意見,於是應林蕎的要求,言九幽將養魂木煉製成了一根發簪。
黑褐色的木簪看上去樸實無華,一般人絕看不出那是一根可以滋養魂魄的養魂木簪子。
林蕎將發簪帶在頭上,先感應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藍忘那漆黑的面具赫然出現在眼前,而且距離很近。
林蕎一驚,收回神識看向言九幽說道:「九幽,我看到藍忘了!不會是君哥哥被他抓了吧?」
言九幽沉吟了片刻,隨後道:「先不要打草驚蛇,你注意著外面的情況,我去繼續把房子建好。」
林蕎無語的看著他,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建房子。
言九幽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說道:「放心,藍忘不會對君曦怎麼樣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林蕎問。
「以藍忘的能力,他要對君曦動手早就動手了,既然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當然,如果君曦找死,就另當別論了。」言九幽解釋。
林蕎聞言放心了不少:「君哥哥一直與人為善,不會輕易得罪人的,算了,想也是白想,你去建你的房子吧!我看著外面,等藍忘一離開我們就出去。」
「嗯。」言九幽應聲。
於是兩人便一個人盯著外面的情況,一個人建房子。
然而,等言九幽把房子都建好了,還把房子外面設了陣法,藍忘依舊不曾離開手鏈半步。
言九幽拿出一個銅鏡放在房子的門口,讓林蕎拿著它,用意念將外面的情況傳附到銅鏡里。
林蕎依言照做,外面的情況立刻通過鏡面反射出來。
言九幽盯著反射出來的藍忘,自顧自喃道:「這個藍忘,有些熟悉……」仔細思量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蕎聞言心中一動,說道:「要不下次我把他的面具摘下來看看?」
「據我所知,玄靈大陸至今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言九幽說道。
「難道是他長的太……一言難盡?」說實話,林蕎對藍忘的樣貌沒啥興趣,反正一個人的人品怎麼樣又不是靠臉鑒定的。
言九幽若有所思道:「若不是因為在意相貌,就是想掩蓋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蕎看著鏡像里的藍忘,看來看去,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於是突然開口:「他救過我,而且也沒有趁人之危,所以他對我應該是沒有惡意的。至於他的秘密嘛!凡是人不都有秘密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就別糾結這個了。」
言九幽聞言微微點頭。
兩人又盯著一會兒,藍忘被下屬喊了出去,於是林蕎立刻帶著言九幽出了空間。
然而沒想到藍忘去而復返,三個人就這樣毫無準備的打了照面。
藍忘看了眼林蕎手腕上的手鏈,再看到林蕎晉陞的修為以及言九幽那已經探不出修為幾何的樣子,臉色頓時陰沉沉的,語氣也冷得很:「兩位不請自來,是不是太不把我這虛妄殿當回事了?」
林蕎笑了笑說道:「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好歹也是老熟人了,而且我是來找人的。」
藍忘盯著她笑盈盈的俏臉,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沉沉問道:「哦?小蕎莫不是忘了我這虛妄殿里都是邪修?怎會有你要找的人?」
林蕎聞言舉起右手露出剛剛拿到手的手鏈問道:「那這個手鏈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我之前把它交給了一個朋友,怎麼會落到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