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原來如此么
藍忘冷笑一聲:「呵,看清楚了?想不想解毒?」
「你有解藥?」林蕎欣喜的問。
藍忘蹲下身來曖昧回答:「我當然有解藥,讓你欲罷不能的解藥。」
林蕎聞言一把推開他,怒氣沖沖的驚叫:「我不要你這種解藥。」
藍忘眯著眼,語氣陰冷的問:「你不要我的這種解藥,那你要誰的解藥?」
體內的燥意再次攀升起來,林蕎努力壓抑著撲上去的衝動,蔥白的玉手也因藥物的作用染上了緋紅,用力抓著自己同樣緋紅的大腿艱難回答:「我要丹藥……我要……九幽……」大腿被抓出血痕,疼痛與體內的燥意相互抗衡,理智卻依然堅定的漸漸消失。
感覺到這一變化,林蕎便想要製造更大的痛楚與之抗衡,晃悠悠站起身找到牆壁就想要撞上去。
藍忘一驚趕緊拉住她,怒吼道:「你在找死嗎?」
「你滾開,不要碰我!悟道你個老禿驢,你還不出來救我!」林蕎大吼一聲。
藍忘一驚,左顧右盼了起來,卻沒有發現任何身影,抓著她的下巴嗤笑一聲,說道:「是你傻,還是你當我傻?如今你就是那籠中之鳥,拖延片刻毫無意義,因為無人知道你在這裡,如今能幫你解毒的只有我!」
「碰!」一道金光從林蕎的體內向他襲擊而來,毫無防備的藍忘被打個正著,悶哼一聲退出幾步。
「佛氣……沒想到你還真不簡單啊,蕎兒。」藍忘看著仍在苦苦掙扎的林蕎喃喃道。
林蕎的神智已經漸漸崩盤,卻還是咬牙切齒的回:「我自然不簡單,你休想碰我,我……」話到這裡卻突然變了神色,幽幽輕喃:「嗯~九幽,言九幽?」
顯然林蕎在藥物的作用下把藍忘看成了言九幽。
漆黑面具下,藍忘的眼眸化作濃黑色,黑得好像宇宙的盡頭那般,無盡的深淵,引人無限沉淪,然而在她一句句的「九幽,九幽」的呼喚聲中卻猶如深冬冰水傾盆而來,將所有躁動與欲想全部澆熄。
粗暴的掰開她的嘴,一顆漆黑的丹藥塞進她嘴裡,嫩唇那柔軟滾燙的觸感讓他不捨得鬆手,然而他並不想趁人之危,對於她,他雖然勢在必得,但是也要她心甘情願!
也不知是原本那毒藥的藥效不好,還是藍忘解藥的藥效太好,丹藥進入體內,林蕎身上的燥意立刻緩緩消失,不一會兒她的神智已經完全清醒,臉色紅潤,熱意也在慢慢褪去,身上的痛楚慢慢清醒過來。
林蕎神色複雜的看著藍忘,將他裹在自己身上的黑袍攏緊,沙啞的嗓音顯示著她剛剛的情動:「謝謝你!」很誠心誠意的一句謝謝,帶著一絲絲的愧疚,畢竟是他救了自己,而且也沒有趁人之危,而自己卻把他當作那卑賤小人一樣看待。
藍忘見她已經完全清醒了,邪笑著走近調笑道:「只怕你謝得太早了,我只是不想和一個神志不清還口口聲聲喊著別的男人名字的女人歡好,既然你現在已經清醒了,那我們就來把正事辦一辦吧!」
林蕎後退著惱羞成怒的憤然道:「藍忘,你能不能正經點,別這麼不要臉!」
「哈哈哈哈,我有面具擋著,要臉或者不要臉有區別嗎?」藍忘高視闊步的走過來。
林蕎節節後退,忐忑不安的緊緊盯著他警告:「你別再走過來了!」
「為什麼?」藍忘自顧自走著,唇角飛揚的望著她逃避的樣子,她的身上只披著一件他的外袍,想到她裡面什麼也沒有穿,邪火再起,步步緊逼。
林蕎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乾脆軟下聲來:「咱們有事好商量行不?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
藍忘嗤笑一聲,似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般,不屑的說道:「蕎兒真是個傻丫頭,和一個邪修談君子所為?邪修若遵守君子之禮,你讓那些君子如何凸顯他們的清高不凡?」
「那你好歹也是個男人,你一個大男人強迫一個小女子,你怎麼好意思?!」林蕎步步後退,最終被不可撼動的牆壁擋住了後路。
前路又被藍忘擋住了,此時他已經停在了林蕎的跟前,腳尖對著腳尖,漆黑的面具幾乎貼在她的臉上,面具外的嘴巴在說話間的冷氣不斷侵犯著林蕎嬌嫩紅潤的小臉。
「莫非蕎兒覺得,應該是小女子強迫大男人?若是如此,我也甘願。」曖昧的語氣,清涼的氣息,漆黑如深淵般看不到盡頭的黑眸,邪氣卻又惑人心神。
只是他說出的話讓林蕎恨不得踹死他。
妹的,敢不敢好好說話,敢不敢不曲解老娘的意思?
杏眸霧氣漸升,緊抿的唇和緊繃的小臉,真是好不委屈的模樣。
藍忘見好就收,笑著道:「好了,不逗你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說完從儲物戒里拿出了林蕎的衣物來,連帶著她的手鐲以及靈獸袋,等等之類的隨身物品一起丟在地上:「趕緊把衣服換好,我送你回去。」
林蕎彆扭的說道:「你先出去。」
藍忘邪笑一下:「又不是沒看過。」
林蕎頓時想起自己光著身子被他用外跑包裹抱著飛行的時候,臉上紅霞盡染,嬌斥道:「你出不出去!」
藍忘做出雙手投降狀:「好,我出去,我出去,免得蕎兒羞臊。」說著便轉身出去了。
林蕎見他果真出去了,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脫下藍忘的黑袍把自己的衣服換上,並戴好手鏈及其它物品,便也出去了。
將黑袍拿在手裡,林蕎走出這個光線昏暗的空間,外面是一處密林,目之所及,哪裡都是綠色。舉目遠望,綠色的大森林就像海洋一樣連成一片。
樹木長得鬱鬱蔥蔥,散發著舒心的涼爽。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落在綠草叢生的地面上。草叢間偶爾有幾朵小花調皮的隨著微風輕舞搖擺,樹葉也沙沙的唱起了歌來,為它們的美麗小可愛伴奏。
鳥雀們嘰嘰喳喳,似乎也想展現一下他們的歌喉。
一襲黑衣的藍忘靜靜的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漆黑的背影雖然和周圍的鮮艷色彩對比強烈,卻也莫名的融入了這幅畫里,有了點歲月靜好的感覺。
林蕎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後說道:「我換好了,你的衣服還給你。」
藍忘沒有回頭,只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綠色密林,問道:「蕎兒,這裡美還是那地下的密室美?」
「當然是這裡美了。」林蕎想也不想的回答。
藍忘語氣無波:「我也覺得這裡美,即使明知這美麗只是它的外表,即使明知它美麗的外表下是無處不在的危險,卻仍舊願意留在這裡而不願意躲進那沒有危險的密室里去,只因為那裡陰暗,毫無生機。」
林蕎聽著他的話,腦子一片茫然,完全不懂他究竟什麼意思?難道是指桑罵槐,說她只看重外表?
正在努力理解藍忘的意思之時,他卻轉過了身來,接過她手中的黑袍放在鼻尖聞了聞:「有蕎兒的體香,平時倒是可以用來以慰相思之苦。」本是猥瑣的動作在藍忘的身上卻只能看出邪魅惑人之態。
林蕎暗罵了一句:不要臉!
冷著臉說道:「多謝你救了我,這份情我記下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後會有期。」
「慢著!你急什麼?你不想知道綁架你的人是誰嗎?」藍忘慢悠悠開口。
林蕎本打算離開的腳步猛然頓住,沉聲問道:「是誰?」
藍忘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林蕎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那麼好心:「不必了,我自己去查。」說完就要轉身走人。
藍忘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說道:嘖!真是無趣的小丫頭,等你回去了,只怕你還沒查出來就又被抓去吃干抹凈了。」
「放手!」林蕎臉色清冷帶著警告的意味。
然而藍忘哪裡會把她這樣毫無威脅之力的警告放在眼裡,不僅沒放手,反而輕揉起來:「嘖嘖嘖,蕎兒的小手真是白嫩柔滑……」話未說完就因林蕎突然的襲擊而停頓了。
他反應靈敏的躲開,並抓住了她另外一隻手,並將兩隻手都扣在她的身後。
「蕎兒真是凶蠻得很……」藍忘邪笑著說,林蕎正要還嘴,卻聽他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副凶蠻的模樣。」
打不過,林蕎只能惱怒的瞪著他,抿唇不語。
「啵!」藍忘覺得想要親親抱抱也就只能自己動手了,於是毫不客氣的對著林蕎嬌嫩的臉頰啵了一下。
「藍忘!」林蕎惱得吼著他的名字。
藍忘眼底笑意不減:「既然已經親了,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別人佔了便宜去。」
林蕎由他嘴上討著便宜,反正又不長肉,還是那個神秘人重要。
「那個人是你的師傅——古清風。」藍忘收住笑意,臉色陰沉,眸黑如墨。
「不可能,你騙人,我師傅不是那種人!」林蕎提高嗓音辯駁道。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是師傅的,師傅那樣清風齊月的男子怎麼可能做出綁架徒弟,對徒弟下藥,猥褻徒弟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林蕎怒不可揭的駁斥道:「藍忘,你不要侮辱我師傅的名聲,他不是你,他不會那麼卑鄙的。」
藍忘冷笑,面具下的神情已然是勃然大怒了,濃黑的眸子醞釀著風暴:「我卑鄙?呵,呵呵,好,蕎兒真是,眼夠瞎!」
「那我就來好好跟你說說,你師傅為什麼要這麼做!」藍忘忍著怒氣,他不願在林蕎面前失控。
「你的師傅,古清風,看起來無欲無求的人,卻愛著一隻花妖,為了她,你師傅不惜修習邪術,只為了將自己的靈力不斷供養那隻早已經元神盡毀的花妖。可惜用邪術修習出來的靈力不夠純被花妖本體排斥,所以這一百多年一來,他只能靠著山一為他尋得的丹藥來補充靈力,那丹藥雖然靈氣濃郁但是毒性也很大,如今他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本來他是想與那隻花妖一起死去的,卻不想上天派了你這麼一個混沌五靈體出現,只要奪了你的元陰,雖然他身上的毒無法解,但是借著你的元陰之力卻可以修為恢復到他百年前的狀態,那麼他便可以從頭開始,只要再找到解毒的藥材,他便宛如重生了,你說,這樣的機會,他會不會放棄?」
原來……如此么?
林蕎凄然一笑,喃喃道:「呵,這個殘忍的世界啊!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呢!」
「青宇門裡如今只有君曦才是你可以信賴之人,你只要時刻和他在一起就不會有危險。」藍忘看著她這模樣,知道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語氣也不自覺的放柔和下來。
林蕎嘲諷似的看著他:「君曦比言九幽還可靠?」
聽到「言九幽」三個字,藍忘的臉色立刻陰鬱下來:「你的九幽如今正在南玄邊城辦著大事,可沒有時間來管你的這些小事。」
林蕎皺眉問道:「他去了南玄邊城?那裡怎麼了?」
南玄邊城緊鄰妖界,莫非是因為上次拒婚的事情讓翼虎惱羞成怒所以率妖兵來犯?
再待不住了,林蕎便乘著清言疾馳而去,她不想再回青宇門了,乾脆去找言九幽,不過去之前還是先和君曦道個別吧!
「南玄邊城,妖兵來犯,言九幽……」這些信息不停的衝擊著林蕎的思緒,她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藍忘帶林蕎來的這裡並不是別處,正是青宇門弟子經常來的歷煉之地,只不過因為君曦帶她停留的地方特別深,所以幾乎無人來過。
很快,青宇門到了。她不想遇到清風,便直接去找君曦了,見到林蕎后,君曦立刻上前來擔憂的問:「小蕎,這幾天你去了何處?我找了你好幾天也沒見到你。」
對於這件事林蕎並不想多談,也不想透漏出去,於是回道:「此事說來話長,君哥哥,這是來和你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