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堅守本心
言九幽瞭然,語氣嚴肅的叮囑道:「你休要去管那些閑事,這玄冥界太亂,我們盡量不要攪進這些是非裡面,畢竟我們和這裡陰陽相隔,最好是儘早離開。」
林喬對言九幽的話深以為然,猛點著頭說道:「好,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言九幽意外的看著她,心道:之前還鬧著彆扭呢!如今怎麼突然就變得這般乖順了?
沒有正事可談,兩人間的氣氛就有些微妙的尷尬了。
林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啊……好睏啊!九幽長老,我先回房休息了,你自便。」說完就轉身回房了。
言九幽看著她的背影,薄唇緊抿,對於林蕎近日來的態度十分不歡喜,奈何又不知該如何化解,最後也只好回房去了。
沒多久,石生就帶著花心世回來了。
剛到林蕎居住的院子里,花心世就喊開了:「師姐,快出來啊!有你的信。」
林蕎和言九幽同時開門,兩人的視線同時習慣性的往對方的房門看去,眼神相撞的那一刻,兩人的心頭皆是一動,隨後就若無其事的錯開了眼神。
「生生世世,你們來啦?世世你剛剛說有我的信?」林蕎向兩人打了招呼后,一臉疑惑的問著花心世。
花心世笑著回道:「是啊!信在生生的手裡。」
石生走到林蕎的跟前,把信交給她。
林蕎疑惑的打開了信,只見上面寫道:妖皇率妖兵來犯,速回。署名是璃雲。
看到信的內容,林蕎的第一反應是:完蛋了!
心頭慌亂的把信遞給言九幽,說道:「九幽長老,這妖皇去咱們青宇門,不會是為了我逃婚的事情吧?」
言九幽安撫的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莫怕,一切有我。」
林蕎緊咬唇瓣,低垂著頭悶聲回道:「嗯!」
花心世聽著兩人的互動,滿臉疑惑的問:「師姐,那個妖皇不會是上次在南玄國找你的那個男人吧?」
林蕎此時卻沒有心情去回答她的話,丟下一句:「回去的時候喊我。」就跑回了自己的房中將房門緊緊閉上。
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林蕎抱住膝蓋將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眼淚無聲的滑落。此時此刻,她只想逃離。
逃離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逃離那些為了提升修為而覬覦她身體的修士,逃離這一切的陰謀詭計,逃離那一張張讓人看不清真假面孔的人。
然而,她逃不了,任務還沒有完成,她回不去,回不去那個有疼愛她的父母親人的世界,也回不去她的懵懂天真時代,或許回去了,她在那個世界也會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一樣吧?畢竟她已經不是初來時的那個林蕎了。畢竟她殺人的時候都不會猶豫和不忍了。
所以她究竟應該屬於哪個世界?她好像把自己弄丟了……
「初心不改,方得始終」系統的聲音突然在林蕎的腦海中響起,堅定又蠱惑人心。
「系統,你說言九幽三個月後會對女主動心,是真的嘛?」林蕎沮喪的問,心中一陣無力。
明明現在的言九幽只對她一個人好,三個月後,這些好都會加上一個葉傾情嗎?我好想獨佔怎麼辦?
「你可以先下手為強!」系統適時出聲提醒。
先下手為強……
可以嗎?
不行!我遲早都是要離開的,以言九幽的個性,若是我和他真的成一對了,我離開以後他要怎麼辦?
唉!反正都是要離開的,所以就「堅守本心」吧!至於那個惱人的妖皇?妹的!老娘就不信,我若是不答應,他還敢上青宇門強娶不成?
想到這裡,林蕎倏的站起來,把妖后喜服和頭飾白羽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來,打開門去找言九幽。
「扣,扣,扣,九幽長老,在嗎?」林蕎來到言九幽的房門前,鼓足勇氣敲門喊道。
言九幽打開房門,問道:「何事?」
林蕎把手中的白色服飾遞到言九幽的跟前說道:「這是逃婚那天的喜服和頭飾,不管妖皇為什麼而來,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承認逃婚的事情!」
言九幽看著她義正言辭的可愛模樣,陰鬱的心情四飛而散,勾唇輕笑著誇讚道:「嗯,這個主意不錯。」
然而在林蕎看來,言九幽這模樣就好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一樣,氣呼呼的瞪著他說道:「反正我就想到這麼一個辦法,你有好辦法你說啊!」
言九幽看著她突然炸毛的模樣,覺得甚是歡喜,於是淺笑著故意逗弄她:「你這辦法雖然蠢了些,倒是也可以一試,就你這腦袋,料想你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回去后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嗯,就像你剛剛說的:打死也不承認。其它的交給我。」說完接過她手中的衣服和頭飾。
林蕎簡直都要被氣死了,真想上去咬死他!
「那你有什麼辦法?」林蕎的語氣非常不好,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勿需擔心。」言九幽一臉胸有成竹的說道,那模樣倒是讓林蕎忐忑的心放鬆了下來。
然而因為心情不爽的緣故,語氣依舊不太好:「希望你不是吹牛的!」說完就牛頭離開了,徒留言九幽站在門口疑惑的想著:吹牛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放牛的,竟還有吹牛的么?吹哪裡?怎麼吹?
還沒有等言九幽想明白,沈星沉又來了院子里。
「九幽,聽說妖皇找上了青宇門?怎麼回事?」沈星沉來到言九幽的跟前問道。
「師叔,進來說吧!」言九幽轉身回到房間里坐在桌邊。
沈星沉也進了房間坐在言九幽的對面,石生則站在一旁。
「我打算明日就回去了。」言九幽開口道。
沈星沉知曉他們要離開了,倒是沒想到這麼急,如此看來,青宇門的事情應該不小。
「我聽說妖皇找上青宇門,是因為小蕎逃婚?這是怎麼回事?」沈星沉一臉疑惑的問道。
言九幽略微沉思了一下,隨後回答:「妖皇逼婚,小蕎不願,於是就逃婚了。」簡短一句話,言九幽就把整個故事給講完了。
然而這樣簡簡單單的陳述,明顯不能滿足沈星沉的求知慾,他嚴重的八卦之火依舊在熊熊燃燒著,繼續問道:「那你在這個故事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和小蕎兩情相悅的情人?還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言九幽聞言,一陣無力感油然而生。幾十年不見面,他怎麼忘了這個師叔愛看凡間畫本子的毛病?而且還超級愛打聽別人隱私的,特別是別人的私人情感。
張張口正欲回答,卻聽沈星沉一臉肯定的說道:「我猜是後者。」
言九幽一陣氣悶,誰說是後者了?還說得那麼肯定?!
瞥了眼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石生,言九幽忽而勾唇一笑,悠悠問道:「那可不一定,吻過……算不算情人?」
石生面無表情的臉閃過一絲陰鬱,而沈星沉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是悶騷型的!」
言九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這形容他一點也不喜歡!
「得了,我也沒有其它什麼事,就是想讓你幫我把這小子捎回去。」沈星沉笑夠了,指著站在一旁的石生說道。
石生聞言卻是急了:「師父,我不回去!我……」
沈星沉拉下臉,語氣嚴厲的訓斥道:「行了,你忘記我對你的囑咐了?」
「徒兒沒忘,只是……」石生一臉的不情願。
沈星沉態度堅決,身上突然出現一股不容反駁的威嚴來:「既然沒忘就遵守諾言,明日隨九幽長老一起回去!」
石生張了張口,卻最終只答了一句:「好。」
沈星沉這而才緩和了態度,說道:「我去安排一下,明天我親自護送你們離開。」
第二天,離去的隊伍有些龐大。
主要是鬼王之首單傾慕親自來送行了,她身份特殊,所以到哪裡都有一堆鬼侍跟隨著。
自從上次在帝君殿那一戰以後,林蕎就完全看不懂單傾慕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以前對她的好感也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就只有不願意沾染的疏離感,再加上她兒子還派人追殺她和言九幽,林蕎現在對她的感覺就只有不耐煩。
然而,伸手不打笑臉人,單傾慕當著眾人的面謙和有禮的把她叫到一邊,她也就只能硬著頭皮應付了:「單王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單傾慕拿出一個碗大的水晶球,說道:「本王上次見你似乎很喜歡彼岸花,故而將它移植了一株在這冥晶石裡面,你可以將它放在你的介子空間里的那棵養魂木一起,那隻噬魂鴉喜食鬼物,有了這彼岸花,那裡陰氣增加,對於它的晉階更加有益。」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是對方是單傾慕,君曦的母親,她就不想接了。「多謝單王好意,不過我的空間里有養魂木就夠了,而且上次在獸森抓了許多鬼獸養在裡面,這彼岸花如此珍貴,怕是會被那些鬼獸給糟蹋了。」
「物盡其用才不會糟蹋,而且你那個空間里有舍利子,若沒有足夠的陰氣支撐,那養魂木遲早會枯萎的,小蕎就莫要同我客氣了,這彼岸花於我來說並不是太珍稀的物種,難得小蕎喜歡,就讓我做個順水人情吧!我兒他難得有一個真心相交的朋友,還望小蕎以後和他好好相處。」單傾慕說著把手中的冥晶石塞給了林蕎。
林蕎見她提到君曦,還說什麼難得真心相交的朋友,對此林蕎也只能呵呵了,三番兩次的派人追殺我,你兒子的真心簡直了。
秉著「不要白不要」的宗旨,林蕎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哼!就當是替你兒子還債了。
單傾慕見她手下了,她也滿意了,只是對方那神色似乎有哪裡不對?
「走是不走?」言九幽不耐煩的催促。
林蕎趕緊喊道:「哦,來了。「喊完對單傾慕說道:「單王,那我先走了哈!」
單傾慕笑著道:「後會有期。」
林蕎「嗯」了一聲就往言九幽那邊跑過去,心中想著:但願後會無期!
坐上了沈星沉的鬼排,一路暢通的來到了和玄冥界相交的南玄國邊城。
君曦早早就在碼頭等著了,看到他們的鬼排飛馳而來,招了招手,
沈星沉將鬼排停在了他的跟前,對言九幽他們說道:「剩下的路我就不送了,畢竟這陰陽相隔的,實在不方便。」
君曦走上前來,恭敬一禮,態度謙和的說道:「在下君曦,見過沈王。」
沈星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說道:「早就聽說單王的兒子儀錶堂堂,氣質非凡,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君曦對於他的誇讚倒是毫不謙卑,淡然道:「沈王謬讚了。」
沈星沉見他不卑不亢的態度,好感再升幾分,哈哈笑著說道:「在這南玄國,你們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門派,剩下的路你可要好好關照。」
「這是自然。」君曦理所當然的回答。
沈星沉滿意的點點頭:「嗯,那我就此告辭了。」
轉身對言九幽說道:「九幽,好好努力哦!」惹得言九幽一臉的疑惑。
見言九幽沒懂,沈星沉無奈的搖搖頭,心道:情商有限啊!看來他這追妻路怕是難咯!
「師父……」石生一臉的依依不捨。
石生看向石生,秒變正經臉:」記住我的囑咐。「
只這一句,石生便收了剛剛的神態,一臉嚴肅的回答:」定不負師父所託。「
」好。「石生滿意的點點頭。
一一話別之後,沈星沉便離開了。
沈星沉離開后,君曦立刻問林蕎:「小蕎,許久不見,你在玄冥界可還好?」
林蕎淡笑著答道:「很好啊!君哥哥怎會知道我們何時回來?」
君曦沖她眨眨眼:「小蕎怕是忘了我母親是何人了?」
「哦!對了,現在我不在玄冥界了,這令牌就物歸原主吧!」林蕎拿出君曦贈予她的令牌說道。
「咦?」花心世驚叫一聲,走近令牌仔細看起來,嘀咕道:「這令牌和生生的那個令牌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