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求求你留下來不要走
“他跟你的區別,就是他絕對不會強,暴我!”
南烈燃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賀晴晴的眼睛:“不,我已經……”
我沒有這麽做,晴晴。他想這麽說。
但是被撕得碎裂的衣服和潔白頸項上、胸前的點點粉紅色印記讓他這句話說不出口。
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反抗了。可是,她淩亂的披散在枕頭上的烏黑發絲、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還有被吻得紅腫的柔,嫩的唇,無一不在訴說著他又是在違背她的意願去用強迫的。
她沒有用帶著恨意的眼睛去看他,也沒有反抗,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裏。
然而那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比什麽咒罵都讓南烈燃戰栗——他最害怕的就是她這樣,連看都不想看他的樣子。
好像,連恨都提不起精神來了。
剩下的隻有無盡的冷漠。
他知道他又做錯了。——他總是做錯!
可是,他受不了,她用那樣的語氣叫林逢的名字,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久別重逢的舊情人!
什麽都可以,隻有這個他不能那樣大方!
他還跨坐在她的腿上,此時那樣低著頭,深邃的眼睛裏有的是被刺傷的深深落寞和痛心。
此時,他不是讓人害怕畏懼尊敬的青龍會的會長。
從來,在她麵前,他什麽身份都不是,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他隻是一個得不到原諒的滿懷著愛意卻被冰冷的拒之門外的男人。
她的眼睛那樣冷漠,無愛也無恨。
他怕。
怕她連恨都不再恨他,對他再也沒有一點點情緒。
不要這樣,給我一點點回應。
“晴晴。”他叫她。
賀晴晴不理他。
他翻身下來,跪坐在一邊,高大的身子忽然就充滿了沮喪。
“不要討厭我行不行?”
他像個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傷心地看著躺在那裏的她:“晴晴。”
她的目光不正麵接觸他的目光,別過頭去,仍然不理他。
“我……我不是強,暴你,你知道我早就不敢了。”他的手落在她纖細柔白的肩頭,慢慢地抱著她,“我對你怎麽樣,你一點都不能感覺得到嗎?”
“你……真的不會留下來,永遠都不原諒我了是不是?”
賀晴晴被他抱起來,卻冷冷地看著他,忽然伸手幹脆把身上被他撕裂的衣服給扯了下來。
“你到底要什麽?要我的身體?”
她冷冷地說。
她的胸前微微起伏著,有著柔潤動人的曲線,她的雪白頸項上是連綿的粉紅色的吻痕——他留下來的。
這樣誘人的她,卻在說著這樣無情的話語。
“那就快點,快點結束,讓我帶著我的孩子走!”
南烈燃被她深深刺穿——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還要怎樣將他祈求的目光置之不理,將他卑微的心踩在腳底下?
南烈燃抱著她,修長的手指正在慢慢收緊,全身都散發出絕望的氣息。
要怎樣才能讓她不要這樣對他?
要怎樣才能回到過去?
難道,到死,到他死,她都不會再正眼看他一眼嗎?
還要傷他,傷到什麽程度?
他看著她——那樣嬌弱的她,冷漠的她。
隻要他想,他是可以強,暴她,盡情地占有她,就像曾經做過的。
在她身上留下隻屬於他的印記,逼著她在情動的時候吐出他的名字,轉過她的臉去親吻她。
就算她不喜歡,不願意,可是在那個時候,他甚至能逼得她再也想不到別人。
或者,他可以像曾經做過的那樣,將雙手按在她的脖子上。
那麽脆弱那麽纖細的脖子,用力地掐下去,她再也不會那樣冷漠無情地看著他,再也不會溫柔地叫著另外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的名字,再也不會一心想要立刻他,走得他再也找不到……
可是,這些都隻是假設。
他怎麽能,再傷害她一絲一毫?
五年了,他找不到她的時候,甚至想:如果,她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那麽自己,這樣背負著所有的悔恨和罪責的男人,就算跟著她離開,可是他會下了地獄去,再也找不到她。
“晴晴,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再也轉變不過來了嗎?”
賀晴晴纖細的手一僵,在他的痛苦的聲音中垂下了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眼簾,一時間,似乎也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然而,她終於還是重新抬起頭,冷漠無感情地看著他:“是。”
她說:“我跟你再也沒可能了,不要再纏著我。”
絕情的話傳到了南烈燃的耳朵裏,他的心被攥著,再狠狠地插進去。
心,真的痛。
“晴晴……”他幾乎是茫然地看著她。
不要離開我。
不要離開我,可不可以。
你真的,再也不原諒我了。
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看到他的目光,卻狠下心來,伸出了手,去推他。
他被她一點點地推開,離她越來越遠。
她離開他的懷抱,下了床,在衣櫃裏取出衣服穿上。
她就這樣走了?
南烈燃像是大夢初醒,從床上躍起來,飛快地從背後抱住她要打開門離去的纖細身子。
“不要走,晴晴,求你。”
他緊緊地從背後抱著她。
“求你了,晴晴。留下來,不要走。”
她一動不動,任由他那樣緊緊地抱著她,抱得她幾乎窒息。
她沒有推開他,但也沒有動容。
她的眼淚,隻是當天被他趕走的時候流了幹淨,再也無淚可流。
在以為孩子真的夭折了的時候,連眼淚都不知道怎麽流了。
傷心得到了極點的悲痛,那樣,那些苦,那些痛。
他那樣緊緊抱著她,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身子周圍,那種已經久遠了的,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的感覺又回來了。
可是,她怕。
她不能再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