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人間地獄
露西緊緊抱著南烈燃的脖子,怎麽也不肯鬆手,隻是埋頭痛哭著,根本沒有注意到靠近過來的人。而不知道怎麽擺脫和安慰她的南烈燃,也大意地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危機。
猛地一下,南烈燃被狠狠地一擊砸在了腰眼上!露西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發出驚恐地尖叫,就被突如其來的電擊也給電暈了過去。
那些人迅速而有條不紊地將南烈燃扛起來,放到了一輛車裏。
其中一個人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被電暈過去的露西怎麽處置,另外一個人眼睛裏閃過一絲淫,邪,朝他一甩頭,示意將她也帶走。
這個人正是阿木。
車子帶著昏迷的南烈燃和露西,迅速開走了。
賀晴晴和藍小楓在一起喝茶,藍小楓笑嘻嘻地看著她,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兩捏:“終於氣色不錯了,臉頰上還是有點肉才漂亮。”
賀晴晴撇撇嘴,將她的毛手給扯下來:“你別亂動行不行?人家都在看著我們。”
“他們羨慕我們唄!”藍小楓非常的有存在感,深信別人是被她的美貌而震撼了。
賀晴晴忍不住想笑,然而忽然一陣酸液湧上來,反胃得難受。
她捂著嘴,一下子站起來,直接往洗手間的方向衝去。藍小楓反應一向很快,立刻起身跟了上去,看她是不是有什麽事。
結果賀晴晴在洗手間裏吐得一塌糊塗,藍小楓睜著黑玉一般的眼睛站在一邊,先是擔心緊張,接著慢慢地、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越來越大,綻放成一朵花。
藍小楓真的花兒一樣綻放了,她幫嘔吐過後仍然捂著嘴的賀晴晴擦著嘴,一麵端著那大大的笑容,戳了戳賀晴晴:“晴晴,你這個月,上個月,那個來了沒有?”
賀晴晴一愣。
她已經是有過寶寶的人,藍小楓這一提醒,頓時也想起來了,聯想到之前的情形,頓時下意識地用手去摸著肚子,然後——嘴角也露出了一個不敢相信的驚喜的笑容!
“真的?”她轉過頭來看著藍小楓,心裏瞬間喜悅到無法形容!
藍小楓極其幹脆利落,彎下腰就半跪下去,將賀晴晴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
“你……”
藍小楓將她的高跟鞋拿在手上,用力地一坳,將那尖細的鞋跟一下子就折了下來,然後將折掉鞋跟的鞋給賀晴晴穿上。再脫下她另外一隻高跟鞋,如法炮製。
她將兩隻高跟鞋的鞋跟都折斷成了平底鞋給賀晴晴穿好以後,才站起來,妖孽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朝賀晴晴眨眨眼:“怎麽樣?我這個護花使者當得稱職吧?保護公主的王子就非我莫屬了!”
“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呢?”賀晴晴笑著斜她一眼,然而手上卻是無比小心、無比愛心地摸了摸肚子。
藍小楓也屁顛屁顛地上去,然而那麽妖孽張揚的一個人,竟然不知道該怎麽下手才好一樣,手足無措地用手在賀晴晴平坦的小腹上量了量,才輕輕地按了上去,摸了摸。
“好神奇啊,寶寶就在這裏,就這麽長大?”
她驚奇地望著賀晴晴。
賀晴晴見她那樣子,更是覺得好笑:“以後你不就知道了。”
藍小楓扁扁嘴:“我找個老婆給我生還差不多!”
然後很哈皮地、輕輕地、激動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小寶寶,我是你……呃……是你姑姑啦,長大了你們要聽我的話哦,不然我不給你們買飛機模型坦克模型哦……”
賀晴晴笑著打她一下:“傻瓜,說什麽傻話!”
藍小楓站直了,抓抓頭:“是哦,現在還不知道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啊,侄兒侄女我都很喜歡的!”
她嘿嘿笑了:“大嫂,走,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我感覺你這肚子裏是男寶寶哩!”
然後,她嗬嗬地樂了:“大哥那傻樣不知道樂成什麽樣!啊,還有長輩們,一定高興得多吃幾碗飯!就快要過年了,這簡直是最好最好的新年禮物啊!晴晴別客氣,多敲他們幾筆,什麽傳家寶啊的統統不要客氣!還有我老大,不用客氣把他當牛做馬地使喚吧!讓他給你端茶倒水跪搓衣板,我保證他半個字都不敢吭聲,哈哈哈……”
果然是妖孽,沒說兩句就不正經了。
但是賀晴晴也跟著這個沒正經的笑了,笑得無比幸福。
孩子,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是你回來了,對吧?
南烈燃是被一桶冷水澆醒的,他睜開眼睛,全身從頭到腳都被冷水澆得濕漉漉的。就算他身體好,又有武功底子,猝不及防地在這大冬天裏還是咳了一聲。
然後,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他的心驀然變得比身上還有寒冷!
慈眉善目的老大穿著藍色的唐裝,一隻手端著一隻青花瓷的茶盞,坐在他麵前,含笑看著他。
而站在老大四周的,全是阿木那一幫人,也就是將他打暈帶過來的人!
他自己的人,一個都沒有看到。
他的頭發眉眼上都在往下滴著冰冷的水珠,看著慈眉善目的老大,心已經降到了冰冷的江底,卻還在努力裝作不解的樣子:“為什麽?”
那用刻骨的恨意瞪著他的阿木聽到這話頓時尖刻地冷笑一聲!
老大抬起一隻手,製止了阿木的越級插嘴,和藹地彎腰看著地上被冷水澆透的南烈燃:“你一直都是個聰明人,不過這個時候還要跟我玩心計嗎?聰明人麵前就不要再打迷糊了——南烈燃,你還記得是誰拿了那一大筆的醫藥費出來救你的家人嗎?你明知道我最恨背叛我的人,你在想要舉家逃走脫離我的時候,就一點都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嗎?”
他笑眯眯地,像個和善的老公公:“你說,我會怎麽對待叛徒?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南烈燃全身冰冷,心更冰冷。
他感覺他的呼吸,他的每一下呼吸,都是冰冷的!
瞬間,在這四麵都是虎視眈眈,一個自己手下都沒有的地方,他再厲害,也唯有一個念頭湧上腦海——
走漏消息了!
老大已經知道了!
如果他不是得到風聲,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這些年,他一直是他麵前最得力最相信的人——所以,事到如今,再辯解也沒有用了!
他一定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才會將自己抓來。
可是,究竟是怎麽會走漏消息的?他已經非常非常小心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
會落到這個地步的?
沒錯,他是非常了解這個人,知道一旦被他發現背叛會是什麽結果。可是現在,他最強烈的情緒不是害怕!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走漏消息的!
再精明也是死都想不明白!
老大從椅子上起身,悠悠將茶盞裏的茶一飲而盡,忽然猛地將茶盞往地上狠狠砸下去!
茶盞四分五裂,碎片飛濺起來,老大依然是那樣慈祥地笑著,然而那眼裏卻已經分明沒有了一點笑意。
陰冷殘酷得驚人!
“南烈燃,枉我這樣對你,真是辜負我一番心血!”
他用手指著南烈燃,冷笑道:“阿木,你不是恨他殺了你哥哥嗎?現在我就把他交給你!隻是,你要記著,留他的性命下來,也不許弄廢他!”
阿木滿腔的不服氣,不明白為什麽老大到這時候還不舍得殺他!
他還以為可以把南烈燃百般折磨,活活地弄殘弄死!不過即使是這樣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但是老大說的話,他沒有質詢的餘地,屁都不敢放一個。
老大和藹地看了僵住的南烈燃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南烈燃的手指握緊又放鬆,放鬆又握緊,猛然一躍而起,卻被兩邊的黑衣人用皮帶套住了脖子。
他們狠狠地勒住皮帶,左右交換了方向,錯開來,然後猛地拖動,直降奮力反抗的南烈燃狠狠地拖到柱子上,筆直地撞上去,背脊的骨骼撞在柱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南烈燃的脖子被勒著,那黑衣人都是抓著皮帶的另一端離他很遠,他根本無法使力。,一時之間滿麵漲紅,無法呼吸。加上背脊又被狠狠一撞!——猛地就被摜倒在地!
皮帶終於從他脖子上鬆開了,但是他還來不及翻身,背脊就被一隻穿著布鞋的腳給狠狠踩踏住!
阿木用力地踩著他的脊背,滿臉的猙獰惡毒:“南烈燃,你說,不弄死一個人,又不弄廢他,但是要他受盡世上最痛苦的折磨,有多少種方法呢?嗯?”
他仰天哈哈狂笑起來。
“垃圾!”南烈燃猛然伸手抓著他的腳,將他狠狠甩下來,但是他自己才剛起身,就被人從背後用電棍電到了!
嘭地一下,他跪倒在地。
被摔得顏麵無存的阿木爬起來,滿臉的狠毒和狂怒,鼻孔都張大,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他恨恨地走過去,朝著被電到的南烈燃狠狠就是一腳!
“看我怎麽弄死你!”他喘著粗氣咆哮著,像個被激怒了發狂的瘋子一樣。
南烈燃全身都濕透了,被電擊之後連耳朵都是嗡嗡的響,全身都無法控製,他極力想要站起來,然而怎麽也使不上力,搖搖晃晃地,終於嘭地一下高大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黑色的皮鞭重重地打在南烈燃的背上。
他被綁在柱子上,全身仍然是濕透的,然而現在讓他的衣服粘在身上的,不是水,而是血!
阿木不讓他們動手,他要自己親手動手來收拾南烈燃——這個他嫉恨欲狂、仇恨至死的人!
他獰笑著,狠狠地用皮鞭抽著南烈燃的臉上、身上,南烈燃全身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被綁著不能動,唯有眼睛還是那麽冷傲。
阿木恨這種眼神!
南烈燃一直就看不起他們,一直就不把他們當人看——他當他們是垃圾!
他什麽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老大相信他,把他當左膀右臂,女人自動送上門,在外麵又頂著光鮮的身份和頭銜,是所謂的精英人士。每一樣,都足以讓他們嫉妒得發狂!
而且為了賀晴晴,南烈燃這個自詡從來不親自動手殺人的家夥,親手將他的雙胞胎哥哥阿青活活打死了!
他跟南烈燃不共戴天!
如果沒有阿青的事,他都朝思暮想著找機會弄倒南烈燃,何況是這麽深的仇恨!
他不知道為什麽老大還舍不得要了南烈燃的性命,但是老大親口說讓他給南烈燃一個教訓,那麽他就要將所有的嫉恨和仇恨都發泄出來!
不弄死他是吧?沒關係,他就要讓南烈燃活活地被他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他棍棒也用上了,皮鞭也抽下來了,南烈燃竟然還是這麽不把這個折磨他的人放在眼裏,就好像他是個低級動物一樣,連看都不配讓他看一眼!
阿木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生生地挖出來,讓他再也不能用這種目光看他。
都到這個時候了,都渾身浴血了,都全身是傷了,居然還敢用這種不屑一顧、居高臨下,看著低等動物一樣的眼神看他!
他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猙獰地暴起來,狠狠地用了所有的力量抽下去,直抽得血肉橫飛。
但是,南烈燃沒有吭一聲。
直到被抽得暈過去,他都沒有吭一聲。
而清醒過來的露西,在張開眼睛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頓時瘋狂地尖聲大叫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抓到這裏來,她隻知道她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綁在柱子上、渾身是血,暈過去的南烈燃!
她瘋狂地尖叫著,爬起來想要衝過去。
阿木卻獰笑著,走過去,帶著血跡的辮子狠狠地一抽,將尖叫想要衝過來救下南烈燃的露西一下子就抽得摔倒趴在了地上,白皙的脖子上頓時被抽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不要……你們不要……”
但是她慘厲的尖叫聲卻絲毫阻擋不了阿木。
他淫,笑著,將皮鞭扔開,忽然撲上去,用力扯住露西的外套就往外撕扯!
露西大叫著,被阿木一巴掌扇得幾乎是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很快就被阿木按在了地上,“嘶”地一下,將她裏麵的衣服也撕扯壞了!
南烈燃滿身是血,閉著眼睛昏迷著,但是又是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阿木的手下擠眉弄眼地嘲笑著他,看著他滿身是冰水的反射性地動彈。
他激靈一下,瞬間喘著氣睜開了眼睛!
那冰水裏夾雜著冰渣和冰塊,他凍得幾乎要發抖了。
然而身體的寒冷比不上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心快要抓狂了!
眼睛裏看到的是阿木那脫掉衣服的背影,耳朵裏聽到的是露西的尖聲大叫。
阿木要強b露西!
他全身都因為憤怒和激動而不住地瘋狂掙紮著,被鐵鏈鎖住的手死命地要掙脫,手都幾乎弄斷了,血跡斑斑染上鐵鏈也掙脫不了,鐵鏈錚錚地作響,他的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的青筋因為狂怒而暴跳著。
“你這個畜生,你有本事衝我來!放了她!”
露西被阿木壓著,手伸到了內衣裏亂抓,抓得血痕一道道的,她慘聲大叫著:“南大哥,南大哥!”
南烈燃咬牙切齒:“放了她,你給我放了她!”
阿木在露西的內衣裏狠狠地抓了一把,才鬆開手,卻是滿臉的獰笑。
他站起來轉身朝南烈燃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拿起了一根鐵棍,走到南烈燃麵前來,忽然狠狠地就是一棍子下去,結結實實捅在了南烈燃的肚子上!
南烈燃的腸子都仿佛移了位!他再怎麽咬牙忍著,也臉色煞白,悶哼一聲,痛出來的冷汗和冰水一起從臉上流了下來。
露西伏在地上,外套被扔在一邊,裏麵的衣服都被撕爛了,脖子上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痛哭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南烈燃伸出手:“南大哥……”
阿木回頭看了她一眼,陰笑著又是一棍子砸在了南烈燃的腿上!
“看不出你這家夥裝作對那個姓賀的女人死心塌地的,為了她殺了我哥哥,居然在外麵還是和這個女人藕斷絲連……嗬嗬,你的女人,以前都不讓我們碰一下,今天我就碰給你看!不僅我要碰,我還要讓他們一起來!哈哈哈……”
南烈燃咳出一口鮮血來,眼睛冒著憎恨的怒火瞪著他:“你敢碰她我就讓你下地獄!”
“你還敢嘴硬!”阿木怒極,一棍子又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頓時那被人按住了的露西見到南烈燃一再地被殘酷折磨,大哭著“放了南大哥,放了我南大哥……”
阿木淫,笑著看著她撕裂的衣服下裸,露出的白皙肩膀和胸線,舔了舔嘴,唇,忽然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南烈燃,你不是很高貴很高高在上嗎?你不是有很多女人,讓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嗎?你不是不讓我碰你的女人嗎?”
他淫,笑著:“你就我親眼看著,我是怎麽w你的女人,而且是她求我w她!”
南烈燃的手狠狠地掙紮著,鐵鏈被繃得筆直,他滿身是血,然而那眼睛裏的怒火可以燃燒掉整個世界。
“畜生!住手!”
阿木陰笑著,走到了露西麵前,將被人按住的她拖過來,揪著她的頭發逼她仰起臉來:“告訴你,不乖乖聽話,我就活活弄死南烈燃,將他折磨得不人不鬼!”
露西哭著,不停地搖頭:“不要,你們放過他,不要再打他了!”
“那就看你聽話不聽話了。”
他鬆開手,露西頭發蓬亂地,哭著一下子摔倒在地。
坐在椅子上,他對著伏在地上痛哭的露西招招手,淫,笑道:“讓他看看,他的女人,是怎麽跪著伺候老子的!”
他淫,笑著,坐在椅子上猛地將腿岔開,然後帶著得意地望了南烈燃一眼,動手拉下了褲子的拉鏈。
醜態百出!
南烈燃全身都在不住地顫抖,他的眼眶幾乎要崩裂了,手臂上除了被鞭子抽的血還有他自己掙紮而被鐵鏈磨出來的血跡:“畜生,畜生!我一定要親手將你碎屍萬段!”
當時,他應該斬草除根,在殺掉阿青的時候將他一並除掉的!
他轉過頭,朝著哭著的、蓬頭散發、衣衫碎裂的露西大吼:“露西,你不要聽他的!南大哥寧願死也不願看到這一幕!露西!南大哥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他恨不得親手活活撕裂這些畜生!
因為用力過猛,他一下子咳出血來。
“你還敢強嘴!”醜態百出的阿木瞪著他,咬牙切齒地呸道,“給我打!”
他的手下立即拿起棍子劈裏啪啦地朝著滿身是血的南烈燃又是一陣亂砸下去,但是南烈燃仍然大叫著:“露西,聽南大哥的!咳……”
露西抓住自己碎裂的衣服又鬆開,哭著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撲過去,抓住了阿木的腿:“不要打他了,求求你不要打他了,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
強忍著惡心,她哭著,低下頭去。
南烈燃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