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湖裏的吻
湖裏的吻
如果南烈燃以前調查的賀晴晴的資料沒有錯的話：賀晴晴是個遊泳高手，還能長時間在水裏不換氣。
可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現在在湖水裏，她也在。
而且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
她就在那裏，濕漉漉的烏黑秀發從肩膀上垂下來，月光下，一串串的晶瑩水珠不停地墜落，睫毛上也沾著水滴，臉頰上、護著肩膀的雪白手臂上也不斷有晶瑩的水滴滑落。
她臉上有疤痕，縱橫交錯，猙獰如同張牙舞爪的裂痕。
可是，南烈燃從來不覺得那有多可怕！
而且，現在她站在那裏，纖細的肩膀微微發抖，烏黑的秀發不斷地滴著水滴
——這一切，曾經多熟悉！
賀晴晴，他的妻子。
他曾經見過她在浴室裏這樣，像美人魚一樣。
動人心魄。
雖然那時是強迫她，可是他沒有告訴過她的是：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在那個時候，在他還不懂得怎麽去愛一個人，愚蠢的不會麵對自己的心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因為仇恨才抱她——隻是想要她。
她的每個樣子，他都無法抗拒。
就算是現在……依然如此！
臉上有疤痕又怎樣，他看到的，始終是那個嬌，豔無雙的賀晴晴！
南烈燃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了。
她就在那裏，身子在溫柔寧靜的湖水中，纖細雪白的手臂護著自己的肩膀，那樣睜大著眼睛，睫毛上沾著水滴，那樣可愛地看著他——
他的妻子，他的美人魚。
分不清是藥性，還是壓抑已久的感情，他不知不覺就抬起腿向湖水中的她走過去。
賀晴晴看到他結實的古銅色胸膛上的水滴，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
他在水中向她走來，目光深得讓她心驚。
她想走，想逃掉。
可是，居然雙腿發軟了一樣，站在那裏，不能動。
是被他緊緊凝視的目光催眠了嗎？還是被他強烈襲來的氣息給籠罩了，分不清這一切究竟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
她雪白的手臂還在護著纖瘦的肩膀，潔白如玉的咬著粉，嫩的嘴，唇，屏住了呼吸，幾乎是快到她反應不過來的，他在水中向她走過來。
古銅色的身子往她走來，兩邊的水流形成美麗的曲線向兩邊分開，他看著她，一瞬不瞬地，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賀晴晴抬起頭，他的目光看著她，俊美的臉上，狹長幽深的眼睛越發幽暗深不可測。
“晴晴……”他深深地看著她，不由自主地就抬起手，去輕輕觸碰她雪白的臉頰。
嬌，嫩的觸感一如昨昔。
他的，妻子。
他的，賀晴晴。
雖然在別人眼裏是很猙獰，是很可怕。可是他看到的是她明亮的眼睛，始終都是當年的賀晴晴，那個讓他在黑夜裏懷著不能對人訴說的心思，悄悄地思戀著的那個女孩子。
她抬起眼睛看他，多麽可怕的傷疤！可是，他隻看得到她明亮的眼睛，她睫毛上的晶瑩水滴——就像一尾美人魚一樣！
他忍不住，也許是藥性，也許是心理作用，更也許，根本就是他長久以來的渴望和思慕！
他扶著她雪白的還帶著水滴的臉頰，低頭輕輕地、溫柔地吻了下去。
賀晴晴幾乎是屏著呼吸，大大的眼睛睜著，那樣心悸的、心慌的看著他的頭緩緩低下來，他俊美的五官在她麵前慢慢放大、接近，那微微勾成一道弧線的鮮紅的薄唇，正在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切就像放慢的鏡頭，唯一加快的，是他們的心跳！
賀晴晴睜大著眼睛，看著他，眼看著，兩人的呼吸那樣纏綿地交織在一起，他的唇就要落在了她的唇上——
賀晴晴忽然咬著嘴，唇，將頭一偏，他鮮紅的唇堪堪與她擦過，輕輕碰在了她潔白小巧的耳垂上。
南烈燃愣了一下。
可是，雖然沒有吻到她，那碰到的細膩的肌膚觸感仍然讓他心神一蕩！
她低著頭，長長的烏黑的睫毛垂下來，在雪白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美麗得無法形容——不管別人怎麽看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怕，可是，他隻看得到她最漂亮，最美麗的一麵。
從他的角度，他能看得到她雪白手臂護著的肩膀下，那美好的曲線。
南烈燃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沒有辦法，心跳越來越快。
他想是藥力發作了，因為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熱，越來越無法抵抗那股渴望。
賀晴晴在水中倒退著連退了好幾步，才站住了，偏過頭，說：“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南烈燃一想到那個小老頭幹的好事，越發覺得全身難受，就快要控製不住一般。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這麽丟臉又被小老頭算計了，就選擇了沉默。
“平時，它看到有什麽動靜都會叫的，今天怎麽會……”賀晴晴瞪了岸邊懶洋洋地打瞌睡的白狐狸一眼。
那“選擇性不稱職”的白狐狸跟小老頭一樣，裝作沒看到她瞪過來的視線，繼續眯著眼睛裝睡。
“原來平時都是它過來幫你看著。”南烈燃恍然大悟。
對那白狐狸，他內心頗為吃味——我老婆，豈不是都被你看光了？！醋死了！還不知道這白狐狸是公是母呢！
不過又要感謝這白狐狸——放他過來了，才讓他得以見到這月光下、湖水中的美人魚。
賀晴晴卻不想跟他多說——眼下這個情況，太曖昧，太容易出問題了！
她轉過身就沉下了水，纖細雪白的手臂化開波浪，準備遊到岸邊拿起藏在石頭後的衣服穿上就馬上離開。
南烈燃的目光她太熟悉了——跟他在一起那麽久，她不會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可是，她就算答應他給他一個機會，也不表示她現在要獻身給他！
所以，她要逃離這明顯溫度升高的危險之地！
而且，再呆下去，她恐怕抵抗不了他……
南烈燃看到她轉身就要遊走，根本想都沒想，不假思索地就潛了下去，追了上去。
隻是不想讓她離開而已……
“放開！”賀晴晴被他從後麵抓住了胳膊，心跳得也很快，又焦急又不好意思又尷尬——兩人現在這樣，隻要再近一點就能觸碰到彼此了！
“放開！”她從水裏鑽出來，微微沉下身子，讓湖水掩住了她肩膀以下的肌膚，抗拒地對他說。
透明的波浪簇擁著她，她的身體和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南烈燃的手依然捉住她纖細的手臂，她跟他隔得那麽近，他的心狂亂無法自製。
忽然，他將她猛地拉扯了過來，就像以前那樣，霸道，強勢，不容拒絕，不容後退。
將她拉扯到自己的懷裏，然後低下頭，這回固定了她纖細的脖子，不容她逃避，直接幹脆利落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