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就是要他親眼見到
這一天晚上十點,南烈燃飛馳的車停在了一家私家醫院門口。
賀晴晴的衣服已經被南烈燃撕壞,衣不蔽體,南烈燃脫下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將她裹住了,抱起來朝醫院裏麵狂奔。賀晴晴因為宴會而被專人精心弄好的發髻在剛才劇烈的掙紮和南烈燃的折磨中已經散亂,一縷一縷地垂下來。她閉著眼睛,麵孔慘白,嘴唇也是蒼白的,嘴角一道鮮紅的血跡看起來怵目驚心。
這晚上值班的醫生剛好是南烈燃在某個官司中認識的,是個溫和的性子,此時見了這等情形,雖然處於職業操守什麽都沒說,但卻在從急診室出來,向南烈燃告知賀晴晴的情況之後,拍了拍他的手臂——南烈燃長得高,他拍不到他的肩。
“沒什麽大的問題,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放心。但是……”他責備的話沒說出口,但是意思很明顯:你怎麽這麽粗暴?!
南烈燃鬆了一口氣,也抿緊了嘴唇沒辯解,——事實勝於雄辯,沒有什麽好辯解的。賀晴晴這樣一幅慘狀確實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無法控製地恐懼。
在車裏,他將賀晴晴的臉轉過來,看到她軟綿綿閉著眼睛的那一瞬間,他以為她會死掉!
他恨她,百般折磨她,羞辱她,蹂 躪她,但是他雖然嘴上總是說才不會管她,恨不得親手捏死她,但是真正的到了這一刻——真的到了這一刻,他恐懼了。
賀晴晴,他不想她死。
他害怕她死掉。
怕得讓自己都覺得害怕——他害怕這種害怕,那代表了他對自己的無法控製。
可是,當他以為她會死掉的那一刻,他忽然知道:他仍然恨她,恨賀家,可是他也不能看著她死去。
他……無法麵對內心的那個聲音:不願意……不願意失去她……
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在冷氣中仍然沒有幹透,胸口仍然心有餘悸地快速跳動著,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強自鎮定了下來。
因為賀晴晴沒有生命危險,已經由急診室轉到了病房,護士給她的傷口上了藥,又換上了病號服,最後給她打了吊針輸了營養液,就離開了。
臂彎裏拎著黑色西裝外套的南烈燃已經將白色襯衣上方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看起來正是英俊倜儻,瀟灑不羈之極。他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賀晴晴。
他臉上沒有了那抹狂蕩不羈的邪笑,也沒有了陰沉和冰冷,隻剩下了難言的疲倦和極度緊張後放鬆留下的惆悵。
在這場複仇的戰爭中,他毫無疑問是個大贏家,賀氏父女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牢牢地被他掌控,玩弄於股掌之中。
可是,他竟然在最初的勝利感和暢快之後,再也不覺得得意。
他竟然覺得累。
人生從來不是他自己選擇的,就算是,也是被命運推動著,不斷地一步一步向前。
很累,可是說出來也沒人信吧……
這一晚上,南烈燃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即使相識的醫生給他專門找了地方讓他休息,又勸他可以回去休息,他也不理會。
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銀色的月光從窗戶撒到他的身上。他像是變成了一座雕像。
讓醫生沒想到的是:賀晴晴竟然不僅沒在第二天醒轉過來,反而發起了高燒!
不僅發起了高燒,還開始說胡話。
南烈燃站在她的床頭,看她手臂上吊了輸液瓶,閉著眼睛嘴裏時而輕聲時而哭泣般的喃喃著胡言亂語。
一會兒是“媽媽,救救我,救救爸爸。”
一會兒又說“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欺負我,總有一天,我要報仇,要讓你們都後悔……”
過了一會兒,又皺著眉頭,發出了啜泣般的細細哭音:“魔鬼,你是魔鬼……”
南烈燃一動不動地站在她床前,高大的身子挺拔有如石雕,然而臉上的表情再也無法像雕像一樣無動於衷——
他分明知道:她嘴裏的魔鬼就是他。
她要有多怕他就有多怕他,要有多恨他就有多恨他。
他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
“讓我們彼此仇恨”這句話正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可是這一刻,看她燒成這樣,委屈恐懼的在惡夢中躲避自己的幻象,他的心還是被針尖刺到了。
他清楚地知道,她會發燒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折磨她,逼她,欺負她,淩 辱她,加上這一段時間來的連串打擊,她的心理再也承受不了。
無法負荷的沉痛讓肉 體和靈魂一起選擇了逃避,在身體受創的那一刻間,身體自動逃避地想要遠離他,遠離這一切殘忍的現實。
他很想做些什麽,可是又不知道要做什麽。
也許,他和賀晴晴,是真的注定就是隻能彼此仇恨。
他站在那裏看著賀晴晴,見她張了張嘴,含糊不清地斷斷續續地又吐出了一句話。他沒有聽清楚,便往前走了一步。
賀晴晴皺著眉頭,又說了一遍,含含糊糊的。
但是,南烈燃這回隱約聽到了,她說的是——
“林逢……你……你不要拋下我……”
兩天後,賀晴晴出了一身大汗,燒褪下了。是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但是她雖然已經有了清醒的意識,身體卻是軟軟的不能動,連伸手都覺得困難。
她躺在床上,很想搖鈴讓護士進來扶她起來。但抬了抬手也乏力地放下來,舌 尖也仍然是一陣刺痛。
她閉著眼睛,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有人朝病房裏走來。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忽然直覺讓她覺得了害怕,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起了微微的戰栗。
她聞到了一種淡淡的好聞的男性麝香,她的眼皮動了動,身體僵直了一動不動了——她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一陣微風拂過,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不用睜開眼,就能感覺到他彎下腰,那種近乎壓力的感覺襲來,他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停了停,也許是察覺到她在裝睡,也許是覺得她已經退燒了,他的手停在了她的額頭上沒有挪下來。
賀晴晴心裏又苦,又恨,又怕,一動不動,簡直恨不得大氣都不要出了!
那略微粗糙的大手從她被的額頭上往下移,停留在她嬌 嫩的臉頰上,緩緩摩 挲了一下,似是要在沒人看到、賀晴晴不知道的情形才能做這種事一樣,帶了幾分憐惜地撫 摸著,然後終於將手收回。
他悄無聲息地發出了一聲歎息。
賀晴晴不明白!
她不明白——像他這樣惡毒,這樣邪惡,這樣以折磨自己為樂,以淩 虐自己為己任的人,心狠手辣的人,怎麽也會發出這樣的歎息聲?
就像他在說“為什麽你是姓賀”時一樣,充滿了迷茫和難過?
她僵直了身子,也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幹什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自己在裝睡,一動不動地,不像是病人,倒像是死屍了。
幸好,南烈燃隻在這裏停留了一會兒很快就走了。她聽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離去,仍然不敢睜開眼睛,直到確定那聲音消失了,才敢睜開眼睛,長長地出一口氣,發現背後竟然出了冷汗!
南烈燃當然不是傻子,在發現她呼吸不暢順之後,就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了,隻不過害怕在裝睡。他心裏有些高興她已經沒事,又因為她的極度恐懼而覺得不舒服,繼續留下去她難受,他也不自在,所以他幹脆轉身走了。
開著車在路上,他想:可以接她回去了。
她怕他是一回事,恨他是一回事。可是他的腳步並不會因此停下——無論是對賀宗東,還是對她。讓他把她送還給林逢——絕對沒有可能。
想到她發燒時候說的夢話,哀哀的懇求林逢不要拋下她。他就想一把捏死她!
無法對她心軟——她總能逼得他生氣!
而那個被她心心念念不忘的林逢……
一抹冷笑掛上了他英俊邪氣的臉龐。
這個林逢也是個癡心的,居然在親眼見到那一幕之後,還沒有死心被擊潰。雖然不知道賀晴晴住院的消息沒有找上來,但是這幾天已經聯絡了幾個知名的律師要給賀宗東辯護——他這樣有情有義,不知道當年他怎麽會拋棄賀晴晴的?
如果當年他沒有同賀晴晴分手,憑賀晴晴對他的那副小媳婦的樣子,今天也輪不到他來開墾賀晴晴了。這也算是給命運捉弄了,活該賀晴晴要落到他的手裏!
至於賀宗東——南烈燃冷冷一曬,精心布置許久,又豈是一個小小的林逢能推翻的?他想救賀宗東,也要先問過那個背後的商界大佬,問過他南烈燃同意不同意!
賀晴晴又在醫院裏呆了兩天,南烈燃並沒有再來。她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又十分的清楚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除非她遠遠地逃走,躲到天涯海角去。不然她還是要麵對這個惡魔,被他百般淩 虐。
她坐在病床上,垂著頭,麵色仍然是蒼白的。在這一刻,她心裏確實想過現在、立即、馬上逃走!任憑南烈燃本事再大,她輾轉逃到別的城市,南烈燃也不一定就能馬上找到她。就算找到她,又能怎樣?把她掐死還是沉到江裏去喂魚?如今她一無所有,身心飽受摧殘,死亡的威脅對她來說根本沒那麽大的威力。
一無所有嗎?不,並不是……她還有一個父親。
想到他的白發和形銷骨立的樣子,如果她敢逃走,南烈燃也許立即就會將他折磨死!
所以,她不能逃走。
在她被抓回來之前,先死的會是她的父親。
她又想到林逢,想到那天他痛苦的樣子,她的心一陣陣地絞痛。手按在了胸口上,她逼著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一幕——
她被壓迫著跪在車裏,衣衫破碎,被身後衣冠楚楚的南烈燃不斷地侵犯著,衝撞著。而她的臉朝著窗外,被迫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林逢那不可思議然後是痛苦萬分的眼神。
那一幕,將會是她最深的噩夢,比在浴室裏被南烈燃奪去清白的那一天更可怕。
她想象不出,世界上會有南烈燃這樣邪惡的人。
她不敢想,想到就無法抑製地羞恥、自厭、痛恨。可是她已經親口對那個惡魔說過她願意做他的情婦。
她必須承受身體上的,心靈上的,靈魂上的,所有他帶給她的恥辱和傷害,而不能閃躲。
在她入院後的第五天傍晚,南烈燃過來接她了。
賀晴晴很不想見到他——豈止是不想見到他,簡直是恨不得他死!
她也不想怕他的,那不是長敵人的威風,滅自己誌氣嗎?——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誌氣可言了。
但是在他踏入病房的那一瞬,她的全身汗毛直豎,那是身體自動高度戒備的反應。比她臉上的表情更直接。
她坐在床沿,小巧潔白的腳踏在醫院提供的拖鞋裏。手放在身體的兩側,不由自主地就緊張地揪緊了床單。
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她永遠都不想再想起。可惜,也永遠不能忘記!
他在她雙峰間咬下的烙印,雖然血痕已經漸漸平複,可是她怎麽可能忘記這個帶著恥辱的所在!
她恨他,現在還怕他。
但是她無意中將視線落到他身上時,卻有些驚詫地看到在這五天裏,他竟然清瘦了許多。
他本就挺拔,這下看著更是骨骼分明,臉上英俊的輪廓每一處棱角分明,都是不能再清減了的。
她心裏痛恨他,看到他這樣,便有了種解恨的痛快。
她當然不會想他是因為她才吃不好睡不好而消瘦的!她要會這樣想猜才有鬼了。
南烈燃走過來,一言不發地將一套衣服丟到她手上。
賀晴晴呆了一下,拿著那套鵝黃色的衣裙,還沒有動作。他又踏步過來,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感覺到她立即反射性地往後縮了一縮,頓時眯細了黑瞳,一手按著了她的脖子,一手用手背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還分開額前散亂的秀發看了看她先前兩次撞到的傷處,最後冷然一曬,放開她。
“快點換。”不耐煩地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病房。倒是沒有留下來欣賞美人更衣的興趣。
賀晴晴呆了一下,還是乖乖站起身走過去將病房的門關上,開始換衣服。
而走出門口的南烈燃卻放下了那副不耐煩的嘴臉,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賀晴晴回到南烈燃的住所——現在暫時也是她的了。發現多了兩個保姆。
這兩個保姆是溫婉美麗的宋秘書在接到南烈燃的要求後,親自去家政公司挑選的。雖然接到南烈燃的命令時,她先是愕然了一下,但不愧是個專業稱職的好秘書,立即就跑前跑後地跑了好幾家家政公司才定下來的。
這兩個保姆,都是長得平頭正臉,不多話。最重要的是一個廚藝好,堪比廚師;一個有過看護的經驗,會照顧人。皆是宋秘書按照南烈燃的要求辛辛苦苦找的。
賀晴晴一看到這兩個人,心裏湧上的第一個想法是——這一定是南烈燃找來監視她的!
南烈燃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旺財咬呂洞賓,他也不在乎,冷冷一笑,將賀晴晴放下後連車都沒有下就又開著車出去了。
他暗地裏替其做事的非黑非白的那個人,又有事要他處理了。
他真的很厭棄這種生活,卻沒辦法抗拒——就像賀晴晴憎恨他,卻沒辦法抵抗他一樣。
他們都是被人攥在手裏的玩偶,身不由己。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其實也是一種公平。
第二天早上,賀晴晴醒過來時發現南烈燃在自己身邊,不知他是淩晨幾點回來的,此時睡得正熟。睡夢中的他,深邃俊美的臉上褪去了那招牌的邪惡輕笑,和冷酷表情,倒是有幾分平和的味道。然而賀晴晴仍然是身子一震,迅速地跳下了床。她害怕他。
她前腳逃離般的跑走,後麵南烈燃的眼睛就睜開了。
冷冷的目光移向天花板,這回賀晴晴又要倒黴了。
賀晴晴梳洗好了回臥室準備拿衣服換上,卻見南烈燃坐了起來,臉上似笑非笑,似嘲弄又似鄙夷地看著她。
賀晴晴腳步一頓,就有點邁不動步子了——南烈燃整她整得太厲害,她現在不僅是恨他,還怕他。
南烈燃看著她,說:“過來。”
賀晴晴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走過去。
南烈燃坐在床上,賀晴晴站在他麵前,嬌 豔的臉蛋上盡力做了那淡定的表情,卻是抑不住地雙肩都在微微顫抖著。她低下頭,不去看他。
南烈燃一手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迎視他嘲弄又邪惡的目光。
“很恨我?很怕我?”
賀晴晴是很怕,她緊張地將嘴 唇抿緊了又鬆開,仍是一言不發,倒是把那朱唇弄得潤澤了。
南烈燃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粗糙的大拇指近乎愛 撫和挑 逗地輕輕撫著她顯出了血色和潤澤的紅唇,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冷酷的。
“我這個惡魔自然是比不上你的那個初戀情人咯?”他淡淡的說,“知道嗎?他還真的費盡心思請了律師幫你爸爸辯護,還真的是勞心勞力。”
他惡意地勾起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看來那天晚上他受到的打擊還不夠大。”
“你……你住口!”賀晴晴滿臉通紅,恨不得割掉他的舌 頭!
她一開口,南烈燃的大拇指順勢送進了她的嘴裏,邪 惡地攪 動。
“舍不得了?受傷了?心疼了?”他明知故問。
賀晴晴瞪著眼睛看他,本來無精打采地病怏怏,現在漂亮的大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來。她偏過頭去躲避他邪 惡的手指,他偏偏按著她,不讓她如願。
南烈燃手上在做著邪 惡的事,眼底卻一片事不關己的冷漠。
在賀晴晴的怒視中,他終於把手放了下來,卻是用力抓了她的手臂將她扯近了,突然將她的睡衣掀起來,然後很遺憾地看著她雪白雙峰中那個已經漸漸平複的帶血牙印。
那是他給她的烙印,可惜不能永久留在她身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裏起了一個念頭。
嘴上卻什麽都沒說,在滿臉通紅的賀晴晴緊緊抿著嘴,扭開頭被動承受這一切的曖 昧氣氛中,他勾起了嘴角。
放下她的睡衣下擺,他扶著她的手臂站起來。忽然步子往前一踏,將她直推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讓她的背脊靠在了玻璃上。
他一麵邪笑著注視著她,不放過她滿臉通紅,又是恐懼又是緊張的細微表情。一麵雙手抓著了她背後的寬厚密不透風的窗簾,猛地往兩邊一扯!
明亮的陽光從她背後射進來,千寸萬縷的鋪滿了臥室。她的背現在完全貼在了透明的玻璃上了,赤 裸的腳底踩在雪白柔軟的地毯上,她別開臉,閉著眼,感覺到她的睡衣扣子正在一個一個被解開。雪白嬌 嫩的肌膚一寸一寸地裸露在了空氣和陽光中。
不知道為什麽,南烈燃的手勢格外地緩慢,近乎調 情般的慢條斯理地解開了她所有的扣子——跟他動輒撕裂她衣服的暴行相比,堪稱溫柔了。然而他的眼睛裏,卻閃動著惡意和嘲弄,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
睡衣的上衣終於被徹底剝離她的身體,掉落到地毯上。
她美麗如玉的上半身就徹底沐浴在清晨陽光的光輝中了。
這美得像畫的一幕,讓南烈燃也微微失神了,然而很快地,他的目光微微往窗外轉動,嘴角又掛上了冷笑。
賀晴晴驟然倒吸了一口氣,閉著的眼睛也驀然睜開!她的臉色更加通紅,纖細的手指抓著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不知是要將他推離,還是要將他拉近。
陽光透進來,籠在他們的身上,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良久,南烈燃抬起頭,看著閉著眼睛極力要控製自己又微微顫抖的賀晴晴,輕輕地發出了一聲笑。然後在這笑聲中,他轉過頭去從巨大的玻璃窗看向了窗外。
金色的陽光讓他微微眯細了黑瞳,可是在這視線中,他仍然輕易就見到了那一個人——
他站在一輛香檳色的車子旁邊,手扶著打開的車門,一腳跨前,保持著這個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竟然是徹底呆住了。
南烈燃收回了冷笑的目光,嘴角那抹嘲弄更深——
今天淩晨他開車回來時就發現被林逢跟上了,他那點本事,能找到這裏來也算是不屈不撓感人肺腑了。
既然他們如此感天動地,他不介意做壞人做得更徹底,徹底踐踏揉碎他們。
低頭一口咬在了賀晴晴的脖子上,引來她一聲痛呼。他幽深黝黑的眼睛更加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