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仇人相見（二）
藍小楓摸摸鼻子，用手撐著額頭不說話了。
哎，枉費他故意作這種痞痞的樣子來逗老大，還不是想讓他心裏舒服一點。這個李菲兒倒好，老大才包紮完傷口，一點都不關心老大，劈麵就來告黑狀。好無語啊！
I服了Y！
凶女人？都不知道是誰哎！
“那個女人拿刀要殺你，難道你還要把她留在身邊嗎？你不覺得危險我都替你擔心啊！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嘛！不如你讓我教訓她一頓把她趕走了，還算是便宜了她呢！”
南烈燃微微皺了皺眉頭，沒讚同也沒否決。
李菲兒是個沒眼力勁的，看到他不說話還以為他聽她的要把賀晴晴趕走。就撲上去，拉著他的手臂，將自己豐滿的雙峰夾著他結實的手臂，搖晃著，磨蹭著，嬌滴滴地說：“你說，你是不是現在就要把那個野女人趕走嘛！還有，他，你要怎麽懲治他們嘛！”
“你看人家，臉都被他們打傷了！好痛的，南哥，你要幫我報仇啊！”
她磨蹭著發嗲，這要是正常情況下的男人是受不了，可是南烈燃一是不太吃這一套，二是他現在真的是傷員，三——這裏有很多人好不好！
南烈燃被李菲兒吵得頭疼，將自己的手臂從她豐滿的雙峰裏抽出來，敷衍地說：“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這裏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就這麽趕她走？李菲兒的臉一下子僵硬了，她動動嘴角，又恢複了在他麵前維持的撒嬌的樣子。想要留下來。
“南哥！”聲音嬌滴滴的，還配上跺腳的動作和嘟嘴的表情，真是無敵的嗲，估計一般男人都要融化了舉手投降了。
但是南烈燃早都見慣了。
有人喜歡花兒，但有毒的花欣賞不來。
“聽話，你先回去。”
他真的這麽趕她走！這也太沒麵子了！還是當著藍小楓和露西的麵！
李菲兒瞪著他，瞪了兩瞪，還是沒敢跟他撒潑，頭一扭，高跟鞋一蹬，酸溜溜地嫉恨地瞪了站在床邊的露西一眼，才氣衝衝地走了。
露西是很溫柔的，這時就走上去給他倒了一杯水，輕聲說：“以後小心點，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藍小楓頓時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太溫柔了，他也受不了。
這語氣，跟妻子關心老公似的……呃……他偷偷扭頭觀察南烈燃的表情，隻見他很泰然地接了水杯，語氣表情果然是放柔了很多，露西不愧就是個得寵的：“我知道了，你也多保重身體。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你先回去，有什麽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藍小楓又是一陣誇張地搓自己手臂，齜牙咧嘴地表示酸掉了牙，然後引來南烈燃兩個沒好氣的白眼。
露西張了張嘴，想要留下來陪著他，但是他都已經這麽說了，她總不能賴著不走。
兩個女人都走了，南烈燃半躺在床上，胸前上了藥和繃帶，隻是那重重地繃帶下仍然透出鮮紅的血色。
他沉著臉，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床頭，眼睛看著門口，卻什麽都沒說。
藍小楓發現他實在悶 騷得緊！你其實不就是想見那個人嘛！
“她也在的啦，就在走廊上，不過肯定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不敢見你。”他壞壞地笑笑，“她還以為把你殺死了，嚇得直發抖。”
南烈燃沉著臉：“誰說我找她了？”
哎呦！不是一般的悶 騷！不承認！
“那好，我這就叫她走，說你不要見到她這個罪人，叫她以後都不要再出現了……”他一麵說一麵作勢往外走。
南烈燃冷冷地瞪著他。
藍小楓作勢走了兩步，先破了功，回頭看他那樣子：嘖！不情願讓人家走又不直說！
“好啦好啦，我去把人帶進來，要殺要剮悉聽你處置。你要怎麽發落，隨老大你高興了。”
嘴上這樣說，心裏想：還能怎樣發落，不就是愛的折磨嘛！又將人困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來，大不了。
他走出去，拉起賀晴晴的手，“走啦，老大要見你。”
賀晴晴驚恐地後退了一步，不想過去。藍小楓將她推進去，自己站在門口，絕色的臉上壞笑不已：“你們慢慢聊哦！我先走了！”
賀晴晴一步步走到床前，南烈燃臉色蒼白，目光卻如寒星般盯著她冷笑了：“不是很恨我？口口聲聲要殺了我報仇嗎？怎麽殺了我這個魔鬼你就讓你這麽害怕了？手上從來沒沾過人血吧？”
賀晴晴本來是很驚慌的，一聽到這話，反而激起了勇氣和她以前的傲氣。她抬起頭來，雪白嬌 豔的臉上，眼睛閃閃發亮：“我不是害怕殺了你！我是……我是沒殺過人！”
她的眼睛如此明亮，南烈燃有一絲恍惚了……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在那個貧民窟裏，她就是這樣，雖然充滿了驕傲和不屑，卻那麽明亮……明亮到點燃了他的世界。
有時候他想想：是不是他的仇人——賀家父女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讓他從貧民窟的小孩，爬著往上走，然後有了今天？
但是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要這樣的人生。
——充滿了仇恨、怨憎、痛苦，在傷害報複的道路上，他自己也從來不能得到快樂。
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心口那裏，始終破了個大洞，漆黑的，找不到可以填補的東西。
他回過神來，看到她那微微昂起的頭顱，嘴角瞬間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
也許，他的人生就是注定要與她糾纏吧！
他一把將她拉過來，鼻尖對著鼻尖：“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賀晴晴也瞪著他，驚慌和恐懼之後，她所有的勇氣都回來了。她是賀晴晴，是那個驕傲的賀晴晴！
“是。”她很清晰的說。
南烈燃嘴角邪氣的笑意更深：這就是她，他一點都不意外。
“那抱歉讓你失望了，接下來的日子裏，你還是要做陪我上 床，供我取樂的情婦。不能反抗，不能頂撞，也別想著我會大發慈悲放過你！”他略微粗糙的指頭在她嬌 嫩的臉頰上磨蹭著，黝黑幽深的眼底光芒流轉，“隻能我玩膩了玩夠了不要你，你絕對不可以背叛我。”
他邪 惡地微笑著：“還有，別忘了多觀摩各國的A 片，將你的技術提高一下。我可不想每次都要綁著你用藥物才能讓你主動地坐在我的身上做哪些事。”
賀晴晴的臉紅得跟雞冠似的。她的眼睛也瞪著，像隻憤怒又驕傲的小母雞。
就差沒把兩手插起來當成翅膀扇兩扇了。
“你……不要臉！”
南烈燃狂蕩大笑，蒼白的臉上倒是因此有了血色：“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能換點新鮮的詞嗎？”
賀晴晴又羞又氣又恨，剛剛急診室門外的驚慌都不見了，她現在隻恨自己當時沒多插他兩刀！
插死他算了！
“你再不要臉也就過過嘴巴的癮了，”她冷笑著作出反擊，“你現在的樣子，哼……我看你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南烈燃故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是呀，我應該是不能做劇烈的床 上運動的。”
賀晴晴還沒鬆一口氣及得意自己對他的打擊，他的頭已經湊過來，在她耳邊邪惡地吐出曖 昧溫熱的字眼：“雖然我不可以做劇烈運動，但是你可以。”
賀晴晴扭頭瞪著他，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
南烈燃捏著她的下巴慢慢地摩 挲著，邪 惡浪 蕩地笑了，英俊的眉眼都蒙上一層曖 昧的顏色：“你要是不願意扭腰，我不介意你用手，用你的胸，用你的嘴……”
賀晴晴愣了一下，那臉上頓時燒起來！
她一下子狠狠打在他胸口，將他推開。
這一打正打在纏著繃帶的傷口上，南烈燃頓時鬆開了她，疼得一皺眉，繃帶上又滲出了血跡。
賀晴晴嚇了一跳，想要伸手過去扶他一下又拉不下麵子，嘴裏還逞強地說：“刀子插進去你都沒皺眉頭，現在你幹什麽做這表情。”
南烈燃聽了，恨不得捏死這個沒心沒肺的！
他一手捂著傷口，一手將她的手臂抓著，強行拖了過來。
“聽著，賀晴晴，別以為我會第二次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刺傷我！而且，你以為這件事情我饒恕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