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抉擇，他該選擇誰的生
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的大雨，像是專門為滅那場火而下的。
頃刻間所有人都衣衫都被打濕，藍夜隔著雨簾看著他一直想見的那個女子。
現在的她，狼狽不堪，但是她的眼裏有著幸福。是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的眼神。
那是自然流露的眼神，不是偽裝就可以偽裝出來的。
她麵對他的時候，她可以微笑，她可是假裝快樂，可是最終不能假裝幸福。
他曾說，他要恨她。可是當幻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心就動搖了。
最後，他選擇了義無反顧的來宮國。哪怕是她離開了他，哪怕她對不起他，他都想保護她，與恨無關，與愛無關，隻與他們兩個人有關。
因為她是沈千若，所以他選擇了義無反顧。僅僅因為她是沈千若而已。
沈千若看著雨看她對麵的藍夜，她的心裏有太多太多感觸了。愧疚，感激交織在她的心裏，然後她看著藍夜說了一個謝謝。
不過這一聲謝謝在這劈裏啪啦的雨聲中，顯得是太微不足道了。
她知道他聽不見，可是她還是想說，雖然她欠他的東西，不是這一聲謝謝就可以還完的。
可是這時，藍夜對她揚起了一個笑容。像是聽見了她的道謝一樣。然後她看見藍夜的嘴唇動了動，她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她麵露出疑惑的表情，一臉的茫然。
而藍夜再次選擇微笑，一切釋然。
“哈哈哈哈……”南宮明安突然狂笑起來，他長大著嘴，不知在笑些什麽。
南宮絕將沈千若的手握的更緊了，他的心裏感到不安。
南宮明安一個勁的笑，坐在地上的笑。他解開束縛著頭發的發帶，然後他的頭發就如瀑布一樣泄了下來。
雨勢漸漸變小，南宮明安望著漆黑的天空。眼神空洞。
所有人麵麵相覷，這樣的南宮明安讓他們為難。
雨，終於停了。空氣中彌漫著，雨後特有的清新。小雨滴用樹葉上，輕輕滑落下來，掉在水坑裏，撿起小小的水花。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南宮明安身上，高度緊張的看著他每一個動作。
這時月亮出來了，不過這時的月亮是紅色的。是嗜血的紅色。
沈千若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月亮，她沒有看錯吧……居然是紅色的月亮……
沈千若驚愕的望向眾人，眾人的眉頭都深深的皺起，好像除了她，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月亮是怎麽回事……
這時月癡癡的說道“夜，提前來了……”
什麽提前了？沈千若疑惑的看著眾人，突然，她想起了幻所說的第五天便是最好……那意思就是第五天提前來了嗎？
南宮明安開始狂笑起來，“哈哈哈，穆陽青，你終於可以複活了。”
“穆陽青……”南宮絕有些不敢相信的重複著這個名字“複活？複活是什麽意思？”
南宮絕的表情讓眾人心頭一緊，除了他們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南宮明安做這麽多就是要穆陽青複活……
南宮明安走上前緊緊抓住南宮絕的手“是！複活！把沈千若給我，把她給我你母妃就可以複活了噢！”
南宮絕握著沈千若的手，力道漸漸變鬆。他看著南宮明安興奮的雙眸呢喃道“你做這些就是為了讓母妃複活？”
“恩恩！”南宮明安興奮的連連點頭“所以，快點把她給我！”
南宮絕沒有甩開南宮明安的手，而是愣在了那裏，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麵。
南宮明安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對對，先去把青兒的屍體拿出來……絕兒，好好想想！”
說完，他就狂笑著跑走了。
而這時藍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南宮絕的衣領“你在遲疑什麽？你在猶豫什麽？你難道準備用千兒的命讓你娘複活嗎？”
這時上官寒一把握住藍夜的手腕，“冷靜一點兒。”然後他將視線移向南宮絕“你不會真的打算那樣做吧？不會對不對？”
南宮絕埋著頭，沒有說話。
上官寒目光一變，當初口口聲聲叫藍夜冷靜的他，居然開始激動起來“南宮絕，你敢那樣做你就死定了！”
而宮澤井等人則站在一旁，或許他們可以理解南宮絕那複雜的心情。
幻走上前，他對藍夜冷靜的說道“南王，你要王冷靜一下，畢竟那是王最喜歡的娘。”
藍夜緩緩轉過頭，他扔開南宮絕的衣領“幻，你這句話讓我很不爽。他喜歡的娘，那千兒？千兒是什麽？你是來這裏阻止南宮明安，還是當說客的？恩？”
幻看著藍夜憤怒的表情，聲音依然平靜“南王，如果複活的是你的娘，你會怎麽做？你不會猶豫嗎？”
藍夜看著幻，然後一字一句說“我當然是選擇沈千若，我的快樂，我的寬容，全是她教會的！而我娘她帶給了我什麽，她除了生下我以外，她還教會我什麽？對，她教會了我，她教會了我如何去勾心鬥角，教會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教會我如何去討好我的父親，然後鞏固她的地位。她帶給我的隻有無盡的仇恨和痛苦！”
藍夜的話讓所有人沉默了，藍夜沒有說錯……他們愛著的人似乎帶給我他們許多枷鎖與仇恨……
上官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南宮絕的肩膀“我不知道你的母妃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不是的，藍夜，你的母妃是沒有錯的。”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沈千若說話了，藍夜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她。
“是愛的方式錯了。把對她的愛變成了對其他的人恨，所以才為釀成今天的局麵。如果我們都寬容一點兒，包容一點兒，那人生就會快樂很多的。”
藍夜的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走上前一把握住沈千若的手腕“你準備要做什麽？”
“不用擔心，沒事的。”沈千若的嘴角勾起一個平靜的笑容，她的笑容越平靜，越讓藍夜不安，“不準做傻事！”
就在這時，南宮明安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絕兒，你看，母妃！”
眾人聞聲回頭，隻見南宮明安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女子身穿五彩錦衣，她靜靜的躺在南宮明安的懷裏，一臉的柔和。沒有一點死去多年的感覺，給人的感覺像是正在熟睡中一般。
她長長的頭發隨風飛舞，她的麵容依然絕色傾城，唯一能不足的，便是她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疤痕。
他抱著她，走在月光之下，如果他的懷中不是一具屍體，那麽他和她會是登對的一對眷侶吧。
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唯美的不可方物。可是再唯美，他懷裏也是一具屍體。
南宮明安緩緩走到南宮絕麵前“絕兒，你看！把沈千若給我，母妃馬上就可以複活了噢……”
南宮絕癡癡的看著他懷中的女人，她的臉和他記憶中一樣美麗，他伸出手撫摸女人的臉，她的皮膚同他記憶中一樣光滑，但是卻再無那份溫暖。
把千若交出去，她的臉就可以恢複以往的溫暖了嗎？她就又可以溫柔的叫他絕兒了。
沈千若看見了南宮絕眼裏那份眷念和愛，他很愛他的母親，勝過愛她。對吧？
藍夜抓住沈千若的手腕，準備阻止著她每一個衝動的行為。
其他人看著這微妙的組合，除了上官寒以外，其他人都不禁搖了搖頭。
南宮明安將穆陽青放在地上，然後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南宮絕，“快，快把她給我！再不快點血月就要過去了！”
南宮絕看了看地上的女子，那傾城的女子是他最想念的人。他想讓她再抱他一次，他想再聽她叫他一次絕兒，他想再感覺一次，他記憶中的那份溫暖。
可是，他握著沈千若手又緊了緊，他也不想失去她溫暖的笑容，他還想陪她到時間的盡頭，他還想牽著她的手去看潮起潮落。
這時，她的手從兩人手中抽了出來。南宮絕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痛苦。
沈千若對他露出一個示意他安心的笑容。“絕，我幫你做決定。”
她向前走了一步，南宮明安激動的站起身，“對，就這樣，過來……”
沈千若的眼睛中沒有膽怯也沒有猶豫，隻要能讓他能快樂，她是死也還是怎樣都無所謂……
“笨蛋！”南宮絕一聲大吼，然後南宮明安快要握住沈千若的手腕時，南宮絕將她拉回了他懷中。
他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嘴抵在她的耳邊“笨蛋！我怎麽可能用你命去換我母妃的生。”
他的話，讓沈千若強忍著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她伸出手，緊緊抱住南宮絕的腰，沒有再說一句話。
藍夜看著兩人，心裏有著小小的失落。但是他不覺得難過，因為他愛的女人幸福了。
“絕兒，母妃就要複活了啊……”
“閉嘴！”南宮絕抬起頭，怒吼道“哼！複活？你親自逼死的她，現在又要她複活？你是在愧疚嗎？你愧疚關千若什麽事？她憑什麽幫你彌補你的愧疚？”
南宮明安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這時幻苦惱的撓了撓頭發“王，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幻剛才說那些話，聽起來是體諒，其實實質是諷刺。
然後幻和淩同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兩人拔出劍，指向南宮明安“把你藏在暗處的人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