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人和尚
自魏晉南北朝以來,受北方戰火影響,百姓大多南逃。南方許多州郡憑著得獨厚的長江險安安穩穩發展,最終出現了揚州等規模極大的城市。
然而繁華的揚州和其他地方雖然不同,可又相同。就比如,窮人。
霍家當鋪。
兩個中年人圍著一個少年喋喋不休。
“梁大郎,你家這塊古玉若是願意出手,我們願出這個數。”一個中年人伸出三個指頭。
梁大郎憤怒地瞪了他們一眼,把手裏的一把劍放在櫃台上。這把劍樣式較老,一個中年人試著拔了一下,那劍刃直接卡住出不來,很明顯,這是一柄不能再普通的破劍。
“這東西,嗬嗬,梁大郎啊,某實了,隻好當個一貫錢。”中年人懶得去櫃台後麵拿,直接從袖子裏掏出一串銅錢。
梁大郎把眼一瞪,另一人連忙拉住他,這梁大郎個頭不,他一個成年人竟然差點沒拉住。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嘛大郎,但是現在生意不好做啊。”他開始訴苦,“你這劍呐,破的不成樣子了。要不是看你是老主顧,這筆生意我們都不做!”
好歹把這個少年騙走,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奸笑起來:“嘿嘿嘿,再來當幾次,等他什麽都沒有了,那梁正就得乖乖把好玉當給我們。”
梁正進了一家藥鋪,出來時,左手提著一包藥材,右手緊緊捏著五百錢。
剛走到街拐角處,對麵一個青年走向他,兩人快要碰上的時候,那人忽然伸手拽住他,把他往一個巷子裏拖,梁正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
等他回過神來,當即大怒。把東西都換到右手提著,騰出左手忽的扇了青年一巴掌。
這一巴掌極重,那青年臉上一疼,下一刻隻覺得渾身騰雲駕霧似的,哼哼兩聲,頭一歪倒地上了。
巷子裏當即又衝出來幾個人,七手八腳扭住梁正要往裏麵拖,梁正左手握拳四下亂搗,挨著的人無不慘叫出聲。奈何雙拳不敵四手,他還是被硬拖了進去。
“嗯?”一個人剛好跟著梁正出了藥鋪,看見這一幕,他眉頭皺了起來。
“過去!”後麵人把梁正往前麵一推。
梁正的藥材和錢掉到了地上,領頭的那個似笑非笑:“梁正,你你以前也是個讀書人,怎麽到了今這種地步?”
“來啊,搜搜他身上有什麽。”領頭那人猖狂極了,揮揮手,幾個嘍囉便要撲上來。
梁正低吼一聲,端端正正紮了個馬步,兩手開始慢慢擺動。
“嗯?”領頭的麵目一肅,驚道:“這莫非是……”
隻見梁正左臂向下彎曲,右臂反道而行,兩手掌心相對,遙遙抱圓。
房頂上不知何時站了一人,他看著梁正認認真真擺架子,臉上狠狠一抽。
“兩、兩儀化形?”
隻見梁正又要低吼,雙手剛要推出去,領頭的跳起來就是一巴掌。
“裝,再給爺裝?你給爺打什麽太極呢?”
梁正挨了一下,立刻抬手一拳,正中領頭人麵門。
“哎呦,打死他打死他!”領頭的被人扶起,指著梁正大吼大叫。越來越多的嘍囉從外麵趕來,一起圍攻梁正。
梁正雖然力氣大,身板硬,但在多達幾十人的圍毆下,還是難以招架得住。
呼的一聲,他一拳打到一人耳朵根子上,那人立刻頭暈眼花,昏倒在地。其他人大吃一驚,懾於梁正的出手凶狠,一時之間倒沒人敢上去。
短暫的對峙被幾個舉著刀的嘍囉打破,他們擠到人群前麵,拎著刀,獰笑著衝梁正比劃。
這樣下去要出事,房頂上那人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這時,幾聲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場所有人包括房頂上那個都是一愣。
那是木魚聲。
狹窄的巷子裏擠滿了人,至少也要有上百人,自然十分嘈雜。可這木魚聲竟然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裏,足可見這個聲音的主人有幾分手段。
“高手?”房頂上那人疑惑的望望四周,但似乎也沒什麽人出現。
“叮…叮……”
就在這時,木魚聲再次響起。
一個和尚慢條斯理地敲著木魚,臉上帶著淡淡微笑。他身上端端正正穿著一襲黑布僧衣,口唱佛號,朝著他們施禮。
這和尚似乎也沒什麽特別引人注目的長相,隻不過長的白白淨淨,渾身打理的也很幹淨利索。
領頭的冷笑一聲:“兀那禿驢,趕快滾!這裏的事你管不著!”
腦子聰明點都能看出來,這和尚顯然是進來多管閑事的,正常人看著這裏都動上刀子了,誰還敢進這裏?
“施主,有話但無妨,何必要動刀呢?”
“爺爺先砍死你個多嘴的禿驢!”領頭的還沒話,一個嘍囉舉刀就衝了過來。
和尚微微一笑,無奈道:“何必呢?”
話音未落,刀鋒已到,若是站在和尚的那邊來看,甚至能把嘍嘍歇斯底裏的麵目看的清清楚楚。
但和尚甚至都沒去擋刀,他伸出右手,眾人都看不清他如何出招,那刀嗡鳴一聲,竟然攔腰折斷!
半截刀刃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嘍嘍還沒反應過來,和尚這時候猛然打出一拳,帶起一陣風聲。
隨著慘叫響起,嘍嘍像破麻袋一樣摔了出去,癱在地上咳出一點血沫。
“你、你竟敢傷人?我告訴你,”領頭人做出凶樣,從嘍嘍手裏搶過刀,指著和尚道:“爺爺可是霸刀山莊的!知道霸刀山莊嗎禿驢?我…”
噗!
那半截刀刃在眾目睽睽下跳起,劃著弧線插進領頭人左臂,登時鮮血汩汩流下。
“什麽妖法?殺了他!”
“好強的內力!”
房頂上那人一驚,暗自將其與自己作比較後,他沮喪的搖搖頭。
自己還是太嫩了。
聽到領頭人的呼喊,第一個動手的竟然是那和尚!
隻見他衝進人群,一雙鐵拳頓時打的嘍囉們人仰馬翻,無論是誰,隻要稍微被他擦著一下,立刻就是一處青腫。。
梁正看見這和尚麵對的人實在太多,連忙也衝了進去。
屋頂上那人又喃喃自語,“這和尚,麵目好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