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穩住境界
恐懼霎時彌漫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中年男子僅僅是瞥了他們一眼,順手便將手中一直托舉著的鬼王印摘下,拿到了自己身前。
頓時,十殿閻王便感覺到鬼王印與自己之間的聯係斷掉了,自己附著在鬼王印上的神識也被此人直接抹去。
“這東西……”中年男子緩緩開口,說話聲音低沉,隱隱帶有一些煙嗓般的沙啞“是那個人的吧?”
“我記得抓我的時候,你們中間有一些人都在。”
說完,中年男子順手便將鬼王印扔在了一邊,那鬼王印便穩穩停留在半空中,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托舉著,並未落在地上。
“鎮壓我將近二十年,這筆賬咱們慢慢清算。”
這句話說完,中年男子那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看向了泰山王等三人
中年男子屈起手指輕輕一彈,一道白色霧氣便從他的手上飛出,宛如一條半透明的絲帶,看起來輕柔無比。
然而十殿閻王卻從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險。
鬼王印無法使用,被瞄準的泰山王三人頓時潰不成軍,隻能蚍蜉撼樹般地祭出自己的法器催動起來,想要試著抵擋中年男子這一擊。
他們三人的法器幾乎是以卵擊石,還未來得及上前,便被這一道仙力打穿,頓時分崩離析,暴碎當場。
這道仙力又毫無阻攔地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輕而易舉地將三人全部打為血霧。
包括秦廣王在內,已經有四位閻王全部身死。
其餘六人甚至連生命共享都沒有運轉,因為他們知道,就算將秦廣王、泰山王他們救活,依舊無法從此人手中逃脫,隻會白白浪費自己的血氣而已。
其餘六位閻王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子,這等實力懸殊的差距讓他們沒有任何想要抵抗的打算。
六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孟仙師!還請您放我們一條生路!”
平等王顫聲說道“抓您的事情乃是鬼王大人一手策劃
,我們作為他的下屬,雖然參與其中,但不是我們的本意呀!”
“求您看在我們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小人物的份上,還求您給我們留一條生路啊!”
“我們來生就是當牛做馬,也會報您今天的不殺之恩!”
在六人誠惶誠恐的跪拜之下,中年男子緩緩起身,刹時間身邊仙力環繞將其托舉起來,而且那仙力竟然凝為實質,化出一道淡青長袍穿在他的身上。
那長袍仙氣翩然,後背更是印有一個八卦圖案,也不知到底是什麽宗門的標記。
穿戴好衣物之後,中年男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興趣在看跪在地上的六位閻王,隨便揮了揮衣袖。
在他衣袖中又是一道仙力飛出,流光一閃而過,沒有絲毫停留地朝著地上的六位閻王撫去。
這道仙力看似輕盈無比,但是拍在六人身上當即讓他們全都口吐鮮血橫飛出去,發出短促而嘶啞的驚叫。
六人本就生命力薄弱宛如燭火一般脆弱,遭遇如此沉重的一擊,徹底將他們最後的生命氣息完全打散。
六人重重摔在地上之後並未掙紮太久,最後一口氣便徹底消散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中年男子表情沒有任何異樣,緩緩轉身看向了盤腿坐在地上,正在與自己體內的死氣抗衡的孟川。
孟川所做的一切,他當然一清二楚。此時如果他願意,大可以花費一些功夫,將孟川體內的死氣全部驅除。
但是當他察覺到那死氣竟然被孟川的血肉逐漸吸收,化為己用的時候,他決定不再多管閑事,而是就這般站在孟川身邊為他護法。
孟川此時調節自己體內三種力量的平衡正處於一個關鍵時候,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早就沒有心思去管了。
多餘的死氣一直在找尋機會入侵孟川的五髒六腑,乃至至關重要的神海,他則是努力掌控將其融在自己的血肉之中,與自己血肉中的其他力量融為一體。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
最終,孟川猛地吐出一口濁氣,將一絲多餘的死氣噴吐出來。
不過孟川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突然便察覺到自己因為吸收了那些死氣的力量融入體魄中,導致早就已經壓製到極點的體魄竟有了控製不住,即將突破的趨勢。
這趨勢甚至孟川無論如何壓製都壓製不住,因為他的境界早就無法再提升一絲一毫了。
雖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自己所救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是眼下情況緊急,孟川也隻能選擇先行突破,進入羽化境再說。
就在孟莊壓製不住自己的境界,想要放手一搏衝擊羽化境之時,在他旁邊護法的中年男子卻微微一皺眉頭,伸出右手,在半空中留下一行金色的神秘符號,畫出一張符咒來。
“補天術。”
中年男子將這張符咒點在孟川眉心,頓時符咒隱沒在孟川的身體中,躁動不安想要突破的境界竟然硬生生地給控製住了。
這等術法極其神奇,就像是一桶水已經滿得不能再滿,孟川偏偏要再往桶中倒入一瓢水。
這瓢水再次加上去之後肯定是要溢出來了,但是此時此人偏偏將這多出來的一瓢水穩住,讓其懸浮在水桶平麵的上方。
桶還是原來的桶,水也依舊有這麽多,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但是二者之間卻達到了一種平衡。
溢出來的水可以等待孟川這隻水桶的容量加大之後,再被收入桶內。
孟川從未見過這等術法,頓時覺得神奇,就算在祖上的傳承之中也沒有遇到過。
同時孟川也察覺出,此人似乎不想讓自己現在就突破境界,至於具體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黃泉水的死氣已經被孟川完美掌控,加上中年男子的補天術,孟川的身體狀況逐漸穩定下來。
中年男子隨手一指,身上的仙力分出一縷,籠罩在衣服早已經被黃泉水腐蝕的孟川身上,給他穿上了一件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八卦淡青色長袍。
而此時,孟川也終於迫不及待地睜開了眼睛,看向麵前的這中年男子。
那到底是不是一直在自己心中,從未忘卻的那張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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