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十年後

  十年後。 夜晚，昔日裏門庭若市的國公府如今卻火光衝天、斷壁殘垣。平日裏規規矩矩的丫鬟小斯，如今卻慌不擇路，更有甚者，趁眾人兵荒馬亂之際，偷取金銀珠寶，趁機斂財。 從容鎮定、仿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李國公現在卻略帶焦急地對12歲的李耀說：“阿耀，你要記住，當今皇帝毒殺兄父上位。如今，對我勢大的李國公府下手了。” 12歲的李耀白了一張臉，焦急的抓住李國公的衣服，“爺爺，那我們快逃吧！” 李國公搖搖頭，鄭重的將一塊兒漆黑的令牌交給他。 “爺爺，”李耀不想要，他總覺得，拿了這一塊令牌，就再也看不見爺爺了。 “拿著！阿耀！”李國公第一次對李耀發火。 接著，他對蹲下身去，直視著李耀的眼睛“若你能活下去，定要記著。為我李國公府上上下下一百七十二口人命報仇。” “不好啦！不好啦！雲將軍來啦！”一位小斯慌不擇路的大聲喊著。 “快走！阿耀！” 李耀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忘不掉，爺爺決絕的身影後，火光衝天，猶如一頭巨獸，吞噬著承載著他所有快樂回憶的家。 他回頭看了一眼，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隨後，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他不敢回頭，他怕回了頭，就再也沒有勇氣獨自一人逃掉了。 像是在發泄著什麽一般，他竭盡全力的跑，直到力竭的倒下。 他躺在郊外的破廟裏，長時間的奔跑令他的胸膛猶如一隻破舊的鼓風機一般。 他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良久，他的手緩慢地捂上了他的眼，有淚水從指縫之間露出，他嗚咽著，卻逐漸發展為嚎啕大哭，猶如一隻絕望的小獸一般，發出淒厲的叫聲。 “恨嗎？”一個聲音打斷他的發泄。 他抬頭，就算還淚眼朦朧，卻也瞬間被對方所吸引。 來人是一位少年，白衣白裳，年齡不大，卻恍若經曆了滄海桑田，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墨發披散，鬢若刀裁，眉若柳鋒。 “恨！” 李耀覺得自己不必問那人的身份，隻要可以報仇，又何必在意過程。 顧長清沉默的看他，他在李耀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當年那個不計一切代價隻想複仇，卻力不從心得自己。 他看著李耀，卻又像是在透過他看著誰。 良久，他開口問的。 “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吧？” “就是那個狗皇帝。”李耀回答的咬牙切齒。 “當然不止。”顧長清淡淡的開口提醒到。 李耀一愣，卻轉瞬之間就想起那句“雲將軍來了！” “雲起。我與你不死不休！” 顧長清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就是自己的目的，不是嗎？又多了一個和雲起不死不休的敵人，自己該高興，不是嗎？可看著這樣的李耀，自己為什麽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顧長清不想再想了，他甩袖走出廟門。抬頭看著滿天不知人間疾苦的星星，淡淡的開口道：“我會讓你複仇。也會讓你得償所願。日後，你便跟著我。” “等，等等！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顧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