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落敗2
「後悔?我很後悔,後悔生在司徒家,後悔當初我為什麼這麼傻被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戲弄,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家主之位從司徒劍這個卑鄙小人手中搶過來。這一切本來都不
應該發生的,都是因為他,司徒劍!本來屬於我的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卻是你!」常無悔冷聲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依舊還是放不下……」司徒嚴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肯放得下的話,我就不會來此了,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常無悔說道。「好了,我不會和你再糾纏下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話音剛畢,常無悔雙眼一陣赤紅一道攝人寒光閃過,右手持劍已是舞出一套劍花,莫看這些劍花形同虛設,每一見舞出來都含著一絲強勁的黑氣吞吐而出,猶如一把把黑色鐮刀朝司徒嚴襲
來。司徒嚴右手五指一張,倒插在地面上的那把劍「嗖!」的一聲脫離地面飛回司徒嚴手中,右手持劍,慢慢地舞出一道劍法,每一劍使出的白色無形劍氣就會立刻將逼來的黑色鐮刀一一擊潰。霎時間劍罡之氣充斥在四周,方圓十米之內無一人可以靠近,場面看上去似乎是勢均力敵,但是功力較深者,卻能看出司徒嚴每揮出一劍卻是一點也不
費力,猶如輕描淡寫地在舞弄一般,反觀常無悔,每揮出一劍卻是凝重不已,雖然沒有面露疲態,但相信也是不遠了。終於,依司徒劍等人所望,司徒嚴不一會而就占進先機,將常無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先前被小飛一爪抓的傷勢,常無悔也是略有不忍,將劍勢停下。靜靜地看著
常無悔。「你……你不用假仁假義了,要我命么?來吧!來殺我啊!」常無悔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冒著一絲冷汗,先前有強大的內功做基礎,所以肩膀出那個被小飛所抓的傷口也沒
怎麼樣,早已止血,但是此時內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因為用力過度,肩膀處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直流,傷口處傳來火辣般的疼痛。「你當年雖然叛出家族離開,但是我不會怪你,但是今時今日,你竟然不惜入魔道也要奪取你想要的,這一切都已築成大錯!如若我就此放你走,相信難以服眾!」司徒嚴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右手持劍一抖,數道劍氣瞬間鑽入常無悔的體內,後者突然吐了口鮮血,神色頹然,面如死灰。「你的功力已經被我廢了,今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如若你改過自新的話,就回到你母親的墳前,叩拜謝罪吧!」說罷,司徒嚴轉身而去,沒有人發現,轉身的那一剎那,
他的眼角處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除了常無悔以外。「司徒嚴!你現在不殺我,以後我還是會殺了你,還有司徒劍,整個司徒家族,我要你們全家雞犬不寧!」常無悔大聲吼道。但是卻已無人理會,有的只是憐憫,一個習武之人,在一瞬間被廢除武功,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父親,這樣的慘劇任誰看到了都會感到深深的憐憫。今後,常無悔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了,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二十
多年來不惜入魔教,練魔功來報仇,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猶如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
司徒嚴慢慢朝前走去,眾人一一上前隨即朝營地內部走去,無一人駐足理會於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理應由他一人去承擔。司徒嚴那一滴淚被風吹起,輕輕地落在常無悔的掌心處,自從出生於司徒家以來,自己一直都沒見過司徒嚴哭過,那這一滴擂又代表了什麼,憐憫么?還是後悔?常無悔
突然間感到自己很迷茫。頹然地站起身形,一步一步地離開營地。自武林大會之後,由於常無恙傷勢過重,儘管有常無悔不斷輸給內力,但是最終還是不治身亡,這對於常無悔來說打擊太大,無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得如此不值,常無悔一直都把這個過錯歸公於司徒家。最終在歷盡千辛萬苦之下,機緣巧合遇到血影門的巫長老並且入其門中,修習魔功!半年來,無時不刻不在
想著要殺了司徒劍一家,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自己的武功被廢了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司徒嚴流下的那一滴淚水。這滴淚水似乎突然讓常無悔清楚了許多事情,但是一想起二十多年來的信念,突然間又感到很迷茫。就這樣,常無悔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輕
風陣陣,耳便傳來沙沙的響聲。就在這時,一滴雨水落在常無悔的臉上,後者雙眼一怔,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仔細端詳著手上的這滴液體,好象剛才司徒嚴落在自己手心的那滴淚水。緊接著,一滴,兩滴無數滴雨水從天而降,常無悔站在原地,獃滯地看著眼前這被雨水打濕的世界,手心處那滴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肩膀處的傷口依舊流著鮮血,雨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常無悔似乎並未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火辣疼痛感,只是一煉迷茫,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任由大雨清刷著遍體鱗傷的軀體。看著眼前的情形,遠處依舊還是草
原,遠無邊際,右面隱約有一處山峰,但是卻顯得模糊不已,但是只要走過去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忽然間常無悔發現這個世界……好象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又顯得是如此清楚。自己以前做的都錯了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害死了這麼多人,但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落得武功盡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常無悔仰天長嘯,但是
瞬間便被這磅礴大雨的巨響掩蓋而去。卻說司徒嚴將常無悔打敗之後便順著眾人回到營地,司徒嚴的突然到訪並且打跑了常無悔,大部分人都異常高興,紛紛將司徒嚴看做是救世主一般,司徒家的地位在眾人
之中又提升了不少。司徒玲和扶著司徒劍回到帳篷休息,由司徒嚴親自為司徒劍和司徒龍二人療傷,至於金康則是帶著小飛這隻龐然巨物來到一邊,為其包紮傷口。金康從未替人包紮過傷口,但是眼前小飛的巨翅受傷,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包紮,橫豎都不行,比劃了幾下后,金康乾脆直接將那隻翅膀包底緊緊的,反正只要將傷口包紮住就行,其餘的他就管
不了了。可憐小飛身為通靈異獸,整個包紮過程中掙扎不斷,叫聲徹響天際,撕心裂肺,但是最後依舊還是沒能抵得過金康的粗暴行為,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小飛的一整隻翅膀被
金康包紮得硬綁綁,猶如一塊巨大的雞翅,根本就無法動彈。
其餘眾人也收拾了一下殘局,一切將近尾聲之時,大雨也逐漸平息下來,夜色降臨,四周靜寂無聲。慕老和水姬已經從冥想狀態中蘇醒過來,在金康添油加醋地說出事情經過之後,慕老同時也看到從司徒劍的帳篷內走出來的司徒嚴。一頭白髮,身著白衣道袍,依舊還是
和幾年前一般,但是看上去卻想是老了許多,眉宇之間有股淡淡的滄桑之意。慕老清楚那個常無悔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入血影門這種邪魔歪道,並且助紂為孽殘害了不少的人。司徒嚴最終因為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沒有殺了他,只是將其武
功廢去,將一手教養的兒子廢去武功,相信司徒嚴當初一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和勇氣。
當慕老發現司徒嚴的時候後者也已經發現了他,兩人似乎早已認識一般,走上前來,司徒嚴微微沖慕老做了一輯說道:「慕老,沒想到能在此見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啊,對了,你不是去了布達拉宮了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慕老問道。「其實我是感應到前方几百里之處的強大魔氣,擔心劍兒他們應付不里,所以才趕來的,只是沒想到我趕到那個地方事時卻沒發現任何人,但是草地上有一些血跡和打鬥痕迹,想必曾有一魔頭在此逗留過,並且很有可能受了傷,但是無論我如何尋找卻始終找尋不到那魔頭去處。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先趕來此看看,沒想到卻遇到無悔這個孽
子……」司徒嚴說到最後不由地又是一陣悵然。「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初他離開司徒山莊,發誓要回來報仇,二十多年後,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一身武功,他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慕老也是一臉悵然地說
道。司徒嚴點了點頭,瞭望遠方夜空,彷彿期待著什麼。「水姬,你先去看看莫言,還有金康,你也去吧!」慕老說道,水姬和金康二人顯然知道慕老是要支開他們,只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非常識趣地朝謝莫
言所在的帳篷走去。
慕老走上前去,和司徒嚴並肩而立,瞭望星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沖司徒嚴問道:「布達拉宮是否除了什麼事?」
「活佛已經圓寂了……」司徒嚴淡淡地說道,言語之間有著無限惋惜之意。慕老雖然早已在心中擬好最壞的消息,但是真正聽到活佛死的消息時依舊還是意外不已。「他有留下什麼話沒有?有沒有說出那個悟天神僧到底在哪裡?」慕老問道。司徒嚴搖了搖頭,說道:「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這句話是活佛臨死前要我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