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開天之祖
這一刻，他們方才知道，悟空和妙音究竟為這片天地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而這罪魁禍首正是他們一直遵循的天道之主。
遠處，妙音安靜的站在原地，這些經曆……讓她每每想起都會忍不住的心酸，若是時間能夠重來，她寧願與這天地一同毀滅。
一旁，靈子芸和風雨瑤走上前去，分別握住了妙音的一隻皓腕。
靈子芸輕柔道：“妙音姐姐……你……為他受了太多苦難。”
妙音卻是淒然道：“你們又何曾知曉，我……沒有一日不在後悔當年的那番作為，我寧願與他一同毀滅，也不願與他一起承受這生不如死的離別之苦。”
說到此，妙音心酸的淚水又一次滑落而下。
哪怕是靈子芸和風雨瑤，也似是感受到了妙音這些年的煎熬，不由都是心酸的流下了眼淚。
這時，那玉帝咬咬切齒的道：“聖祖，不論你如何的指責寡人，也不論這天地將會如何看待寡人，寡人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將這混沌古魔永久誅滅。”
“你……”菩提聖祖雙目瞪大，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怒意。
“菩提……”這時，悟空打斷菩提聖祖的話，而後哼道：“老孫一生正義天地，而你們卻一心將老孫當做混沌古魔，那麽……你若再敢阻止老孫滅了這天道，那老孫……便不會再念當年的傳授之恩。”
聞言，菩提聖祖無力的歎了一口氣，而後麵色無比凝重的望著悟空，道：“悟空，老夫……從來都不是你的師傅，也從來都沒有資格做你的師傅。”
話音一落，整個天地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就連悟空的雙目也是微微一凝。
那菩提聖祖繼續道：“世人皆以為你是那毀滅洪荒宇宙的混沌古魔，實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老夫一手造成的啊。”
聞言，悟空的臉色再次一變，隻覺得心中隱隱有什麽東西要破開了一般，那種感覺，就好似自己的神魂之中封存的古老記憶想要迸發而出似的。
菩提繼續道：“世人皆以為我乃開天辟地之祖，這無上功德我……受之有愧。”
而後，菩提忽是將得一雙慚愧的目光望向這滿天的神、佛、魔、鬼，而後將得玄力灌入聲音之中，道：“天地未開之時，混沌空間孕有兩個混沌之卵，他們經曆億億萬年方才有了意識，亦可以說，他們是這天地最初的生靈，創造一個充滿生機的浩瀚宇宙，也是他們唯一的任務。”
“而我，便是那其中一個混沌之卵的生靈，當初，我先他一步蘇醒，朦朧中卻是感覺到了威脅，所以，我本該劈開天地的一斧，卻是劈在了另一個混沌之卵之上。”
“這一斧，將他孕育的正義、仁愛、善良，盡是劈散。”
“而這本該讓整個洪荒宇宙充滿愛意的氣息，也終是在這一斧中得到了兌變，天道自然物極必反，正義變成了邪惡，仁愛變成了殺戮，善良變成了貪婪。”
“我雖給了洪荒宇宙無上生機，卻也讓這邪惡、殺戮和貪婪遍布整個宇宙。”
“而另一個混沌之卵，卻隻能孤獨的遨遊在這太虛之中，他本該享受天地的無盡敬重，卻是因老夫的一斧，而經曆了億萬載的寂寞和孤獨。”
說到此，菩提聖祖眼中唯有愧疚。
而這滿天的神佛鬼魔，更是完全呆滯了下去，難道說，這創造天地的並不是聖祖一人，另一個混沌之卵去了何方，那混沌古魔又是從何而來，難道真的是那另一個混沌之卵因怨成恨所化不成。
而在菩提聖祖慚愧敘說之時，卻見得悟空的一雙金睛火眼，竟是湧現了無比詭異的漆黑之色，那種漆黑之中，似是有著滄桑，似是有著孤獨，似是有著無盡的怨氣摻在其中。
他的這般狀態，就好似是經曆了一段悠遠而又漫長的記憶一般。
嗡~！突兀的，悟空眼中的漆黑消散的無影無蹤，依舊是那火眼金睛，隻不過，這火眼金睛之中，似是多了一層紫金之色。
而他的臉龐之上，更是湧現了一股憔悴的滄桑之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這時，悟空緩緩開口，隻不過，這聲音顯得極為的沙啞和冷漠，他望著菩提，終是充滿怨恨的道：“原來，那害得老孫在太虛之中遨遊億萬載的人就是你，你真是害得老孫好苦啊，那種孤獨，那種寂寞，那種無助，你……你真是老孫的好兄弟啊。”
“咯……”“咯……”……悟空的話音一落，就隻聽的漫天神佛魔的喉嚨之中，皆是發出了一陣陣艱難的聲音，就連那玉皇大帝，也是充滿震驚的望著悟空，顯然也是被悟空的話給震驚到了。
遠處的妙音、靈子芸和風雨瑤三人，也是因為的悟空的話而完全呆滯了目光。
一句好兄弟，震驚了整個天地，那聲音之中唯有怨恨和滄桑。
玉帝的臉色難看之極，他雖然身為蒼生之主，也曾聽過聖祖談論當年阻止混沌古魔之人就是悟空，但他絕對不會相信，這開天之祖竟然也有這妖猴的功勞。
於是，玉帝咬牙道：“妖猴，休要厚顏無恥的抬高身份，你一介古魔，怎配與聖祖相提並論。”
悟空的目光依舊充滿怨恨的望著菩提聖祖，根本沒有將玉帝的話放在耳中。
就連菩提聖祖也是無視了玉帝，而是無比愧疚的朝著悟空深深的一拜，歎道：“悟空……你我是兄弟，而我……對你不起，害你在的那太虛遨遊億萬載。”
“但你卻依舊心念整個洪荒宇宙，在的這整個洪荒宇宙中的邪惡、貪婪和殺戮終將匯聚成魔之時，你卻義無反顧的回到了這片天地，並用自己的混沌之卵封印那邪惡所化的混沌古魔。”
“你知這古魔的強大，為讓它永世不得霍亂宇宙，你更是將其吸入體內，並化作一枚沒有任何記憶的仙石。”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本是我，化作那仙石的人也本該是我，在那仙石中承受無盡黑暗和孤獨的人也該是我啊。”
“混沌古魔的力量雖然是你的，但他卻是我一手造成，是我將他們帶到了我們創造的這片宇宙洪荒之中，而你……而你卻不計前嫌的救了整個宇宙蒼生，而我呢……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在這天道中無法立足，我……愧對於你。”
說到最後，菩提聖祖再一次朝著悟空深深的一拜，這一拜，有愧疚，有敬重，但更多的則是對悟空的舍身取義而生出的欽佩。
話音一落，滿天的神佛魔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一直以來，他們始終認為悟空就是那混沌古魔的化身，他一生殺戮無限，更是給整個洪荒宇宙造下無盡的恐慌。
可是，此時此刻，聽得聖祖的解說之後，他們終是明白，原來……這整個天地最為虧欠之人……正是他們一直想要誅滅的齊天大聖。
這一刻，那如來聖佛的臉色更是湧現了無盡的複雜，這複雜之中更是有著滿滿的愧疚和自責。
“戰神大人……小僧終究是做錯了。”
身為西天佛祖，如來聖佛的一句戰神大人，可謂是飽含了他對悟空的無盡敬意。
這一刻，不僅漫天諸佛不再與天道齊行，就連那無數的天神，也都是用的一雙雙敬畏的目光望向悟空，對於那狼狽不堪的玉帝，他們已是沒有了絲毫的敬重。
怪不得，怪不得德高望重的三清會袖手旁觀，原來，他們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原來，他們早已知道他們虧欠齊天大聖。
玉帝的臉色有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恨，他心道：即便你是開天之祖又能如何，即便你是這天地最該被敬重的人又能如何，你……終究是身懷混沌古魔之力，你若不死……天地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