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腐蝕粉
唐零榆正想伸手去沾一點藥粉起來看,可卻被陳左一巴掌拍開了她的手。
??“還是做大夫的,難道不知道有些毒根本不用服入體內,用手一碰便會腐蝕嗎?”
??“這是毒?那師父你為什麽無懼無畏的用手在拿這些藥材,我是想著師父都無所顧忌,便沒有想過這是毒。”
??唐零榆越發捉摸不透這個師父了,看著像是百毒不侵的樣子,不讓她碰這藥粉,他倒是直接用手將這些藥粉全部抓進了瓷瓶,那他就不怕被腐蝕嗎?而且自己都沒有見過這種毒藥,還能夠帶著細閃,看來跟師父相比也真的是差些見識。
??“這些毒在我身體中早就產生了抗體,根本就傷不了我,可你不一樣,你跟這京城之中的其他大夫相比的確是厲害,我也十分認可你的醫術,用毒也可以說是傲視整個江湖,不過有些我自己發明的毒你還從未見過,這便是其一。”
??陳左拿著瓷瓶帶著唐零榆走到了院落之中,將瓷瓶中的藥粉,輕輕倒了些在麵前花盆中的花卉上,花朵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枯萎凋零,最後凋零成一堆灰色的粉末掉落在花盆中,風一吹過便煙消雲散,不留一絲痕跡。
??“師父,這沒什麽稀奇的,這不就是一個腐蝕粉嗎?我見過的。”
??唐零榆見到這一幕卻並不覺得稀奇,反而覺得這師父有些大驚小怪,雖然說她不至於百毒不侵,可是她也研究過許多的毒藥,經常會給自己吃藥膳,泡藥浴,簡單的毒藥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包括這腐蝕粉,對她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這可不是簡單的腐蝕粉,你去那花盆裏看看。”陳左朝著花盆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唐零榆走上前看著花盆裏,看到了原本應該是那株花卉根莖的位置,居然爬出了一隻肥碩的蟲子,她一眼辨認出來了,那是蠱蟲,而且還是最難控製的血蠱的蠱蟲。
??這蠱蟲,看來是陳左早就種到了花的莖杆內,這麽說來……
??“師父,這腐蝕粉的作用是取出蠱蟲?實際上腐蝕的是蠱蟲寄生的宿主?”
??唐零榆想著方才的那朵花,若是換做人的話豈不是屍骨無存,看來她真的是小看了自家師父了,居然還可以研究出這樣的毒來,這蠱蟲寄生在人體內可以不傷它,隻傷人,厲害!
??“聰明,隨便一看便知道了這腐蝕粉的效用。”陳左將瓷瓶關上交給唐零榆。
??“這腐蝕粉就交給你了,關鍵時刻隨意一撒,便能夠殺敵百十號人不在話下,我明日再為你研製出解藥來,你服下解藥便可以變得百毒不侵,這腐蝕粉也傷不到你。”
??“多謝師父,可是我覺得這個腐蝕粉實在是太過狠毒,難道你當初研製它,就隻是為了將種到人體內的蠱蟲完好無損地取出嗎?”
??唐零榆學了這麽久的蠱術,當然也知道蠱蟲一旦發揮效用種到了人體內,若是想要再取出來那隻蠱蟲必死無疑,可是如今為了一隻蟲子,想要害死人就有些過了吧!就算是罪大惡極的人,好歹也要留個全屍吧,可用這腐蝕粉簡直就是灰飛煙滅啊,死無全屍!
??“這腐蝕粉此生我隻用過一次,讓那個人受盡了蠱蟲的折磨之後,又將這腐蝕粉撒到了他的身上,將我的蠱蟲完好無損的取了出來,他便隻有這慘死的下場,我從未用過,如今就將它交給你了,明日你來我處,我教你怎麽配置這腐蝕粉。”
??陳左說話時滿是心虛,他又怎麽不知道,研製出這種東西有些傷天害理,就算是人家罪大惡極,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
??可是當初他就是因為有些人太過於作惡,害了他人,才會研製出這等可怕的東西來,此生他也隻用過一次,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用,隻是總歸算是研製出來,花了一番心血不能讓它失傳,交給唐零榆也好。
??唐零榆拿著瓷瓶,總覺得像是在拿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太過狠毒了,她自認用毒不輸給任何人,可和師父比起來還是差了些的,一個人被種了蠱蟲,被這蠱術都要折磨許久,臨死前還要因為要保住一隻蟲子的命,而把自己弄得死無葬身之地!
??“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此生隻害過一個人,也隻對那個人恨之入骨,這東西就是為了他研製出來的,我也不會拿去害其他人。”陳左用手點了點唐零榆的腦袋瓜。
??“知道了,我的師父又不是惡人,那我明日再來同師父學這腐蝕粉的配方,我要把它拿回去好生的放好,不然等哪天沾到一點,我也死無葬身之地了。”
??唐零榆提著瓷瓶,一路快步地回到了他們的臥房內,才將瓷瓶放好,便看到黎夜槿推門走入了屋中,麵色潮紅,一看便是喝了太多酒水導致的。
??“黎夜槿,這風國太子邀你喝了多少酒啊?你平日裏本就不喜喝酒,酒量怎麽比得過他們?我快些去給你熬些解酒湯。”
??唐零榆走到了他的身旁,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想要試試黎夜槿此刻的體溫,可他才碰到黎夜槿的額頭,卻看到他連退了幾步,好像想要避開她的樣子,臉上盡是抗拒。
??“你怎麽了?”唐零榆的手懸在半空中,第一次有些不解黎夜槿的行為,他從來不會避開她的呀,為何這一次這般抗拒的樣子,以前的黎夜槿從來不會如此。
??“無事,你去替我熬解酒湯吧,我去沐浴更衣。”黎夜槿平淡的說完了此話,轉身就到了屏風後開始褪下衣物。
??唐零榆雖然不知道黎夜槿為何今日變得這麽奇怪,但想著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水,導致他有些心情不佳吧,畢竟他本來就是不喜喝酒的人,常年在戰場之上,喝酒容易誤事,所以他極少喝酒。
??還是快些去將解酒湯熬來給他喝下,唐零榆這麽想著,出了臥房快步去廚房。
??黎夜槿泡在木盆內,水淹沒了他的胸膛,他不知道為何,方才看到唐零榆便覺得心情煩躁,對於她的觸碰,更是有些從心底裏而起的抗拒。
??對於他這種莫名其妙而起的情緒,他覺得不解又有些憤怒,他怎能夠對自己的榆兒有這樣的情緒,可是他又控製不住的越發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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