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新婚之夜獨守空房
他從來不敢如此喚她,女兒家的名節無比重要,更何況她已經有心上人,如今更是嫁給了她所愛之人,如一對神仙眷侶一般。
??這個名字,他隻能珍藏在心底,他惟願她好,惟願她開心幸福便可,如今終於能夠喊出這個名字,他的臉上都帶了淺淺的笑容。
??唐蘇葉卻沒想到,如今在她的大婚之日都要被當成是唐零榆,她這一生都不被人所愛,即使是找到皇後娘娘,以嫁給大皇子為籌碼,亦是她向上爬的階梯,可是如今的確太過恥辱!
??她在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冷聲開口提醒,“大皇子,你還是好好看個清楚我到底是誰吧,不要洞房花燭之夜,連自己的新娘都不曾弄清。”
??嗯?黎夜虞聽到此話,狠狠搖了搖頭,眼前清明了許多,唐零榆的臉徹底消失。
??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唐蘇葉的刹那,黎夜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似乎滿身的酒氣都已經消散了,他完全清醒的看著床上之人卻沒有了半點洞房的想法。
??黎夜虞煩悶的扯掉身上的大紅花,轉身準備到偏殿去睡,洞房花燭夜他想要丟下自己的新娘,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唐蘇葉忍受不住地站起身,“大皇子,你不要忘了答應過皇後娘娘的事!”
??他的腳步頓住,並不轉身的開口說,“我記得我答應過母後要奪取太子之位,但不記得答應過她要如何待你。”
??“你!可是……”唐蘇葉轉身看著床榻之上鋪的白布,雖然她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可是她亦知道這白布代表了什麽,若是明日宮中的嬤嬤發現白布還是潔淨如新,可能要懷疑她並不是清白之軀了。
??她才初進宮中,若是被人傳出閑言碎語,讓她以後在宮中可如何過?
??黎夜虞終於轉身看著床上的白布走到了床榻邊上,唐蘇葉以為他回心轉意,正要說些軟言溫語,可卻看到黎夜虞自她頭上的發髻間取下了一根金簪。
??“大皇子,你這是要作……啊!”唐蘇葉不明就裏之間,便看到黎夜虞用簪子劃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流出,他將血滴到了白布之上。
??白布讓綻放開了朵朵的血花,刺眼妖豔,讓唐蘇葉忍不住心驚,她居然厭煩自己到了如此地步嗎?寧願自傷其身也不願意和她洞房。
??黎夜虞將金簪扔到了一旁的桌案上,淡然開口,“你手腕之上的印記就自己應對吧!”
??他這一次是真的決絕離去,再也沒有轉身。
??唐蘇葉絕望的坐在床榻上,慢慢的掀起了袖子,看到了手腕之上的那一顆鮮紅的守宮砂,如今看來,甚是恥辱!
??她亦拿起金簪,狠狠往自己的手腕上劃去,掩蓋了守宮砂的是醜陋的傷痕,她看著傷口處冒出的血液,眼中的淚水也止不住滴落。
??這是一條她自己選擇的路,她一定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現在所受的屈辱,有朝一日她會盡數還給唐零榆!
??“啊!”唐蘇葉不顧手腕上滴落的鮮血,將桌案之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掀翻,地麵之上瞬間一片狼藉,她也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流淚。
??唐零榆整夜留在了唐府,大皇子的婚宴,她也不去參加,在聞玉軒內守著發瘋的張芷溪。
??夜已深沉,張芷溪已精疲力盡的睡了過去,唐零榆為她蓋上被子,起身出了屋。
??“榆兒……”黎夜槿站在院落之中喚她。
??唐零榆朝前兩步,“你怎麽會在此處?深夜了,我以為你已經在王府之中睡下,不是派靈雪回去告知你了嗎?”
??黎夜槿拿過她腰間的手絹幫她擦拭額頭汗液,眼中盡是溫柔憐惜,“榆兒勞累了,靈雪回府告知我,我便過來了。”
??“不必如此的,你明日還要上早朝。”唐零榆拉住他的手到聞玉軒的側房內坐下,她今夜原本就沒有打算安眠,看張芷溪的模樣晚上定會做噩夢,夢魘纏身幾度蘇醒都不盡知。
??“父皇的身體極不穩定,今日又宣了太醫,明日不用上早朝了,我在唐府之中陪你。”黎夜槿臉色亦是沉重,“你可知曉你嫂嫂流產是為何?”
??唐零榆聽他一問亦是憂心忡忡地搖頭,就是因為她還未查出原因,她更是覺得可怕,張芷溪原就是在山野之中勞作的山中女子,身體素質比本就比官家小姐要好的多,絕不可能因為走了兩步便流產。
??她此番流產太過蹊蹺,可唐零榆偏偏說不出為何,查不出原因讓她更為恐懼,難道這越國之中還有人醫術在她之上,可以悄無聲息的下毒而不被她察覺?
??她通過此次也知道了自身的短板,以後必定要加強婦產科方麵的學習,這個時代的醫書典籍都太過片麵,她還需要自己慢慢學習。
??一定要查出背後裝神弄鬼之人到底是誰,敵在暗是最讓人恐懼的事……
??“不用太過憂心,榆兒如此聰慧定能夠查出原因,你嫂嫂雖然失去腹中孩兒憂傷,但她還能夠有孕,你好生安撫她便好。”
??黎夜槿將她擁入懷中,可他的話讓唐零榆更是難受,在他懷中小聲開口,“可,可最讓人痛心的便是嫂嫂以後很難再有身孕,此事我都不敢告知兄長以及嫂嫂,對他們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雙重打擊。”
??唐零榆給張芷溪喂下了能夠助他排出體內的湯藥之後,再次把脈便發現了此事,張芷溪傷身過度,今生很難再有孩兒,也正是因為如此,唐零榆才知道此事並不簡單。
??黎夜槿聽到她的話亦不再言語,他心中疑惑非常,唐家少爺唐南燭在京城之中有“驚華公子”的稱號,可他一向待人和善,並未與人結仇,何人如此狠毒,難不成……
??“看來你心中已經和我想到了一處。”唐零榆隻用看他一眼就知他心中所想,唐南燭從未與人結怨,那此番對張芷溪下手之人會不會是衝著他們倆來的?
??“以後我會派人來保護唐府。”
??唐零榆緩緩搖頭,“若此人真的有如此能耐,你就算是派了重兵把守也無任何用,不用做徒勞之事了。”
??“那……不對!房上有人,噓!”黎夜槿才一開口便立即察覺到不對,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唐零榆捂緊嘴巴,拿出袖中的金針示意他自己可以自保,隨後便看著黎夜槿自窗口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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