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處理好後事
陽菀蝶在柳冰雲嚴厲的話語中，也漸漸懂得了，自己不再是受到媽咪庇護的乖寶寶，能為所欲為了。這一切都已經覆水難收了，她隻能堅強地往前麵走，沒有後退的路了。她縮到被子裏，強逼著自己閉上了眼睛。而柳冰雲卻又開始收拾了，她要將陽菀蝶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然後，再叫菀蝶的外婆將她接走。
柳冰雲看著床上的陽菀蝶，然後，偷偷地溜出去，給孫德海打了一個電話。
“怎麽這麽晚打電話過來？”孫德海有著明顯地不悅，他才剛剛入睡，就被柳冰雲吵醒了，她實在也太不會挑時間了。
“我已經被發現了，明天就去自首。”柳冰雲淡淡地說道。
“你發什麽瘋，自首幹嘛？”孫德海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柳冰雲是發什麽瘋，這麽晚打電話來，竟然是告訴自己她要去自首，她是在自討苦吃嗎？被發現又怎麽樣，打死不認就是了，她本來就做了這樣的事情，被看作是嫌疑人很正常啊。
“項天祺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找到我女兒這裏來了，他們都已經發現了，不去自首，那怎麽辦？”柳冰雲壓低了聲音說道。自己去自首的話，說不定還會少判自己幾年，畢竟也是主動認錯。如果到時候被查出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嚴重。
孫德海沉默了半晌，然後才開口：“那你去自首吧，但是，別把我給供出來了。”事到如今，也隻要讓柳冰雲把這些事都擔了。不然，真的讓警察繼續查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甚至是南宮陽，全部都查出來。讓她自首，然後承認所有的事情，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大不了，完事之後，多給她補點錢，或者，再想辦法把她弄出來。畢竟也是遠房親戚，不能把她害慘了。
“隻要你把錢送過來，我自然不會供出你來。”柳冰雲心寒地說道。雖然知道她跟孫德海這個遠方表哥之間，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作為遠房親戚，他也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這個自然。”孫德海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柳冰雲又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媽媽，想要將菀蝶交付給自己的媽媽，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徹底放心。
“冰雲啊，怎麽這麽晚還打電話來啊？”電話那頭的媽媽，像是一副被驚醒的樣子，但是，卻沒有絲毫的不悅，甚至，她還有點擔心。
“媽，你明天能接下菀蝶嗎？”柳冰雲還是開口問道。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柳冰雲的媽咪顯得有些著急，女兒這麽晚打電話，還要自己明天去接菀蝶，這樣的事情，明天說也沒關係啊，怎麽會這麽晚就打過來了呢？
“沒什麽，這幾天有點忙，沒空去接菀蝶，到時候，你接她去住幾天，可以嗎？”
“好啊，好久沒有看到菀蝶了，我也怪想念的。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啊？工作這麽累嗎？你啊，一定要注意身體，知道嗎？別光想著賺錢，而把自己的身體拖垮了。那樣的話，菀蝶也不會高興的。”柳冰雲的媽媽在得知沒事之後，便開始喋喋不休地嘮叨了。這些平時聽在柳冰雲耳裏，覺得很囉嗦的話語，在今天晚上卻顯得格外的讓人感動。
柳冰雲克製著自己的眼淚，哽咽地說道：“知道了，媽。”
“你知道就好，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老人家又有了倦意。
“媽，菀蝶就拜托你了。這麽多年來，辛苦你了，謝謝你。”柳冰雲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她蹲在地上，無助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不停地抽泣。為了不讓房裏的陽菀蝶聽見，她盡量很小聲。直到恢複正常了，她才站起身，往房間走去。
這個晚上，對於柳冰雲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她輕輕悄悄地將陽菀蝶的東西全部都整理好，收拾到一個袋子裏麵。這一下，就差不多要天亮了，她走到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當中的陽菀蝶，大掌輕輕地拂過陽菀蝶的臉，那麽的不舍，那麽的眷戀。以後不能陪著自己菀蝶了，菀蝶隻能靠著她自己成長起來，隻要一想到這裏，柳冰雲就感覺無比的痛心。菀蝶還這麽小，就要麵對這一切，多麽不容易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私欲，如果不是自己迫切地想要改變現在的生活狀態，菀蝶怎麽可能這麽小就沒有自己在身邊照顧。她這麽小，真的能夠照顧好自己嗎？
突然，陽菀蝶翻了個身，背對著柳冰雲。溜冰月擔心驚醒了陽菀蝶，趕緊躺了下來，睡在了陽菀蝶的旁邊，還是有必要闔一下眼睛，不然，等下肯定沒精神。
陽菀蝶其實也是一夜未眠，整個晚上，她都聽著柳冰雲在忙活著，直到剛剛才歇息下來。她背對著柳冰雲，是擔心眼淚會突然流下來。
當她聽到柳冰雲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她才躡手躡腳地爬起來。借著朦朧的月光，她攤開了一張紙，然後，開起了自己的小台燈，確定光線不會照到柳冰雲身上的時候，才開始用鉛筆在上麵寫著字。
“媽咪，我不願意跟你分別，所以，我先走了。不用擔心我，我會去幼兒園，放學會等外婆來接。以後，我一定會聽話，不讓你操心。菀蝶留。”
紙條上有很多的拚音，因為陽菀蝶現在會寫的字還不是很多。她將紙條壓在了桌上的杯子下，這才背著自己的小書包準備離開。她帶上了那兩個小天使給自己的地址，在離開之前，又將自己存的錢全部都帶上了。
柳冰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旁邊，早就沒有了陽菀蝶的身影。她一下子躥起來，到處找尋陽菀蝶的身影，卻都沒有發現，她跌坐在床上發愣，內心忐忑不安，不明白為什麽陽菀蝶突然就不見了。突然，她發現杯子下麵似乎壓著什麽東西，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陽菀蝶給自己留的小紙條。
當她把小紙條的內容看完之後，她都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了。她很心疼陽菀蝶的懂事，陽菀蝶越懂事，隻能愈加說明柳冰雲作為母親的不稱職。她趕緊出門，準備去幼兒園確認一下，不然，她真的沒有辦法放心。
到了幼兒園之後，柳冰雲趕緊找到老師，卻被告知，今天陽菀蝶根本沒有來幼兒園。她慌慌張張地從幼兒園出來，卻不知道要怎麽去尋找自己的女兒。
在柳冰雲的錢包裏麵，有著陽菀蝶的照片，她拿著照片，到處問人。帶著渺茫的希望，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問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可是，路人都隻是對著自己搖頭，根本沒有人知道陽菀蝶的下落。
正在柳冰雲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位警察找上了她。
“請問，你是柳冰雲嗎？”警察問道。
“我是。”柳冰雲心中忐忑。她現在還不想這麽早就到牢裏去，菀蝶還沒有找到，她很擔心，擔心菀蝶會出什麽事情。
“我們懷疑你跟卓美保濕水的官司有關，現在請你協助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一切都隻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我現在不能跟你們走，你們能幫我找一下我的孩子嗎？她今天早上離開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你們能幫我找找嗎？隻要找到了，我馬上跟你們走。”柳冰雲苦苦哀求著兩個警察。
“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實在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要求。”兩個警察麵麵相覷，卻還是覺得無可奈何。雖然這規矩是人訂的，但是，也沒有人能改變這規矩。
“求求你們了，幫我找找我的女兒吧。”柳冰雲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兩個警察都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是實習生，另外一個年事已高，就要退休了。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他們表示很為難的樣子。
“要不，你先協助我們調查，我們再幫你找女兒，好不好？”實習生有一些心軟地跟柳冰雲商量道。
“我想就看到自己的女兒，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柳冰雲哭得梨花帶雨，可是，卻還是沒能讓年事已高的警察心軟，他像是看多了這樣的事情似的：“你別這樣，我們也為難，你還是趕緊跟我們去吧，如果確定你沒事的話，你還是能夠找孩子，如果有事的話，我們自然會幫你找孩子。”
柳冰雲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她抱著一個實習生的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先找女兒吧，我不會逃的，隻要我看到我的女兒平安無事，我就跟你們走，真的……求求你……好不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兩個警察被圍堵在中間，地上還跪著一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婦女。群眾都在指責兩個警察，一點都不近人情。人們的心理就是這樣的，永遠都是同情弱者，而不看事實。
群眾的壓力逼得兩個警察不得不就範。實習生扶起柳冰雲，說道：“你快別哭了，我們幫你找就是了。你快起來吧。”
聽到兩個警察答應幫自己找陽菀蝶，柳冰雲這才爬起來，抓著警察的手，一個勁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