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作戰計劃
轟——!!
摩天大樓巨大的熒光屏轟然墜落,引起了人群中劇烈的騷亂。淒厲的尖叫聲從人群中炸開,驚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飛射出去。緊接著,成片的建築搖搖欲墜,發出陣陣無力的呻吟。
裸露的鋼筋如同麻花一般外卷,那是一個建築的脊梁,但人群不下反上,肉眼可見的黑色潮流在樓道裏湧動,密密麻麻的喪屍不停的向高層襲來,啃咬著,撕扯著,高跟鞋,子彈殼,散落滿地,如同顏料般鮮豔的鮮血,被如同藝術塗鴉一般撒在了牆壁上.……
“吼!”
每個樓道把守的警衛接連倒下,隨後就是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如同是白蟻在啃食著家居,不斷牙酸的回響讓你在附近坐立不安.……而這棟高樓,曾經是被譽為這一地區最為高聳的“雲霄之上”,終於在不斷傾斜的“吱呀”中,如同垂死的巨人緩緩倒下……
“這裏是靜海市,各基地部隊收到請回答,市內爆發大規模異化,外派部隊立刻停止一切活動,回調支援,重複一遍,回調支援……啊!!你他媽你敢咬我……”
不斷的喧囂與混亂在頻道裏傳來,王孟他們聽在耳裏心有餘悸,
“連.……連總部都出事了?”
難以置信的感覺,王孟眼神直愣愣的。
靜海市,是他們這一部隊駐守的兩大城市之一,所謂的基底部隊,不過是拱衛這些城市的屏障,順便開闊新的地盤,獲取更多資源的外調人員。
他們原本隸屬37師團,後麵部隊被細分後,被分為先遣隊。他們這一個基底也不過幾百人的編製,而靜海市單是常衛軍,就有幾萬人的規模,市民更是多大幾百萬,按理來說應該固若金湯的,但要是連那裏都……
“要是靜海都淪陷了,我們回去還有意義嗎?”
王孟將臉埋進了手裏,他是這一基底的主要負責軍官。
“百萬級的喪屍潮……”
紅娘喃喃自語,子彈能打多少?他們常配的95式自動步槍,連續突突突幾個彈夾後,槍管早就燙融了,而且他們一個人能把多少子彈背在身上?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刻,紅娘,緊急召集部隊,下達一級作戰任務。”
王孟重新起身,臉色剛硬如鐵,
“是!”
“柳白,你身體怎麽樣。”
“啊?”柳白反應了過來,“還是有點腰酸背痛這兒疼哪兒疼的。”
“滾你馬的犢子,都給老子劃水劃了兩個星期了,就是他娘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得好上一大半了。”
“隊長不是這麽算的……”
“我不管,你是我們隊的主力,關鍵時刻組織需要你,你就得給老子頂崗上。你怎麽不說你蛋疼呢?”
王孟一把抓住柳白,直接將那些拘束的東西撕扯下來,跟提小雞一樣將這貨直接抓起就往外邊拖。
“沒有你這個副官,我不行。”
“老大,怎麽回事?”機械師從一旁跑過來,看到來回匆忙跑動的人員,再聯想到之前的爆炸聲,他也大概知道不妙了。
“沒什麽,會議室集合!”
約莫十幾個人陸陸續續小跑了進來,向王孟和柳白敬禮,有些愣住的柳白這才知道這王孟居然還是個小領導?
一個偌大的戰術沙盤擺在眾人麵前,看情況這一基底的高層都來齊了。
除了肩章是軍銜的劃分外,他們先遣隊是胸口的軍章標誌是單翼鷹標誌,常衛軍的標誌則是簡單的三角型山字寓意。而衣服均是軍綠色,沒辦法,他們本來就是陸軍部隊改編而來的。
那個那天被柳白打歪了鼻子的拳擊手也在一旁,鼻子裏還塞著棉花,看來這次緊急動員,將能利用的壯丁,都給叫上了。
“都來齊了吧?一共五名尉官,外加我這個副官柳白。“
柳白帶著鳥嘴麵罩,有些滑稽,大家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這麽嚴肅而沉重的場景,他們實在是笑不起來。
“想必你們已經收到了信息了。”
“作戰任務很簡單,我們帶上所有的裝備,一架鷹式直升機能搭在50多人,而我們有四架飛機停留在這裏,也就是兩百餘人的武裝力量,我們基底一共有三百多人,兩百多名士兵,也就是說,基本是全員作戰。”
“明白!“
眾人腳跟靠攏立正,準備執行任務。
“我反對!”
王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柳白,心裏頓時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都什麽時候了還.……”
一個軍官出口怒斥,這種違紀行為在軍隊裏實在是過火,這不是什麽課堂,這是在下達作戰命令,上級講述作戰任務,有異議可以保留意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有疑問可以事後申訴,但公然反抗命令,嚴重者特殊時期直接可以槍斃!
“讓他說。”
王孟壓住了心中的不快,既然選擇了他做副官,有些問題確實要容忍他做表態。
“我們這一部分人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了,而且到時候沒有停機坪,怕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種杯水車薪,火勢一大我們根本無濟於事。”
“那意思是我們見死不救?”有個軍官總算是聽明白了,這算什麽回事!
“混賬東西,你這樣做就不怕上軍事法庭嗎?”
“這種情況還有軍事法庭嗎?”柳白幾乎是在怒吼,從未見過他如此暴躁。
“而且上麵也沒有直接對我們下達明確的作戰任務,我們就這樣全心全力的撲進去,於大局何益?覆巢之下無完卵,萬一我們過去支援,這邊的基底都淪陷了,到時候剩餘的部隊和人民外側,你打算將他們安置在那裏?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見死不救嗎?”
王孟說出了眾人心頭最大的心病,誰不想多活一會,雖然說士兵是一塊磚,那裏需要哪裏搬,可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出生入死的。
“還是要救的,不去,是一種抗命,就算能夠活下來,難免會被別人秋後算賬。”
柳白看著眾人,再看回王孟,在這裏,他們的話才是最頂用的,要不任他說破大天,也不過是白費口舌。
”你繼續說,“王孟仿佛知道了他的計劃,默許了,其餘人都打了一下各自的算盤,都緩緩點頭。
“我提議,”
柳白雙手撐住沙盤,將整個身體前傾了出去俯瞰著靜海市的上方,下達了最終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