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atatat“,不斷有黑煙充斥的天空有新的直升機抵達,
“這裏是黃沙基底,我們已經前來支援。”
不斷有士兵從直升機的繩索上降落,他們搶占著各個街道的樓房,開始對各個街區進行徹底的清理排除。
“第八編隊負責這棟,第七編隊負責那幾個房區,其餘士兵一同去解救A-1編隊!”
頻道裏切過了黃沙基底的聲音,訓練有素與士兵的嚴謹在這一刻衝鋒體現。
屍潮已經是逐漸進入尾聲,零星的槍聲逐漸已經多過了此起彼伏的怪物嚎叫。
而一個城鎮一般來說常駐人口也就是幾萬人之多,喪屍約莫也就是這個數,但這個城鎮如果細想一下數量怕是接近了十萬之多了吧?一個編隊的戰鬥力清除一個城鎮還是可以應付的了的,但這次任務委實讓A-1小隊心有餘悸。
“他媽的,要是再來晚點,老子都要死在這裏了。”
刀男喘著熱氣,手裏的雙刀上麵滿上參差不齊的缺口。他直接軟癱在大胖的身上休息。而大胖他們身上的汗水也早就浸透了衣服,但還是得保持警戒防止反撲。
“真是見鬼,”
機械師幫著紅娘在臂膀上纏上繃帶,她本來就不適合這種激烈的對抗,槍支強大的後坐力愣是將她臂膀上的肌腱扭傷。
“要不要給你消消毒?”機械師示意了手中的煙,
“想拿煙灰燙我?你怎麽不自己反手抽煙呢?哎喲!你請點。”
紅娘疼得臉色發青,這可是強行的扭骨糾正,還得找塊木板什麽的固住才行。
“隊長呢?”
眾人麵麵相覷,頻道裏隻是傳來各方位趕來支援友軍的聲音。
……
王孟衝到了樓梯口,有七八個喪屍被堵在那裏二樓道口。
王孟他直接用手榴彈驅除了那些惡心的東西,在一聲爆炸聲後,油腸肥腦撒得滿地都是,那個被堵住的口子也炸出了一個破洞。
“柳白!柳白!”
王孟不斷搜尋著各個角落,走廊滿地的屍骸,流淌的鮮血還沒有完全凝結,看來這裏也發生了一場極為劇烈的遭遇戰。
他聽到了房間裏的打鬥聲音,連忙跑了過去猛然將門推開!
隻見柳白被一個壯漢壓在了地上,而柳白拚死命的用槍橫著擋住那人的喉嚨。
不,那是喪屍,嘴裏還不斷流出黃色的液體和發臭的血液,已經不斷的滴在了柳白的身上。
“去你嗎的!”
王孟跑過去在背後給那個喪屍來了一個鎖喉,從腋下環住最後雙手交叉扣住後頸,猛然提起甩到一邊後,而一腳之下,靴上的鐵掌直接將那半邊頭顱如足球般淩空踢飛!
“咳咳!”
柳白臉色慘白,連忙將臉上的惡心液體抹掉。終於能緩氣呼吸的他禁不住的劇烈咳嗽。“咳,呸!”
嘴裏吐出了紅帶黃液體,柳白連忙用隨身攜帶的水壺不斷漱口和清洗那些惡心的體液。
“你受傷了?”
王孟緊張的將柳白扶了起來,但一眼掃去卻沒發現他作戰的衣服哪裏有明顯的破損,那麽答案隻有……
“他是我戰友,前幾天還和我一起堅守待援。”
柳白禁不住的顫抖和哽咽,情緒有些激動,過度的發力也使他的肌肉在無氧呼吸後不斷的輕微痙攣!
“是他舍了命換我出來的,沒想到今天在這裏我.……”
“好了好了,人沒事就……”
柳白猛然抽出手槍指向王孟,王孟心中一驚,但這一下的猝不及防讓他已經沒有了反應與反抗的時間,黑黝黝的槍口下仿佛有著地獄裏傳來的呐喊!
“砰!砰!砰!”
火光在王孟的耳邊閃過,突然的槍聲讓他直接耳鳴!但他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抽出隨身的手槍回身向著後方射擊!
幾個湧進來偷襲的喪屍被巨大的衝擊力給震得後退,鮮血在房間裏四下飛濺。
“咳咳!”
柳白將手槍丟下,臉色很差禁不住的咳嗽,之前差點置他於死地的喪屍太過恐怖,強大的體格,沒有隨著時間流逝的脆弱,又獲得異變的強大,那瘋狂想要咬他的姿態,如果王孟剛剛沒有趕到,怕是他再也撐不下去了。
“你脖子沒受傷吧!”
王孟有些緊張的檢查著柳白的傷勢,被咬到病毒就會傳染,而被他的體液沾染到皮外的傷口,也同樣是致命的!
觸手都是滑膩膩的油脂感,王孟摸不出個所以然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的話卻讓他的臉色也同樣慘白。
“我,我好像剛剛吞了一點進去。”
“你不要說好像,到底有沒有吞進去!”王孟回過神來,按住柳白的雙肩搖晃。
“好像,是吞了一點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這麽回事!”
柳白麵色煞白,雙手抱頭將臉捂住,聲音帶著哭腔,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這麽回事……”
王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柳白,印象裏的他,是一個刺頭,是一個極為孤傲的人.……
“這裏是黃沙基底,我是常衛軍第二集團軍三旅二團團長張遠,任務已經接近尾聲,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了,你們可以進行修整,辛苦你們了。完畢”
王孟有些頹然的坐倒在地,外麵的槍聲已經逐漸稀疏,走道裏傳來了幾聲清脆的腳步聲,那應該是紅娘那妮子,她總是喜歡臭美嫌礙事不穿帶鐵掌的靴子。
那種無能的無力感傳了上來,又是一個他的兵要死去了,在他麵前,這是第幾個了?他記不清了。
“隊長,我.……”
柳白禁不住的恐懼,其實人恐懼一個東西是很正常的,因為害怕不同,生與死,成與敗,這種改變狀態的未知,就是讓一個人恐懼的原因,而一旦改變了這種狀態,變得趨同,人的恐懼也就會喪失。
他突然想起到這個大學時期心理課上的知識,還有一旁的那個曾經的同伴戰友,他們萍水相逢,卻是背對背相互掩護闖過了漫長的通道,他突然有些明白前幾天他的決定了。
猛然柳白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槍,以前所未有的決斷去瞄準了自己的頭顱。
“不要!”王孟反應了過來,他一看到柳白眼裏的堅毅就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你也說是好像對不對,隻是好像!”
王孟拚死按住了柳白的那邊手,將手槍奪過,聞聲而來的紅娘和機械師站在門口愣住了,兩個人扭打在房間裏是在幹什麽?
“對,隻是好像,”
柳白喃喃自語,猛然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有些時常,
“看來這次任務結束後隊長你要放我長假了。”
柳白苦笑,當然他知道這個機會是很渺茫的了。
還不等王孟他們講話,突然地板上劇烈的震動打斷了他們的話語,牆壁上原本吊著的掛像也被抖動得掉了下來。
“這是地震嗎?”
紅娘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又碰到手上的傷口,疼得她臉色眉毛什麽的都扭成了一團。
“不是,你們,沒看到我提交的報告嗎?”
柳白臉色慘白,看向了有些木然的眾人,心裏已經知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