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意外來客
石小羽做夢也沒想到，石春霞會來看她，她隻身一人帶著和煤老板的小兒和上初中的石小穎就來了，等到了H大門口才打電話給她。
??“小羽，是我，我在你們大學門口，你在哪？”石小羽還在夢鄉，突然被電話裏的聲音驚醒，立馬從床上坐起。
??“誰呀？”白歌陽昨晚在石小羽家過的夜。
??石小羽捂著白歌陽的嘴，白歌陽則一下子把電話甩到床底下，摟住了石小羽，石小羽一腳把白歌陽從床上踹下去，然後在床底撿起手機才掛了電話。
??白歌陽在地上叫著，“你瘋啦！！”
??石小羽命令他：“你趕緊走。”
??白歌陽一臉壞笑，“我偏不走。”過去又抱起石小羽拉扯她的睡衣。
??石小羽一頭長發和馬蜂窩一樣炸開，她把指甲摳進白歌陽的肩膀上的肉裏，嘴上喊著：“你他媽的給我滾，有完沒完。”
??白歌陽說：“你這一大早怎麽就瘋了，又打人又罵人。”
??石小羽不願說她媽來了，因為她從來不把她媽當過媽。索性讓她在外麵再曬會兒太陽，等白歌陽把想辦的事辦完，石小羽才有氣無力的說：“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到底什麽事?”白歌陽繼續追問，“你不說我就不走。”
??石小羽終於急了，說道：“我媽和我妹還有我弟來了。”說完連自己也震驚了，似乎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存在。
??這下該白歌陽著急了，他慌作一團開始找褲子找衣服，結果褲子還穿反。
??“你怎麽不早說。”他急的都流汗了。
??石小羽第一次見白歌陽這副樣，忍不住笑了。
??“你還有工夫笑，她們現在到哪裏了？”白歌陽問。
??石小羽慢悠悠的開始穿衣服，“在學校門口等我，不著急，你慢點穿。”
??“石小羽！你是不是成心的？”白歌陽氣呼呼的把床上的枕頭砸到她身上，最後牙沒刷臉沒洗就逃了。
??石小羽出現在學校門口時，石春霞帶著兩個孩子已經在這等了有兩個鍾頭，隻見兩個孩子曬的直咪眼睛。
??“小羽姐。”石小穎一見到表姐就拉住了她的手，而她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卻怯生生的躲在石春霞身後。
??“你們怎麽來了？”石小羽冷著臉問。
??石春霞一笑，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趕緊找個不曬的地方吧。”
??二十年了，石春霞第一次來母校，卻沒想變得都認不出來了，老的教學樓刷了新漆也煥然一新，新起的樓建築巍峨氣派，路更加寬，學校也更加大。
??四個人在麥當勞店裏坐下，小男孩和石小穎都隻顧著著吃著，隻有石小羽和她媽兩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
??“沒想到你也能來這裏讀書，我當初就是在這裏畢業的。”石春霞說道，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石小羽，“你怎麽想到來這裏上學？”
??石小羽喝了一口冰鎮的可樂，說：“抽簽抽的。”
??石春霞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現在學的什麽專業？”
??石小羽回答：“中文。”
??石春霞一驚說：“我也是學的中文。”說著眼裏浮起一絲悲傷，像想起了什麽沉重的往事。
??石春霞又問：“你在這裏還習慣嗎？錢夠不夠花？”
??石小羽點點頭，“夠。”
??石春霞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女兒，沒想到二十歲的她竟然出落的如此美麗，另外她一點也沒料她會考上這麽好的大學。
??“我來江海市主要是帶小穎和輝輝旅遊，在這玩兩天，我們去杭州玩，你要不要一起去？”石春霞說道。
??“不了，我在學駕照。”石小羽輕輕說，雖然她的眼波平靜，但心裏卻忍不住失落，原來石春霞不是特地來看自己的，雖然已經不在乎，但還是忍不住感到失落，因失落有一絲憤怒，她起身準備離去。
??石小穎見表姐要走，就拉住她的手說：“小羽姐你陪我們一起逛嘛。”
??石小羽擠出一絲笑容說：“我還有事。”
??石春霞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說：“你有事就忙你的吧。”
??石小羽轉身就離開了，一會兒她給白歌陽打電話讓他來接她，白歌陽接到電話說：“你家裏人呢？”他以為石小羽要帶他見家長，心裏一陣緊張。
??“怎麽那麽多廢話！”石小羽叫道。
??白歌陽趕緊開著車來了，他還是一頭炸毛的頭發，臉上也是憔悴不已，因為他剛回家還沒來的及洗臉。
??“不開心？”白歌陽問道。
??石小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窗外，等白歌陽把車子開到她小區門口，她才說：“我不想回家。”
??“那你去哪？要不去我那？”
??石小羽搖搖頭，沉默了會兒說：“你把我送到附近那家電影院吧。”
??“想看電影？我陪你吧。”白歌陽看她情緒不太好。
??“不用，我一個人看。”石小羽說。
??最後白歌陽把她送到了電影院，說：“你一個人能行嗎？”
??石小羽點點頭，就打發他走了。
??她買了最近場次的電影票，沒想到在檢票口看見了熊嫚和蘇野。
??“你們兩個沒回家呀？”石小羽問。
??兩個人點點頭，她們打工石小羽確實不知道。
??因為電影要開場，石小羽沒和她們多說就進去看電影了。
??“小羽不太對！”熊嫚說。
??“連你也看出來了。”蘇野一向對石小羽的情緒敏感。
??“待會兒出來問問。”熊嫚說。
??蘇野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問，我最清楚她，你越問她，她越難受。”
??“還是你最了解她。”熊嫚感歎道。
??蘇野說：“其實了解她並不難，她就是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倔小孩，你要順著她。”
??石小羽走進電影院，原來是部喜劇，但她越看周圍的人在笑，她的心裏越難過，不一會兒就哭出來，她感覺從心底生起一股冷意，那些回憶像無數個怪獸啃噬著她的心……
??“石小羽，你媽究竟是誰呀？怎麽不來看你？”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打在一個小女孩的臉上，“你要是告訴家裏人，有你好看。”這是一個老師的麵孔。
??“怪不得沒人管你，你要是上課再搗蛋，以後就別來了。”另一個老師的麵孔出現，她拿著一根長長細細的竹棍在小女孩的屁股上抽著。
??小女孩努力忍住不哭，牙齒把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突然一個十三歲麵孔的女孩在腦海跳出，她看著內褲上一片血漬嚇的淚流不止，以為要死掉了，她給她媽打電話，可沒有人接……
??同樣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又跳出來，她往被窩裏塞了很多布娃娃，因為她怕鬼，每到晚上都嚇得瑟瑟發抖……
??……
??石小羽擦著眼淚，卻越擦越多，直到旁邊一個女生遞給她一包紙巾，她說了聲謝謝就離開觀影區，在廁所她洗幹淨臉才從電影院出來。
??“小羽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熊嫚問道。
??石小羽說：“太悶了，也不好看。”
??“那你待會兒準備幹嘛去？”熊嫚問道。
??石小羽一笑，說：“去商場逛逛。”
??“哦”
??等石小羽離開後，蘇野突然對熊嫚說：“我得去看看她。”
??“可咱們下班還有好久。”熊嫚說。
??“我自有辦法，晚上下班我來接你。”說完蘇野就走了，她知道熊嫚還不知道石小羽春節抑鬱過。
??蘇野跑到經理室說自己突然腸胃炎犯了，請了病假。
??“你一請病假，全勤獎可就沒了。”經理好心提醒。
??蘇野裝作痛苦狀，說：“沒辦法，可我真的不能堅持了。”
??經理隻好放她離去。
??一出電影院，蘇野就趕緊追石小羽，還好她一直在商場，沒有出去，很快就追上了她。
??“我陪你逛。”蘇野笑著說。
??石小羽一愣，“你不是上班嗎？”
??“正好下班了。”蘇野咧起嘴笑了。
??兩個人在商場走了一圈，石小羽見前邊有星巴克，就說：“我請你喝咖啡。”
??蘇野點點頭。
??兩個人坐在星巴克裏，麵前各放著一大杯咖啡，誰也沒有說話，但並沒有感覺哪裏尷尬。
??“你看出來了？”過了好久石小羽才說。
??蘇野微微點了點頭，“沒事，我陪著你。”
??石小羽看了一眼蘇野，麵上有了幾分凝重，“和我做朋友肯定很辛苦吧？”
??“你說什麽呢？如果感到辛苦，我早就逃了。”蘇野喝了一口咖啡，皺起了眉，“還是奶茶好喝。”
??石小羽又問：“你是不是因為喜歡薛藍天，才和我走的這麽近？”
??蘇野徹底愣住了，心裏嗖嗖冒著冷氣，沒想到石小羽這麽理解她和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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