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是誰打敗了我，而我，又打敗了誰
幾乎沒給人反應時間，佐助已經站到水潭中，閉上了眼，然後不動了。
鳴人連忙竄出水潭到小櫻身邊，卡卡西緊隨其後，三人眼神都集中在水池中的裝逼犯身上。
僅僅兩秒，小櫻焦慮不安問道：「他怎麼不動了，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啊。」
「不動是正常的，真實瀑布的效果發生於精神世界，對現實無影響，而且思維速度很快，試煉通常都不會超過十分鐘，沒通過也沒什麼危險，頂多精神受到一些衝擊，緩一緩就好了。」鳴人耐心給她解釋真實瀑布的機制，為了讓她更安心，他還小小撒了謊，鳴人壓根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十分鐘只是他根據多次來往精神世界的經驗預估的。
「那他通過了怎麼樣？會不會性情大變，會不會覺醒奇特愛好，或者失憶忘了我們？」小櫻憂心忡忡，內心已經把醫院所有精神受刺激的案例回憶了個遍。
「會貫徹愛與正義。」回憶原著里的變化，鳴人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開玩笑，成功剔除陰暗面的人會化身瑪利亞，所有的責任我來背，所有的傷痛我來扛，哪怕你殺我父母只要悔過我也會原諒你，活脫脫的聖母再世。
「誒？」
「你還是想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吧。」鳴人拿出鐘錶上弦倒計時舉到小櫻眼前，又取了兩塊鋼錠塞進她手裡：「來捏著，倒計時結束就好了。」
安撫完小櫻，鳴人回頭嘆口氣，加油吧，二柱子。
魯迅曾經說過，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中國人，鳴人覺得這句話把中國人換成世人也可。
人性有多恐怖看看世界各地那些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就知道了，你以為改編兩個字是為了博眼球而做的藝術加工？不，人家是為了過審。
鳴人到現在還沒做好面對自己陰暗面的準備，佐助能幾分鐘就下定決心，他還是挺佩服的。
時間回到佐助跳進水潭。
明亮的水潭突然傳來一股莫名的陰冷感，佐助睜開眼，周圍的隊友已經消失，瀑布后一個黑影漸漸接近，黑影撥開水幕，佐助看到的是，另一個自己。
二人服飾忍具完全相同，只有眼睛略有區別，水中走出的佐助瞳孔漆黑，雙眼中的勾玉赤紅如血。
邪氣凌然，黑化佐助出場范十足，開口就是拷問靈魂的話：「為什麼不先去找鼬？」
「家族的榮譽和你那可悲的自尊心究竟哪個更重要？是誰當初心裡發誓拋下一切也要成為一個復仇者的？！這麼多年你拋下了什麼？一張隨時能恢復的木葉忍者證明？」
幾個問題連珠炮似的問題直指本心，問得佐助啞口無言，捏緊的拳頭不斷放鬆又握住，好半天后才說道：「你就是我的陰暗面？」
黑化佐助一聲冷笑：「陰暗面？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是你，是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你。」
「你知道我的來意吧。」
黑化佐助走近佐助，抬頭對上他那雙赤紅的眼睛：「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你來錯了地方，也搞錯了順序，鼬說帶著和他相同的眼睛去找他，怎麼，是忘了他說什麼還是忘了開眼的條件？」
「殺了他，開啟萬花筒，再殺了鼬了卻心結，你自己都知道正確的順序，趁他睡覺晚上一刀斬首很簡單吧！為何下不去手？一個利用你的人罷了，是利用吧，他自己親口說過的。」
佐助冷靜道：「有價值才會被利用，你也一樣，說出你的價值吧。」
黑化佐助攤開手：「我？我的價值就是告訴你，你應該做什麼。」
「無聊。」佐助轉身欲走。
「等等。」黑化佐助叫住他，憤怒的眼神迸射出彷彿無邊無際的瞳力。
大地變形，空氣扭曲，連天空也被染了紅色，待一切安定后，出現的是一副日月同天的奇景。
像是被切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空間，一方陽光明媚，一方圓月當空，一方龜島，一方木葉，一方芳草如茵水流潺潺，一方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站在宇智波族地前，黑化佐助痛心疾首的說道：「看看你現在在哪！」
佐助轉身，噩夢中經常出現的場景映入眼帘，又低頭看向腳下的青草，內心詰問自己，是啊，我為何會在此？
黑化佐助走到一具屍體前用手扶起其頭顱，七竅的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到地面：「他的價值比不上一個外族人！？」
嘀嗒的鮮血仿若滴在心間，佐助綳不住表情，咬著牙說道：「閉嘴！」
黑化佐助又扶起一具屍體：「他呢，也比不上？」
「閉嘴！」
黑化佐助走到拉門前一把拉開，怒吼道：「那他們呢！」
屋內，一男一女撲倒在木質地面，黑色的長發覆蓋於身，鮮血浸染身下的地板，周圍迸濺的滿是血跡。
「我叫你，閉嘴！」
黑化佐助對他話語充耳不聞，走到屋內二人頭頂方向，位置漸漸與昔日鼬所在的位置重合。
佐助雙眼無神的看著對方那雙漆黑的寫輪眼。
唰。
一枚手裡劍飛來，佐助下意思接住，肩膀卻莫名的出現一道划痕，耳邊傳來對方的聲音：「一族的仇恨換不了一人的性命，你算什麼復仇者！」
嘭，佐助衝進屋內，把對方推到牆上，刀從脖子邊刺入牆壁，四目相對，冷聲道：「我說過，讓你閉嘴。」
黑化佐助抽劍抵住脖子邊的劍刃，嗤笑道：「你不行，就換我！」
雷光閃動，木質牆壁炸裂，黑化佐助退到隔壁房間，手中電光延長，直刺佐助心口。
佐助手中同樣激發出千鳥銳槍，衝上前與他纏鬥到一起。
滋滋滋，千鳥擦碰濺射雷火，草薙劍鋒芒斬斷牆壁，兩人越戰越遠離之前的小屋。
許久后，黑化佐助喘息粗氣從水面爬起，譏諷道：「你打不過我的。」
對面的佐助與他狀態完全一致，調整氣息一步步走向他：「你在說笑？」
然後，外界，佐助猛地睜眼，乾嘔幾次坐下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敗給了我？
「佐助！」見到他有動作，小櫻驚喜的放下鐘錶，一丟被捏到變形的鋼錠就要衝過去，鳴人說的好准，剛到時間佐助就醒了。
「別過來！」佐助喝住她，盤腿再次閉眼進入精神世界，宇智波的驕傲不允許他被任何人打敗，自己也不行！
這一次，世界變回原狀，黑過佐助再次從水幕中走出。
「挨打沒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