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7章 窺得天機
除了嘆息孟離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有就是，智姑娘讓你回來了去找她。」尤允沉吟了下轉告了她。
孟離抿了抿嘴：「知道了。」
「讓你聯繫她。」尤允又說。
孟離嗯了一聲。
該來的逃不掉，但說句實話，她最覺得難以面對的就是智姑娘了，因為智姑娘比溫致幫助她更多。
當時智姑娘對自己的慷慨和提攜自己也沒忘。
可若當智姑娘像溫致和甄凰那樣對她的時候，她又該如何回應呢？
她最終還是當即就聯繫了智姑娘，智姑娘那邊給了一個位置，孟離到了位置一看才發現自己在一顆梧桐樹下。
她抬起頭看，那隻華貴的鳥在樹上俯視著她。
這是智慧鳥的地盤，上次孟離來過一次，是詢問關於珠子的事情，不過當時並沒有問出什麼來，花了那麼多積分得出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智慧鳥開口了：「孟離。」
她竟然是智姑娘的聲音，孟離終於明白了，智慧鳥就是智姑娘。
她聲音有些干涉而生硬地回應道：「智姑娘。」
「嗯。」智姑娘應了一聲。
孟離躊躇了下，問道：「智姑娘何以用本體見我。「
智姑娘笑了笑，笑聲有些無奈，她說道：「在整個浩瀚之界，我是獨一無二的種族，我的種族天賦就是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別人知道的東西我知道，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我也知道，一個東西到我手中，我細細一看，我的天賦就會讓我有所感知。」
孟離沉吟了下，真心實意地說道：「智姑娘竟如此厲害，孟離好生佩服。」
「孟離你在與我說笑。」智姑娘稚嫩的聲音說著老成的話。
孟離沉默。
「不過到底是算不過浩瀚意志，浩瀚意志安排一些東西，你我都逃不過，也難以窺探天機。」智姑娘語重心長地說。
孟離沉默不語。
「我待你如何？」智姑娘突然開口問道。
這說得孟離有些愧疚，她微微頷首：「極好。」
「那你能否與我說句實話？域外不能再等了，現在的情況很嚴峻，你可知道我為何用本體見你？」智姑娘又說道。
孟離搖搖頭。
智姑娘笑了笑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做個表率，與你坦誠相待。」
孟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謝你智姑娘，若是有機會我定然在其他地方報答你，但現下我無能為力。」她沉重地說。
她實在是無能為力，無法違背道義。
「我有著絕對的天賦力量去感知你。」智姑娘看著孟離，她本體狹長的眼給孟離造成了極強的壓迫感。
孟離喃喃地問道：「感知什麼？」
智姑娘並沒有回答孟離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問道：「你當真不肯告訴我？」
「不知道。」孟離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很抱歉，應該算是我辜負了你們的期待。」
被人不停的施加精神壓力，孟離現在格外疲憊。
「智姑娘，你應該比我更明白，若是真有人從天而降拯救浩瀚之界，那一定會有合適的機會出場，而不是我能左右的。」孟離說道：
「你們就不要在執著於我。」
「如何不執著於你，域外的世界成批成批出問題，災難已經無法遏制了，你似乎看不到其中有多嚴重，可現在你表面的平靜生活是靠著我們維持的，若沒有我們，現在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你該如何自處？」智姑娘有些生氣地說：
「你身處這個組織，就該有所奉獻，現在就是你奉獻的時候，而不是逃避。」
「你早一天說，就能降低很多損失，我看尤允那邊上報你小南區又有了七個世界成為噬滅宿主，你真的還要這樣下去嗎？等下一個第七個，第七十個，第七百個。」
「不管你和世梵令之間有多少感情，現在都是你為了大義而拋下一切的時候。」智姑娘語氣又緩和了些。
「你要因為你們個人的情誼棄這麼多世界和生靈不顧，你如何能狠得下心來？」
智姑娘的聲聲質問仿若雨滴在孟離心上，讓孟離一顆心濕漉漉的，說不出什麼感覺來。
是嗎？
即便是在世梵令和時枝那裡做一個罪人，也不要做天下人的罪人？
寧可負他，也不可負天下人？
在小世界躲了一些時日，又如何呢？該來的還是又來了，似乎只要自己一日不說，他們就不會放棄。
「孟離，我可以用我畢生的聲譽來給你擔保，世梵令，亦或是你手上的東西，就和噬滅就密不可分的關係，她一定是解決噬滅的關鍵。」智姑娘萬分篤定地告訴孟離。
也說道：「所以你不要再抱有僥倖心理說那東西和噬滅無關了。」
孟離心裡咯噔了下，智姑娘說得如此篤定，那……
「我用了特殊的辦法，算是窺得一絲天機，也受了懲罰。」智姑娘的聲音冷靜了下來，聲音冷淡到，像是敘述了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那她應該付出了很多的代價才在沒有看到時枝之前就確定了時枝和噬滅之間的關係。
「所以你還認為那些個人的情義重要嗎？孟離，我如果告訴你，如果能解決掉噬滅，讓我去死我都願意你信嗎？」智姑娘問道。
孟離點頭：「我信。」
「因為如果我能解決噬滅的話，讓我奉獻我自己我也願意。」
「命都可以奉獻還有什麼不可以奉獻。」智姑娘反問。
孟離苦澀地說道：「因為人生在世還有很多東西比命更需要守護的。」
這讓智姑娘又氣又惱：「你們人族就是死腦筋，根本就說不通。」
「浩瀚之界的生靈從來不喜歡人族，人族明明庸碌無比卻又自以為是。」
智姑娘口無遮擋地說著傷人的話，孟離就默默地聽著。
智姑娘還說道：「弱小的人族其實殘忍，如果有一天他們不能更殘忍是因為他們的能力達不到。」
「這也是人族一直未曾擁有過強大天賦的原因，因為根本不適合掌控如此之多的東西，就如你，如何能掌握那樣重要的信息，你為了一點私人情誼就拋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