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2章 情緒垃圾桶
世梵令又說:「既然她有著少見的雙天賦,那你這顆珠子別著急用,可以給她蘊養一段時間。」
「能比現在的收益大。」
孟離問:「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吧?」
「自然不會。」世梵令說。
孟離沉吟了下,世梵令這麼一說,她倒也覺得可行。
她本就該去看看問情了,這次使用了這麼多力量,問情那邊感知到了定然擔心,有必要去報個平安。
不過若是平時,這件事倒也大方的開口給問情說了,可如今的關係似乎鬧得有些奇怪,孟離一時間竟不知道見到問情之後如何開口。
莫非有了隔閡?
「你又在擔憂什麼?」世梵令問道。
孟離看向他:「你莫非有讀心術,我都沒掛在臉上你就察覺了。」
世梵令笑而不語。
自然是了解她的。
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他大多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說來話長。」孟離對世梵令說。
世梵令說:「既然說來話長,我們就找個地方慢慢說。」
然後世梵令不由分說地把孟離帶到了一塊大草坪上,拿出一張柔軟潔白的毯子鋪在了地上,又拿出一些東西來。
孟離看了一眼,有酒,有果子,還有一些肉。
「野炊嗎?」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雖然還有一些世界沒排查完,但孟離現在也不太著急了,心裡想著偷會小懶組織不會發現的吧?
最主要的也是因為之前使用了渾身所有的力量導致現在靈魂乏累得很,只想多休息休息。
世梵令:「嗯……」
「也好久沒和你吃點喝點了。」
「好。」孟離點頭。
世梵令給孟離倒了一杯酒,還對孟離說:「放心吧,靈魂可以喝的,不會產生什麼雜質。」
「謝謝。」孟離端起來抿了一口,喝下之後,嘴裡回味著一絲絲甜,也不是很辣。
世梵令也喝了一口,看著孟離:「說吧。」
「我就當你的垃圾桶了。」
「什麼呀。」孟離笑。
世梵令說:「情緒垃圾桶。」
孟離低頭一直笑,或許吧。
自己能這麼久不去見問情,大概是心裡有些情緒一直沒發泄,出來,積壓在心,再加上疲於奔命,又把自己給麻木了。
她開始說,說自己跟問情之間產生的一些小問題,細細地說,一通說完之後,她呼了一口氣,期間世梵令也沒插話,就是喝酒吃肉默默的聽她說。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蠻感謝世梵令願意花時間聽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事。
這些事對世梵令而言,真的就是芝麻大點事,他不會懂當事人的感受,因為他不懂自己和問情之間的感情,自己也不要求他懂,能有個人聽她說已經很好了。
問情是個孩子,有情緒可以哭可以鬧,可以大聲抱怨,可以任性一點,可自己,總歸不能跟問情一樣,更不能太跟她一般見識了。
但這次這麼久沒見她,顯然也是自己計較了點。
「你這麼久不去,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世梵令抿了一口酒,看著她。
孟離搖頭:「誰也沒懲罰,只是不知去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又怕惹得她傷心流淚。」
「你在逃避,你怕她的無理指責,你因此也感到失望,你想通過不去見她懲罰她,讓她知道總是無理取鬧的話是見不到你的,對嗎?」世梵令勾了勾唇角。
孟離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像……世梵令說的是對的?
也許吧?
她不太確定。
「也別否認,你潛意識就是這樣想的,你通過冷暴力的方式去處理了這件事,但我覺得還行。」
「你不算做錯。」世梵令說。
孟離擔憂地說:「可我擔心關係也因此惡化。」
「你們關係這般親密,不會散,必要的時候你的確要做點什麼讓她明白自己的錯誤,她也並不算太小了,她存在的歲月並不短了,你該教教她了。」世梵令說。
她幽幽嘆息一聲。
「吃點這個,我特意尋來的美味。」世梵令用小刀插起一塊肉放在了孟離面前。
下面墊著一張樹葉,就當是餐盤了,孟離拿起刀柄,就這麼把肉往嘴裡送,小口的咬了一口,肉質很嫩,還有一股奇異的香味,莫名的身心舒暢起來。
這倒是挺好吃的,似乎沒有怎麼加工過,原汁原味,他常常到處跑,遇到的好東西真不少。
看世梵令盯著她吃肉,她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用衣袖遮擋了,世梵令無奈一笑,倒也沒說什麼。
在世梵令這裡吃了一頓,孟離覺得也到了告別的時間,與世梵令道別,心裡已經開始計劃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事情了,世梵令又說:
「你要不要去看看時枝,你也是好多年沒去看過她了吧。」
「她很惦記我嗎?」孟離笑,上一次去見時枝也是跟見問情差不多的時間,的確很久很久了。
久到小南區那麼多的世界都快被她排查完了。
不過這期間時枝也沒怎麼找她,大概也是之前給她說好了的緣故,告訴過她自己會忙一段時間。
世梵令說:「還好,我中間也只過去看過她一次,還是看她那邊有沒有噬滅才去的。」
「然後她就問起你了,說想見你。」
孟離想到時枝,又忍不住說:「時枝一個人呆在浩瀚之界的空間內難免過於孤獨。」
「孤獨就是她的命。」世梵令說。
孟離:「她真的不能擁有自由嗎?」
有時候光是想想時枝在那樣一個空間里,孤獨一人,與寂寞相伴,就覺得她有些可憐。
唯一的樂趣大概就是探索那個空間了吧,閑來無事時,找找裡面有些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世梵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還沒明白嗎?我沒有囚禁人的愛好,她不能落在別人手中,她不能被別人利用。」
「哎。」孟離也沒再說別的了。
算了,不過問了,過問了也沒用。
世梵令總是有他的理由的,她相信他,他的確沒有囚禁別人的愛好。
只是他始終不願意告訴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把時枝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