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謀12

  再一次得到證實,衛和蘊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了想還是問道:

  「既是如此,為何不同意我叫他義父,若是叫他義父,他也能全心全意助我。」


  老實說,孟離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微微詫異的,畢竟衛和蘊這麼小,就有了籠絡人的意識。


  沒有什麼實際性的東西籠絡人,便覺得叫聲乾爹也不吃虧。


  孟離淡漠地說:


  「可是歷史上那些皇帝的義父多半都是獨攬大權的,莫非你也想要如此?」


  「做個傀儡?」


  「我如今還小,你怎知我以後會那樣?」衛和蘊反駁道。


  孟離不甚在意地說:


  「是的,你還小,你接下來的人生其實也就掌控在他的手中,他可以以你義父的名義去改變你,去塑造你。」


  「不可能。」衛和蘊聽到這種可能心裡就莫名難受。


  只是還小,說不清到底因為什麼原因難受。


  孟離也不跟衛和蘊講道理了,因為他真的太小,很多道理給他說了他也不明白。


  便冷著臉說道:


  「總之這件事我不同意,想必貴妃娘娘在這裡也不會同意。」


  「她怎麼會允許你這種身份的人拜那樣一個人為義父呢?」


  「再者,你這麼迫不及待拜他為義父,會讓天下人說我們沒有骨氣。」


  「你既然瞧不上他,為什麼還要接受他的庇護?」衛和蘊生氣了。


  他聽到母親言語之中對紀元的鄙夷,鄙夷紀元出身低,不配。


  心裡特別難受。


  還有,怎麼就沒骨氣了?

  他們關係好不行嗎?

  面對衛和蘊的質問,孟離說道:

  「現如今不是我要尋求他的庇護,而是你在尋求他的庇護,你覺得天下只有他一個人幫你了,可他那是幫。」


  「身為皇子,我讓你要的是別人的臣服,而不是別人的幫助,臣服懂嗎?!」


  孟離的聲音莫名冷漠而霸氣,讓衛和蘊隨之一顫,臣服?


  這兩個字回蕩在衛和蘊腦海中,讓他想起了昔日身邊人對他的態度。


  但紀元跟他更像朋友,他更喜歡那種輕鬆的感覺。


  孟離知道衛和蘊的感受,她只是說道:


  「若想成就事業,便要能忍受孤獨。」


  「我不想聽這些,孤獨,我為什麼一定要孤獨,紀元告訴我,人的一生中是可以擁有知己的。」衛和蘊一本正經地說道。


  孟離:「什麼叫知己?」


  「他的意思是他是你的知己?」


  衛和蘊無言,點點頭。


  孟離勾了勾唇角,上下打量了下衛和蘊:

  「就你,當真以為他要跟你做知己?你還是孩子,你之所以跟他能相處的來,不是你本身有多優秀,有智慧,而是他有智慧,他在用他的方式讓你感到相處愉悅。」


  「行了吧,就你這樣,也沒那麼高貴了,想拜就去拜。」孟離哼了一聲。


  衛和蘊越發生氣了,這是什麼母親啊。


  是親的嗎?


  瞧不上他,瞧不上紀元,卻又呆在這裡。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紀元,倒是走。」衛和蘊生氣地說。


  孟離:「可以,但是我的必須帶你走。」


  「我不走。」衛和蘊說道。


  孟離哼了一聲:「那我不知道我的兒子給貴妃養了幾年,怎麼就養成這種性格,有了依靠就懦弱的不敢走,怕什麼?怕這天下不太平出門會死嗎?」


  「才不是你說的這樣!」衛和蘊刷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恨恨地瞪著孟離。


  真的要被孟離氣死了。


  「不許你說母妃!」他又沖著孟離吼道。


  門外的鶯兒:「……」


  果然談崩了。


  孟離:「那就走。」


  「我不需要你有知己,有朋友,有乾爹,我要的是你有人臣服!」


  「你要,我不要!」衛和蘊賭氣地說道。


  孟離呵呵一笑:「放心吧,沒有我的同意,紀元就不可能成為你的義父。」


  「出去,現在,我並不想看到你。」孟離直接下了逐客令。


  對衛和蘊一點也不友好。


  看到孟離這麼冷漠的對待他,衛和蘊委屈地就要哭出來了。


  要不是不想丟臉,可能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他氣呼呼的衝出門去,找到紀元,委屈地說:


  「她不同意。」


  紀元吃驚地『啊』了一聲,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當靜妃要單獨跟六皇子談的時候,他就有了預感。


  「沒事的,其實那只是個形式,我們之間不一定要這種關係,只要我們相處的愉快就行了。」


  衛和蘊沒說話,可是打心眼裡覺得遺憾。


  「她……為什麼不同意?說了什麼?」紀元遲疑了一下又問道。


  靜妃怪怪的,他搞不清她到底要做什麼。


  衛和蘊悶了一會兒說道:


  「她說不需要我有義父,有知己,有朋友,她只需要我有人臣服。」


  紀元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沒想到這個靜妃倒真是心高氣傲。


  但,細細一想沒錯啊,自古帝王,真正有能力的,義父是沒有的,知己難得,遍地臣服者。


  這個靜妃不可小覷。


  不然歷史上也不能幫著皇子成就事業。


  但紀元沒想到,衛和蘊這麼小,居然也會留一個心眼。


  他刻意把這句話告訴紀元,就是想看看紀元的反應。


  他生於皇家,自有傲氣,儘管小,但他也知道別人臣服他該是什麼樣子,他從紀元眼中,真的沒看到臣服之心。


  即不臣服於他的血脈之下,又不可能成為真心的知己,也沒辦法成為義父,那他們……?

  紀元還是說:


  「沒事的,既然靜妃不同意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惹得她不開心。」


  「她什麼都沒為我做過,我都不想承認她是我母親了。」衛和蘊委屈地說。


  紀元聞言,心裡雖然滿意,他自然希望六皇子身邊無一親近人,但這個時代對孝道很是看重。


  若是當真鬧得太僵硬,又要被人說了,不利於以後的計劃。


  他要的,是一個名聲極好的招牌,便又勸衛和蘊,生恩之大無可替代,她的你的母親,你必須得忍耐寬容。


  其實紀元還有一個目的,想要通過這件事開始塑造衛和蘊的性格。


  當一個人從一件事上不分情況的去忍耐,就容易在其他事情上習慣忍耐。


  最後就容易演變成懦弱沒主見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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