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玄15

  但自己想不到,看師兄這樣……


  她心裡也沒怎麼指望。


  哎……


  當時師兄和她跟對方打架,看著氣勢轟轟,結果被人一招秒,想到這個,心裡就難受。


  他們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只能靠師父了。


  只是師父口不能言。


  而且,貌似師父也是被一招秒,但師父辦法總歸要多一些吧?


  所以她看向了惡靈。


  惡靈聞著蘋果香,那是孟離削了沒吃的,他聞一聞,就感覺像是吃了。


  蘋果沒什麼香氣了,他才看向飛鳶。


  「為什麼幫你?」


  飛鳶一噎,說道:


  「就是幫個忙而已,你順手的事情。」


  「去拉那個鈴鐺嗎?」惡靈看了一眼鈴鐺,問道。


  人家剛出門就要屈服了?

  惡靈覺得吧,是可以屈服的,因為沒有別的選擇呀。


  就像它,屈服了就少受一些苦,划得來。


  但惡靈不了解人類,大部分人內心都有強烈的自尊心,自尊心不允許他們就這麼屈服了。


  他們會自我鄙夷,也怕別人鄙夷。


  飛鳶恨恨地說道:

  「怎麼可能。」


  「你幫忙把我師父嘴上的符揭掉。」


  惡靈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有些吃驚地看著飛鳶,又看看狄乾,說道:

  「你們好搞笑啊,剛才不給他撕掉,現在讓我去?」


  「我不去,萬一上面有什麼東西傷害我的。」


  聞言,狄乾和飛鳶內心有些慚愧,可是也沒有辦法。


  難道他們不想撕嗎?

  只是剛才要對付沈婧,如果不把沈婧解決了,就算撕掉,人家也能再貼上去。


  飛鳶想了想說道:

  「你不用怕,畢竟你受到傷害是我來承擔的。」


  惡靈點點頭:「也是。」


  這麼一想,那他為什麼還要怕那個女人?

  明明在重新選擇了飛鳶之後,他就不用怕了,就算那女人對他做什麼,也是飛鳶承擔傷害的。


  轉念一想,不對啊,對方根本就不在意飛鳶的死活,那飛鳶死了,倒霉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想到這些,惡靈心中又是一陣畏懼。


  狄爸聽飛鳶這麼說,心裡有些感動,還是他這個徒弟比他兒子有腦子,也有孝心。


  狄乾頓感慚愧,覺得此時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


  「不行,我幫你們,我會死的。」心中對孟離的畏懼只要還在,惡靈就不敢幫他們忙。


  飛鳶:「……」


  沈婧怎麼會變成一個連惡靈都害怕的存在?


  「我可以幫你,可以餵養你,讓你更加強大。」飛鳶狠了狠心說道。


  狄乾立馬反駁:


  「不行,這相當於是養虎為患。」


  飛鳶苦澀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還能怎麼辦?你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嗎?」


  「師父若是能說話,或許就有辦法。」


  狄乾沉默下來,看向惡靈。


  惡靈倒是心動,可是還是畏懼,他拚命搖著腦袋:

  「不,我不會幫你們的。」


  強大那也是之後的事情,關鍵是這三個人真的能得到那個女人的寬恕嗎?

  說得好聽,估計沒能力幫他強大。


  為了避免他們太吵,惡靈直接換了個房間呆著。


  就這麼走了?


  飛鳶也沒想到這種毫無原則的惡靈意志也能這麼堅定。


  她有些心灰意冷。


  喃喃地問:


  「我們該怎麼辦?」


  狄乾沉吟了下說道:


  「我們現在還能怎麼辦?」


  「我相信她不敢真的把我們弄死在這裡,除非她也不想活了。」


  「就算她有本事,她能躲得過法律的制裁嗎?」


  當對自己曾經愛過的人產生恨意,這種恨意就要濃重很多。


  所以此刻的狄乾很恨孟離,也顯得不那麼沒主見了。


  飛鳶嘆氣,卻也想不到什麼辦法。


  他們覺得自己可以硬抗,拼的就是對方不敢真的弄死他們,但卻忽略了很多現實問題。


  比如說,肚子會餓。


  又比如說,五穀輪迴之事。


  相對來說,五穀輪迴之事更加讓人難堪。


  但活人也不能被這個東西憋死。


  所以房間的味道讓人無法忍受。


  大家都弄得很狼狽,很噁心,紛紛覺得自己尊嚴掃地。


  在彼此心中的形象也幻滅了。


  特別是飛鳶,女孩子,總是要愛乾淨的,根本無法忍受。


  她快被這令人窒息的味道熏得無法呼吸,身上也特別難受,她胃裡都在翻滾,而且在這裡三四天了,他們也沒合上眼,眼睛痛,頭也痛,感覺隨時要爆炸,要猝死。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睡不著,要是能睡著,說不定還能倒下去,現在就這樣干站著。


  太要命了。


  三四天不睡覺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肚子的飢餓感很強,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人當畜生一樣對待。


  太折磨人了,他們就像是癱瘓了無法動彈的小貓小狗被遺棄在了糞坑裡。


  「惡靈,你出來,你把她叫回來。」飛鳶最先扛不住了,屈服了。


  她不願意就這麼死了,能把他們折磨到這個程度,還指望她能有什麼人性?

  惡靈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客廳的味道真是無法言說。


  「要我拉鈴鐺嗎?」惡靈問道。


  飛鳶連連說:


  「拉,快點。」


  說完之後,她眼淚也跟著滾落下來,她覺得無比屈辱,要向著自己從前看不起的人低頭。


  等下還要被她看到如此狼狽的一幕,有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沒臉活了。


  狄爸的臉已經蒼白,他現在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不能說話。


  如果能說話的話,到底是該阻止飛鳶低頭還是不阻止?

  她眼神瞟向狄乾和狄爸,彷彿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而狄乾只是重重地嘆口氣,說道:


  「飛鳶,我知道你很難受,所以我不怪你。」


  飛鳶聞言,頓時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難道師兄不難受嗎?


  真的只是她一個人堅持不住,所以就這麼輕易的妥協了?


  她抿了抿乾裂的嘴唇,看著惡靈,惡靈沉默了下,去拉動鈴鐺。


  鈴鐺發出叮鈴鈴地響聲的同時,孟離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此刻她其實就在離家不遠的酒店住著。


  想必家裡的情況肯定不好,她買了口罩,手套,還有墨鏡。


  有些東西不願意去看,也不想聞。


  在房間里戴墨鏡就是為了避免那麼清晰的看到某些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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