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換女32
「什麼娘,我……」從好否認道。
「對不起,實在是當年你身子差,我不得已才讓王妃帶走你,我都是有苦衷的啊。」蓮福聲淚俱下地說道。
其實她一開始也不完全確定這人就是她孩子,但喊錯了也沒關係。
但現在從對方反應來看,自己是喊對人了。
其實對這個女兒,她心裡真沒有太大感覺,畢竟沒養在自己身邊,但認為,人不會對生養自己的娘親絕情。
從好感覺頭皮發麻,腿上跟釘了釘子一樣邁不開腳步。
而蓮福還在渴望地看著從好。
「你一定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啊。」蓮福說道。
從好嫌惡地看了一眼蓮福有些艱難地道:
「你憑什麼說是我娘。」
蓮福立馬說道:
「你背上,背上有一塊胎記。」
她用手比劃出一個形狀,對著從好說:
「長這樣。」
王妃在一旁面色不好,從好身上確實有一塊胎記。
女子身上有胎記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都還不會往外說。
雖然王爺說具體情況還要詳細調查,但現在似乎不用調查都已經很明白了。
從好聽蓮福說出她的隱秘之事,面色大變,她倉皇地搖搖頭:
「不,不是這樣。」
「我沒有。」
她不要有這樣的娘,她的夫家也會嫌棄的。
「娘,我們走吧,我不要在這裡。」
從好本來是打算來完美處理這件事的。
但這件事給她超過預期的壓力和心靈煎熬,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因為情緒激烈,從好呼吸都加重了,王妃見此有些心疼,拍了拍從好的背,說道:
「走吧。」
王妃率先走了出去,從好這才跟上,蓮福看著還未跨出門的孟離說道:
「英妹,既然你知道了一切,也認回來你的親生父母了,就饒了我吧。」
「我就是有多大的罪,也贖了啊。」
王妃腳步停頓在哪裡,眼神看向孟離,想看孟離的反應,孟離扭過頭看著蓮福道:
「你的一念之間,改變的是我的命運,讓我們血親相離,況且從小你待我不好,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我不再去計較了。」
不計較是不可能的,但是當著王妃要這樣說。
大家都善於去喜歡善良單純的人。
「走吧。」
王妃看著孟離一臉隱痛為難,不願意孟離再被蓮福糾纏。
孟離點點頭跟著走了,蓮福在門口瞪著她們的背影嘴裡喊著自己錯了。
隨著她們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淡了。
從好出門,回想起剛才在王妃面前的表現確實有些不盡人意,她覺得不能繼續呆下去,以免做錯別的事情。
對王妃說:
「娘,林府那邊還有事,女兒先回去了。」
王妃:「既然回來了,不是要緊的事就多留兩天呀。」
從好搖搖頭拒絕了,堅持走了。
出了王府,心亂如麻,她有點不想告訴林玉運這件事,但這件事也瞞不住那邊吧?
該怎麼應對這件事?
她現在急需一個人盟友,一同承擔。
想著想著,便去找祝卓然了。
把這件事跟祝卓然說了之後,祝卓然無比驚訝,他感覺自己在做夢。
自己娘什麼時候來京了?
但看郡主沉重的表情,祝卓然知道郡主不是跟他開玩笑的。
他對郡主說道:
「郡主,我有一事相求。」
郡主搖頭道:
「我知道你想去王府看你娘,但你想好怎麼處理嗎?」
「現在她成了王爺的親生女兒,你們之間的事情勢必要被拿出來說,而且你們想和離就比較難了。」
祝卓然抿了抿嘴道:
「我們已經和離了。」
「她同意了?」郡主吃驚地問一一聲,又兀自苦笑一聲道:
「當然了,能回到王府……」
從此榮華富貴都有了,還缺這麼一個負心狀元郎嗎?
從好看祝卓然的眼神很是複雜,只要一想到如果身份沒被互換,遇上負心人就是她了。
還有這一切歸根結底可能就是祝卓然進京趕考。
如果他們一直在那邊,她平靜的生活就不會被打破。
這讓從好心中更不痛快,心裡一下子對祝卓然生出一種詭異的厭惡感。
祝卓然看出了從好眼中的厭惡,不明所以,他道:
「那能否勞煩郡主……」
「不行,我帶你去,王府那邊該說我橫生枝節了。」從好想了想,這樣也不妥。
「再說你是狀元郎,以為你狀元的身份求見王爺,也不是不行。」
從好想讓祝卓然把蓮福從王府弄走,但不想自己摻和其中。
既然從好不願,祝卓然也不敢強迫她,只是失落的點點頭,又跟從好問了一下別的情況,看從好一直神色不耐,祝卓然知趣不再多說。
兩人分開后,祝卓然是去王府了的,但王府那邊不願意見。
王爺想的是在沒把細節調查清楚之前,不願意見祝卓然。
畢竟是個狀元,以後前途還是可觀,不要稀里糊塗結成私仇。
但祝卓然不知道王爺心中的考量,覺得王爺是無法饒恕蓮福,一連好些日子都去王府門前轉悠。
然後京城就被王府的八卦給覆蓋了。
狀元郎的原配原來是王爺的親生女兒,這消息已經夠爆炸了吧。
不,還有更爆炸的,狀元郎跟公主的事情被他原配知道以後,原配毅然休夫。
然後認回了親生爹娘,狀元郎後悔不已,每日在王府門前徘徊,祈求原諒。
所以現在輿論對祝卓然這狀元郎一點都不友好,把他形容成了負心又唯利是圖的小人。
以至於都讓他們快要忽略女子休夫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
祝卓然聽到這些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想去王府見一見他娘,真不是去求英妹回心轉意的。
但他不好把這件事到處說,到時候輿論會把娘死死壓住。
祝卓然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孝子了。
從好這些日子也不好過,林家的人都知道她並不是正牌的皇家血脈,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
而她自己現在也很敏感,處於一種患得患失的狀態,明明在之前正常的語言或者舉動,都能被從好理解成在嫌棄她。
沒有身份的光環,現在的從好變得沒那麼自信,非常彷徨,既擔心王府嫌棄她,又擔心夫家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