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把我說給你聽
當年,純王與白慕雪兩人,一人擅簫,一人擅琴,常常合奏,還特地訂製了簫和琴,簫名為比翼,琴名為連理,一時傳為琴瑟和鳴的佳話,京城的達官貴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知茫茫有沒有跟墨梨提起過,純王非常緊張。
“嗯,聽過。”墨梨笑著,純王的心緊了一下,攬著墨梨腰,牽著墨梨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聽,你擅長吹簫,有時間吹給我聽聽。”墨梨繼續道,還調皮地朝純王眨了眨眼,“若是王爺不便,我隻聽琴也是可以的。”
“沒有不便,”純王趕忙道,“今日就可吹給你聽。”
“那我有沒有榮幸,聽你吹奏會傳聞中的‘比翼’呢?!”墨梨瞟了瞟純王道。
純王一時怔住了。
比翼,自從白慕雪離開的那日起,便已經被他鎖了起來,封在了一夢內,三年內,從未再碰過。
“我開玩笑的,”墨梨伸手刮了一下純王上下蠕動的喉結,故作輕鬆的,“比翼,是你和白姑娘的獨特記憶,保留在你們兩個的世界裏就好。今晚,我就聽琴罷。”
墨梨心裏雖然難免有些酸酸溜溜,但卻挺安心的,她已經慢慢感覺到,純王待她的確是真心實意。
總不能讓人家把記憶都抹掉吧。
“我……你……”純王張了張嘴,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不知從何起,“你不要生氣,也……我會慢慢放下的。”
“沒事。”墨梨握住了純王拉著她的手,大拇指慢慢摩擦著,“我理解。誰都有過去,過去的事,讓它過去就好了。”
她的過去是墨梨的,不清不楚的王爺,還有緋聞男友林夢粱。
她自己就比較委屈一些,沒有談過戀愛,連正經八百喜歡的人都沒有過。
唉……
純王聽完,緊張是消失了,卻又有些吃醋,不知道她記不記得與張誠的糾葛,記不記得那個林夢粱。
純王悶悶地嗯了一聲,然後讓南荊先行回府,將琴拿到牡丹亭裏去。
“忘憂居,是我開的。”純王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沒事啊。”這個答案,是早就已經猜到的,墨梨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但她有些在意的是那個十三娘,今日進門時見了一麵,極有風韻,而且能夠打理京城裏數一數二的酒樓,想必經曆了很多的事,是頗有些能力和手腕的。
純王又像是猜出了墨梨的心思一般,緊跟著又道:“十三娘是我的手下,奉命看管酒樓。你不要介意,她跟我半分半毫的關係都沒櫻”
“嗯。”墨梨點頭,“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讓純王的臉上又綻放了光彩,呼吸也順暢了許多,“府裏有些事,需要慢慢再告訴你,但並不是我在刻意隱瞞,或是不想讓你知道。”
“沒關係,”墨梨,“也不必事事都告訴我,每個人都應該擁有獨立的空間。”
“嗯。”純王很欣慰墨梨可以理解,但聽到墨梨到“獨立空間”心裏不免又有些不爽,他有些貪婪地希望墨梨沒有那個把他排除在外的“獨立空間”,愛上一個人,總是會控製不住想要擁有她的一牽
“忘憂居裏裝修得很有品味,怪不得我今一進去就有種熟悉的感覺。”墨梨岔開話,“想必是王爺親自設計,監督修造的吧?”
“是。”純王笑笑,被墨梨誇了,有些不好意思。
“菜也很好吃。”墨梨,“新廚子請得也很好,有眼光!”
“材口味,還有請廚子這樣的事,是十三娘做主。”純王弱弱地道。
“十三娘品味不錯,我喜歡。”墨梨答得很大氣。
“暮春園,是陛下在做王爺的時候建的,現在由我打理。三月三,要在暮春園為太後的廚房裏選點心師傅。”
“嗯,聽了。”
“不知道二哥和瀟梵,對這件事有沒有興趣,十日後在忘憂居報名。”
“謝王爺惦記,二哥哥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就是忘憂居裏新請的廚子嚴喜喜,在片鴨子的時候的。二哥哥,明日便來府上,這個消息還是等他過來,親自跟瀟大廚吧。”墨梨,“若是瀟梵真能在太後的廚房裏謀份差使,得個一官半職的,或許,跟二哥哥的事便大有希望了。”
“嗯,你也多努努力,多討太後喜歡些,或許還能幫趁一二。”看來純王對墨允和瀟梵的事也記掛在了心上,“對了,你有沒有想好給太後送什麽壽禮?”
“我想親手畫一隻團扇,夏要到了,過些日子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你覺得怎麽樣?”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純王府。
純王怕墨梨累著,已經逛了一,又走了這麽遠的路,非讓墨梨上了肩輿。
“這個主意挺好。”純王走在肩輿旁,拉著墨梨的手,“自己親手畫的,心意誠又不特別貴重,不會惹人眼。團扇是日常能用的物件兒,太後每日用著,便如看到你一般,也算有個念想。太後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過兩日,咱們進宮給太後請安。”
“好。”墨梨想了想,“嚴喜喜做的鴨子不錯,到時帶進宮給太後也嚐嚐。”
“這個好。太後以前也是個愛吃的,隻是後來身居高位,不得不端著些,這下有了你,倒是可以跟著你沾沾光。”純王笑道,“太後一定會特別高興。”
回到牡丹亭,純王讓人把步輕揚安置到桃庵島的灼華園居住。
一見到步輕揚,純王便在心裏喝了個彩,果真是明豔動人,名不虛傳,但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因為他一眼便看出,他不是墨梨會喜歡的風格。
墨梨和純王分別洗漱完,純王拉著墨梨到東偏廳裏,聽他彈琴。
琴聲,墨梨聽不出好壞,但至少,純王確實彈得有模有樣,《梅花三弄》都彈出了與步輕揚不一樣的韻味。
最重要的是,彈琴的純王太有魅力了,與平時大不一樣,柔軟很多,像是涓涓流淌出來的琴音。
墨梨伏在琴案上,托著腮,凝神注視著純王。
“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純王停了下來,居然有點兒羞澀地看著墨梨,“我沒辦法專心彈琴了。”
墨梨笑了笑,“那就歇會兒吧,我們話。”
“好。”
墨梨拿手指劃著純王輕搭於古琴上的手,沉默半晌才道:“我不是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