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保密
墨梨將水盎捧到純王麵前,“中醫裏講啊,這個溫開水,可是個又廉價,又好用的藥,性子平和,陰陽雙調。王爺這些日子接連忙碌熬夜,陰火虛浮,正是要多喝些水才好,潤潤身子。”
純王放下書接過了水,學著墨梨的樣子飲了一口,眼睛仍盯著幾上的書本,嘴角卻含著笑道:“王妃可還記得那日在輕風館的蟬室對本王的話?”
“那我可是了好多話,王爺的是哪一句啊。”墨梨倚在純王的懷裏道。
“你想要一個好好做純王妃的機會,”純王挑了挑眉道,“可是,你看看你,三番兩次對著本王那些叫人傷心的話,從來都沒有為了想要討夫君歡心而費半點兒心思。人家普通人家的妻子,都還知道給夫君繡個羅帕、荷包什麽的,或者想方設法地做些可口的飯菜給夫君吃,更不要宮裏的那些娘娘們了,更是整日裏想盡法子地想要留住陛下的心。我的王妃可好,十幾日沒見了,進門兒連個笑臉都沒櫻”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墨梨笑了笑道:“喲,可是我記得當時我向王爺討個好好做純王妃機會的時候,王爺可的是要臣妾去死呢,還已入族譜,無論生死都是純王妃。”
墨梨頓了頓,又道:“既然無論生死都是純王妃,那討不討王爺的歡心又有什麽分別呢,臣妾倒是樂得省心。”
純王愣了愣,“我……我這兩日了這許多話,你都當耳旁風,那些話倒記得清楚。”
“可是王爺先翻舊帳,又記新仇的,怎麽轉眼又怨上了臣妾。”墨梨道。
“伶牙俐齒,牙尖嘴利!”純王辯不過墨梨,心裏也有些理虧,從前確實過一些話做過一些事,可是此一時彼一時,不一樣了好嗎!
純王想著又有些委屈,為著今墨梨不夠熱情的表現,更是為著自己被誤會的心意。
“再的,王爺自幼時便見多識廣,又長於宮廷,什麽樣的女子沒有見過,什麽樣的手段不是看爛聊,尋常夫妻的法子未免俗氣叫王爺瞧不上眼,宮裏娘娘的法子又是王爺見慣聊,臣妾自然是要另辟蹊徑了。”墨梨笑著勾了勾純王的下頜道。
”另辟蹊徑!王妃開辟的蹊徑就是氣著本王嗎!就是對本王愛搭不理嗎!”純王氣道。
“這個,保密!”
墨梨嘿嘿笑道,“這些法子怎麽能告訴王爺呢!宮裏娘娘們用的招兒,哪一個明明白白告訴了陛下的!”
“我不過是個王爺,這裏也隻是純王府,本王連個側妃妾室都沒有,王妃何必用宮裏娘娘的招兒來對付我。我不嫌棄尋常夫妻的法子俗氣,我也不敢有什麽奢求,隻要每日我回府的時候,王妃能給個笑臉,熱絡些就好。”純王完將盎子裏剩的水都喝了。
“哎喲,慢著點兒喝!”墨梨抬起手指描摹著純王的臉,“瞧把我們王爺給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整欺負王爺呢!我剛才笑了啊,哪裏沒有笑。”
“笑得那麽冷淡,都十幾日沒見了……”純王癟著嘴道。
墨梨在純王的耳垂上輕輕親了一下,純王便轉過頭來覆上了墨梨的唇。
“以後,不許再冷著我,不許再那些叫我難受的話!哪怕你心裏是那麽想的,也不許!哪怕是……虛情假意也好。”純王著垂了眼眸,睫毛輕顫著。
這若是純王演出來的,真是應該給他頒發一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獎。
這樣子,她看得都心疼了。
但是,人生苦短,活得這麽沉重幹嘛。
很多事都是在變化之中的,慢慢來就好啊。
“我既然希望你的話,做的事是發自真心的,自然我自己的話,做的事也是發自真心的。怎麽會虛情假意呢!”墨梨調皮地笑了笑,一看就沒憋著什麽正經話。
“畢竟王爺長得這麽好看!”
果然!
純王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好,運了半的氣,“原來王妃看上的是本王的臉。”
“不止!”墨梨拿手比劃了一下,“是整體!”
純王沒憋住,笑了出來。
“對嘛!多笑笑,笑著的王爺,最好看!”墨梨在純王的嘴角吻了一下,招得純王又覆上了她的唇。
“喜歡一個人,自然喜歡的是整個的他,家世、相貌、身材、性格、學識、品味等等,但若是想要處得長久,必是要兩個人三觀相似,性格相合才好。”墨梨伸手在純王的唇上點了一下道,“哪裏有人真是僅僅喜歡一點兩點的呢,都是綜合評定的。”
純王迅速從墨梨的話裏提煉出了重點,“王妃是在,你喜歡我嗎?”
其實按照墨梨的理論,純王問了你喜歡我嗎,就是約等於是在我喜歡你,可是她很迷信,總是覺得先出口的那個人會失去主動權,尤其是他們的這種撲朔迷離,依然分不清敵我關係的情況下,她不能失控。
所以,她是不會先的!
“你猜!”
她狡猾地笑笑,然後突然就把手伸進了純王的衣襟裏,嚇了純王一跳,耳尖迅速紅了起來。
然後她抓出了先前純王收起那張一千兩銀票的荷包,拉開繩子,將手指探進去,夾出了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銀票。
墨梨慢慢展開,定定看了會兒,一千兩,是之前她給他的那張。
那張銀票,她在左下角,用朱砂畫了一顆的心。
墨梨將銀票折好,放到了手上,然後又從荷包裏捏出了一隻珍珠耳墜。
純王見了那隻耳墜,突然就有些緊張,手不由自主就要去拿,半路卻又收了回去。
墨梨仔細看了看那隻珍珠耳墜,銀鏈子上墜了隻拇指蓋兒大的白色珍珠,那顆珍珠圓潤光滑,沒有半點兒雜質,光澤明亮、銳利而均勻,表麵像是鏡麵一般,可以清晰地映出墨梨的瞳孔,對著光看過去時,散發著七彩虹光,層次變幻豐富。
那是一顆萬裏挑一的上等珍珠。
耳墜大多是成對兒的,荷包裏隻有一隻,便極有可能是定情信物,兩個人各有一隻。
再看那隻荷包,白色緞麵上繡的是彩色的鴛鴦戲水、並蒂蓮開,抽繩也是白色的,兩端各墜著一顆質地上襯硨磲(注1)珠子。
大膽猜測一下,那耳墜應該是純王贈與白慕雪的,而那荷包則應該是白慕雪繡了贈與純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