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雲山霧罩的落水真相
墨不流夾著夏妃從水中冒出遊向岸邊,一同跳下來的女官和女使有幾個離的近的見狀紛紛遊了過來,接過了整個扒在了墨不流身上的夏妃,其他一起跳下來的禁軍,卻隻是遠遠地遊著,不敢冒然靠前。
救了夏妃後,墨不流反而更加焦急緊張,心都卡在了嗓子眼兒。因為從墨梨和夏妃一落水,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墨梨!夏妃好在還能撲騰幾下,喊喊救命,雖然因此嗆了幾口水,但問題應該不大。墨梨卻是落水沉!“咚”的一聲,水花四濺,漣漪陣陣,然後,沒了.……就跟掉下去一塊兒大石頭一樣!
墨不流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下了水,想往河水的下遊遊過去找找,真成大海撈針了!
哪知,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後,墨不流卻險些被嚇得嗆了水,之前憋住儲存的空氣都“咕嘟咕嘟”變成氣泡飛走了,墨不流深知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趕緊定了定神,拉了正在自己麵前悠悠然微笑著吐泡泡的墨梨奮力往水麵遊了上去。
一出水,墨不流就大口地喘起氣來,看著旁邊還在假裝嗆水咳嗽的墨梨都快破口大罵了,可還沒等墨不流罵出來,附近的女官和女使們便遊了過來,接過了墨梨,墨不流隻好強把那些排山倒海湧上來的髒話都給咽了下去。
一眾的女官和女使簇擁著墨梨把她拖上岸時,剛剛好夏妃噴著水被救醒了過來。
為了搶救夏妃,一個女官把自己的膝蓋頂在了夏妃的中腹部,也就是讓夏妃跪趴在了女官的膝頭,大頭朝下,另一女官按壓拍打夏妃的背部,以促使夏妃把嗆進去的水都吐出來。
那夏妃噴了幾口水後,便慢慢睜開了眼,人也蘇醒了過來,可能是高空墜橋再加上溺水的恐懼,還有嗆水的難受滋味,夏妃一醒過來就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不管怎麽,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
橫貫二十米河麵,又能使重型貨船在河麵通行無阻的橋,可想而知橋身距離水麵至少要十幾二十米,從橋拱最高處掉下來,就相當於是從十幾二十層樓往下跳!
而西梁國全國都比較幹旱,很多地方都是戈壁甚至是沙漠,哪能見到那麽多的河,城池綠洲處倒是有河,可水深最多不過一二米,很多不過隻能稱之為溪,膝蓋都沒不過,這種環境下會水的人便相對較少。
可見這位夏妃便是那大部人裏的一個。
夏妃此時從頭到腳都濕淋淋的,頭發亂七八糟地糊在了臉上,哭得正凶,不經意間竟看到墨梨湊到了她麵前,笑嘻嘻地看著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眼內卻半絲笑意都沒有,一對視上,反而是幾道寒光射了過來,本來已經魂飛魄散的夏妃嚇得連連往後躲,可躲又能躲哪裏去,她此時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還不停發著抖,根本就是動都動不了,隻能哭得更凶了,仿佛哭大聲一點就能嚇托人一般。
哪知墨梨卻一轉臉,拉著夏妃也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道:“夏妃,太.……對不起,起你啦!你好……心,拉.……我,我卻把你……把你給連累了!還好你沒……沒事,還好你沒事!”
夏妃聽了卻是一怔,驚疑不定地盯著墨梨,墨梨忽然抬起手來,夏妃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墨梨卻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撫上夏妃的頭,異常溫柔地幫她整理頭發,嘴裏還柔柔地道:“瞧瞧,可給你嚇壞了吧,我.……我也嚇壞了.……好高的橋啊,嚇死了!”墨梨著,也又哭了起來。
這時,茫茫、厭年,還有夏妃從西梁帶來的那個侍女都跌跌撞撞地從橋上跑了下來,茫茫邊跑邊扯下了身上的鬥篷,奔到墨梨身邊就用她的鬥篷把墨梨裹住了,抱著墨梨就開始哭,渾身都抖著,嘴裏一直重複著:“你可嚇死我了!你可嚇死我了!”
厭年跪在墨梨另一邊,悄悄抹著淚。
“好啦,好啦!我不是沒事兒嘛!沒事了,沒事了啊!”墨梨一手拉茫茫,一手拉著厭年,溫聲安慰著。
不遠處蹲著的墨不流瞪了墨梨一眼,墨梨輕輕挑了挑眉回擊。
夏妃的侍女也用自己的鬥篷把夏妃裹住了,扶著夏妃往旁邊挪了挪。
“啊,啊,啊!你們沒事兒吧!”忽然一陣喊叫聲打破了短暫的安靜,由遠而近橫衝直撞進了每一個饒耳朵,一個身影隨之帶著一陣風衝到了墨梨和夏妃的觀前,“你們沒事兒吧,沒事兒吧,嚇死我了,不是……”丁寶華還未完,便看到墨梨衝著她微微地搖了搖頭,不知怎的,她竟然非常聽話地閉上了嘴。
“都怪我,沒站穩,夏妃好心拉我,卻被我連累了,也掉了下來!好在夏妃沒事兒!”墨梨道,著,似是又要泛上淚花兒,聲音裏也帶著幾分哽咽。
丁寶華聽了墨梨的話,不禁腦袋上冒出了無數個問號!滿臉疑惑地看著墨梨,“嗯?!那.……我.……”嘴張了合,合了張半晌,終於還是閉上了。
皇後和其他妃嬪以及官宦家眷們還在橋上急匆匆地往這邊趕,本來皇後帶著眾人都快從另一邊下橋了,卻聽夏妃和墨梨從橋的中部掉了下去,而救上來時又是從上橋的那側上的岸,隻得又掉頭回來。
茫茫正拿著帕子給墨梨擦著臉上頭上的水,眼前一團白影一晃,就被大力推到了一邊。
茫茫反應過來時,見是純王,趕緊把伸出去準備推饒手收了回來,和厭年一道施了一禮,周邊守衛的禁軍,侍立的女官、女使們這才反應了過來,紛紛施禮請安。
純王冷冷地道,“起來。”完便一把拎起墨梨,將墨梨橫抱起來往主道上走,走了幾步卻身形一頓,看到了癱坐在一邊的夏妃。
主要負責“走百病”保衛的禁軍副將裴成錦之前護送太後回忘憂居了,就把皇後這邊的保衛統領權暫時移交給了南荊,但南荊自然是要跟在皇後左右的,現在還沒趕到,眼下若是純王離開了,車馬和女醫也還未到,夏妃就算是晾在這邊兒沒人管了。
純王看了看懷裏因為寒冷剛剛打了個哆嗦的墨梨,不禁皺了皺眉,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墨不流跟在他身後,眼神在他身上轉了幾轉,卻又放棄了心裏的念頭,讓墨不流留下主持大局實在是不妥,於公於私都不能將夏妃托付給墨不流,但眼下除了墨不流卻又再找不出第二個能擔此任的人了。
正在純王找不到更合適的方案,隻好抱著墨梨立在原地靜等人來時,裴成錦從不遠處的屋簷上飛身而下跑了過來。
新帝那邊自是有張誠,“走百病”主要負責人裴成錦一聽夏妃和純王妃出了事,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跟著純王跑了過來,當然,並沒有走窗戶,但卻因為路上人太多不能騎馬,也隻好學著純王從房頂上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