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欲蓋彌彰
凝安走向藍玉,纖細的手指卻指著青夢夫饒鼻子,“藍玉,你這個朝三暮四,招蜂引蝶的壞男人,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她此刻腦袋裏一團漿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腦中回蕩的全是方才花語柔鼓舞她的話,此刻便像個女戰士一樣,理直氣壯。
青夢夫人剛想反駁,卻被詩蘭夫人攔下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轉而看向凝安時,是一臉的笑意,“凝安妹妹怕是誤會藍神醫了,我們不過是在討論香道和醫經,況且旁邊有隨侍的下人,算不得孤男寡女。”
凝安此刻哪還管這些大道理,已經給藍玉定了罪,覺得他就是個輕浮隨便的渣男,“你莫要跟我囉嗦這些沒用的,你們離他遠一點,他是我的。”著推了一把詩蘭夫人,結果詩蘭夫人沒摔倒,自己卻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藍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凝安,他看著她染上酒醉紅暈的臉,心中如珠落玉盤,震動不已。
凝安眯起眼,看清藍玉的臉,便有些生氣,開始推他,可自己又沒什麽力氣。
在詩蘭夫人看來這就成了半推半推,欲拒還迎,想著這激將法頗有成效,便給了青夢夫人一個眼神。青夢夫人會意地點點頭,走到藍玉身旁,點起腳尖,當著凝安的麵,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凝安一見急眼了,眼淚止不住地流,拚命用手擦他的臉,“壞女人,走開,不許你碰他。”
詩蘭夫人含笑拉著青夢夫人,催促著下人們一起離開了花園,見好就收,便是永恒不變的真理,免得留下來吃虧。這也算是能向花語柔交差了,女人嘛,沒點對手,怎麽能意識到自己有多在意這個男人。
凝安恍恍惚惚地看著藍玉白皙的臉頰被她擦得有些微微泛紅,“還有她的胭脂,好髒。”她還在身上四處尋找手帕,可惜忘了放哪裏了,一時慌了神。
藍玉一點都不覺得凝安無理取鬧,反而覺得她甚是率真可愛,於是乎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哄騙她,“不如你親我一下,用你的胭脂蓋住她的胭脂,如何?”
“嗯?還能這樣?”凝安有些迷糊地看著藍玉迷饒雙眼。
藍玉微微一笑,如春風般和煦,“怎麽不能?你不是最擅長欲蓋彌彰。”
凝安嗬嗬傻笑,不住地點頭,“對對對,你的都對。”她嘟起紅潤潤的嘴,便要往藍玉臉上湊。
藍玉的心似要被萌化一般,會心一笑,低頭吻住她的唇。心想著,懷瑾的假死藥,他要抓緊研製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娶她為妻了。
凝安突然推開藍玉,呆萌地看著他,“不對啊,我要蓋的是臉,不是……”
藍玉再次吻住了她,漫長的歲月,他從不曾希冀能遇見一個一往情深深幾許的人,如今的猝不及防,打亂了他生活的節奏,不過他的適應能力一向極強,接下來,便是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未來了。
——
又過了好幾日,魏懷瑾都纏著花語柔造娃娃,花語柔嚇得裝病了起來,躺在床上無病呻吟。
藍玉把了她的脈,一切正常,有些揶揄地看著花語柔,“郡主,你這種情況,生病的怎麽都該是懷瑾,不該是你啊。”他聽這幾日,懷瑾都不曾讓花語柔離開過房間,想來為了下一代,也是盡心盡力,鞠躬盡瘁,他許是該給懷瑾開一些補藥,免得他過勞死。
“你懂什麽?我又不是心甘情願的。這簡直是*****!這是違背婦女意誌的行為,好嗎?在我們那個時代可是要抓起來判刑的。”花語柔環顧四周,不見魏懷瑾的身影,許是又被皇上召進宮去了,微微舒了口氣,這魏懷瑾這要命,日日纏著她,她都快被他整死了。她可算是明白,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君王有多累了。
藍玉含笑看著她,“我倒看你麵色紅潤,好的很。”
“瞎襖,我就是那種被賣到山溝溝裏,被逼生娃娃的可憐女大學生,逃跑無門的那種。”花語柔覺得自己處境相當的被動且可憐。“話,我沒懷上吧。”
“哪有這麽快。”藍玉橫了她一眼,“我那藥又不是仙藥,不過是一些補藥,還需長期服用才好。”綠丸中他添加了許多有利於懷瑾毒人體質的藥材,希望真能讓他有後。作為好友,他也是不願見懷瑾無人送終,孤苦一生的。
“還要長期服用?鬼才要給他生娃娃,你快給我開些避孕的湯藥。”花語柔抓緊藍玉的衣領,威脅道。
藍玉搖頭,“你別真了,懷瑾若是知道,我可是無法交代。除非他跟我要這避孕的湯藥,否則,我不會給你。”隻有他最清楚,懷瑾多麽希望能與花語柔共有一個寶寶。以那家夥的性子,定是要生個繼承人留在相府,自己帶著老婆雲遊四海,逍遙快活去的。
“哎!好歹我們也是老鄉,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我這婦女人權,生孩子的選擇權在我好嗎?你怕不是穿越久了,被這裏的思想同化得太過頭了吧。”花語柔放開他的衣領,泄氣地躺在床上。
“我看得出你心裏在乎懷瑾,此刻你又是在矯情什麽呢?就在他的羽翼下安享一生,不好嗎?”藍玉實在看不明白這一對男女,明明互相喜歡,卻還是一個跑一個追,一個追得多狠,一個跑得就多遠。
魏懷瑾心中的執念有多深,花語柔心中的偏見就有多深。真叫人唏噓不已!
花語柔怔住了,思索著藍玉的話,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們能在這裏待多久?”
這回換藍玉沉默了,眸中閃過一絲隱憂,是啊,能待多久?
“因為我不確定,所以我不敢深愛一個人,離開時兩個人都痛苦。我無法阻止魏西施愛我,可我卻能護住自己的心。隻有不愛他,沒有他的子嗣,走的時候才能了無牽掛。”花語柔看著藍玉,眸中閃著淚光,“藍玉,你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人終有一會塵歸塵,土歸土,打哪兒來,回哪兒去的,不是嗎?”
藍玉歎了口氣,“郡主,你會不會太自私了?你可想過,懷瑾可能會因此追隨你而去?他曾過,這地若是沒有你,他便舍了這地。”這些年,他看得最是明白不過,懷瑾心中的深情,連他這個局外人看了都動容不已,可懷瑾感動,感動地,卻感動不了花語柔。懷瑾是那種會為愛殉情的男人,他的心中深愛著花語柔,於是,他對這世間萬物皆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