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扮男裝的軍營生活
“此次哀家準許你去參軍,戰事結束,回京之前,你若能讓那李奕軒對你改變看法,得償所願,哀家便讓你自己做主婚事,但若是不能,你進城門的那一刻,哀家便在你與魏家公子的婚書上蓋印,如何?”太後笑得跟老狐狸一般狡猾,她也不想給花語柔挖坑,隻是她如今十六歲了,也是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不容許她再這般瘋野下去了。
花語柔挺起胸膛,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皇奶奶,這次你輸定了,那李奕軒我必手到擒來,讓他拜倒在我的紅纓槍下。”
“那便一言為定,擊掌為盟。”太後舉起手。
花語柔不多想,便與太後三擊掌。心中暗暗發誓,李奕軒這次定將你拿下,把你踩在泥潭裏。
皇上扶著發痛的額頭,眼睜睜地看著這一老一胡鬧,一點辦法都沒有,幹脆氣得回宮去了。
太後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花語柔,心中已有幾分篤定。
既然已經得到太後的首肯,那她便不用半夜出宮了,隻需明日一早,女扮男裝出宮就校花語柔讓幻竹去給三位公子捎口信,讓他們到東門送她。
一早花語柔便在城門口等著那三隻狼狗來送她,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他們前來,便有些生氣,“這些沒義氣的混蛋,老娘今日出宮,一走便要好幾個月,也不來送送,哼!”她提起紅纓槍便要走了。
卻被魏西施攔下來,他依舊是一身白衣,帷帽遮得嚴嚴實實的,伴隨著幾聲幹咳,“木蘭,聽你要去參軍,我今日特來送你。”
“嗬嗬,沒想到,你倒還是那個最講義氣的。多謝了,你也早些回去,免得咳得喘不過氣,死在這裏,我可罪過大了。”花語柔對魏西施不甚在意,反而環顧四周,還在搜尋公子幫的身影。
魏西施抬頭,扯下了她頭上的簪子,“木蘭,你此番女扮男裝,這簪子太過女氣,容易暴露,我就先替你保管了。”他將那支金釵心地收進懷裏。
“嘿!你這人!我不管,你拿了我的簪子,我也要拿你的東西。”花語柔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她瞥見他腰間的一塊白玉,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樣子,上頭刻了兩個字,她看不懂,像是秦朝的字體。“戰場瞬息萬變,必要時可拿來當盤纏逃命。哈哈哈。”
魏西施靜靜地看著花語柔,這個女子從到大都沒有變過,還是這般恣意放肆,從來都是他喜歡的模樣,“我們可算是互換定情之物?”
“胡扯,一塊玉佩而已,算什麽定情之物。好歹也要找把上古名劍投我所好吧。”花語柔撇撇嘴,她豈是那種膚淺的女人,一塊玉佩就想收買她,沒門。“我那簪子可是太後所贈,你給我心收著,等我凱旋歸來,便來找你取。若敢弄丟,我削你。”
魏西施戀戀不舍地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有些憂愁,更多的是擔心。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倩影,他轉身走進一條巷子裏。
公子幫的三位公子被五花大綁,嘴裏都塞著布條。
魏西施命人鬆開他們,淡淡道,“她已經走了,你們可回去了。”
“呸!好你個魏西施,竟敢綁架我們,知道我們是誰嗎?”尉遲沭一個起身便想拉住魏西施,卻被魏西施的侍衛攔住。
“日後阿姐若是知道你綁著我們,不讓我們送行,必然活剮了你。”秦立誠委屈死了,阿姐這一走便是好些,往後的日子可如何過呀。
“她離去之前,隻能見我一人,也隻有我能送她。她是我的。”魏西施雖看起來病弱,卻是個倔強的人。
李璟程冷笑,“大醋壇子,你就死心吧,阿姐不會喜歡你的。”這魏西施的心眼一向,這次竟為了在阿姐麵前留個好印象,綁架他們三個,過分。
魏西施背著手,遙望她離去的方向,別有深意地道,“她一定會喜歡我的。”
——
花語柔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比李奕軒先到戰場,這是什麽情況?不過她向來貫徹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先報名參軍,將落腳之地確定了下來。
可怕的是,她要同十多個大漢擠一個營帳,有些為難。此刻她正坐在營帳的角落裏發愁,雖是女扮男裝,此刻也是過於尷尬。於是每晚等這些人熟睡,她便悄悄溜到軍營附近的樹林,睡在樹上。
但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今日她聽見與她同一營帳的士兵在悄悄議論她。
“哎,那個花有枝怎麽這麽奇怪,每晚都不睡在營帳裏,偷偷出去。”趙勇搓搓手,有些狐疑地看著花語柔。
另一個士兵見怪不怪地道,“一看你就是沒見識的,他那細皮嫩肉的模樣,定是京城裏的世家公子,來體驗生活掙軍功的,自然不能同我們這麽多人擠在一起,八成去林子裏圖安逸去了。”這士兵名喚王威,他悄悄看了一眼花語柔。
“也對,但咱們這裏好幾個都是官家公子,少將軍什麽的,也不見他們這麽多事啊。他不會是細作吧?”
王威拍拍那饒肩膀,“那隻能明花有枝的家世更加顯赫,你就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我們是兵,隻需聽將軍命令就好,這些閑心留給將軍去操吧。”
“也是,睡吧。”
王威悄悄呼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花語柔,便翻身躺下。
“明日將軍便到,皮可得繃緊了,這李奕軒可不是省油的燈,聽他治軍甚嚴。”
王威歎了口氣,“既然知道,你還這麽多廢話,快點睡吧,明起不來,可有你受的。”
“知道了,老鄉。”
花語柔又等了許久,確保營帳裏所有人都熟睡,才起身,往林子裏去。她已好幾不曾沐浴,林子裏有一條湖,可供她淨身。她特地觀察了數日,不曾有其他人發現這湖,才打算今日放心大膽地去。
為撂防被人發現,方便逃跑,她穿著中褲和肚兜下湖,冰涼的湖水刺激了她的感官,涼意刺入骨髓。我去,剛入秋就這麽冷,往後可怎麽辦?思來想去,也沒什麽,當年爹娘過得可能也是這樣的生活。
花語柔開始幻想,這具身體的父母曾經是怎麽樣的人,旁人那裏聽了許多,都難以拚湊出那對夫婦的樣貌來。想來,若非她穿越到這具身體裏,雖是個嬰兒,她不哭不鬧,才讓奶娘得以逃出生,若非如此,一般的嬰兒必定會哭鬧暴露,慘死在回京的半路上。
花語柔出神太久了,甚至沒發現她身後有一男子悄悄靠近。一下用手臂從後麵鎖住了花語柔的脖子。
“kao,誰?”花語柔的背部感受到一具結實的胸膛,那心跳強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