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第十六個盛夏，戚臘月十六歲，戚月十八歲。 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戚月與戚臘月走在馬路邊上，停在十字路口邊，待川流不息的汽車稍稍暫停下來時，看著路燈變綠，兩人朝路對麵走去。 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巨大的喇叭聲，兩人驚恐的愣在了原地，戚月首先反應過來，她一把推開戚臘月，隨即卡車迎著她的身體衝了過來，被推倒在一旁磕在石階上，戚臘月的眼角邊留下溫熱的液體，她的腦袋一陣暈眩，強烈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身體就好像被一塊巨石壓得死死的，無法動彈，眼前一片模糊，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漆黑。 濃濃的消毒水味，霎時間充斥著戚臘月的鼻腔，她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隨即劇烈的疼痛從眼角邊傳來，如同電流一般襲遍她全身，她疼得想發出聲音，可喉嚨就像是火燒過似的，腫痛得不行，腦後的痛感同時襲來。然而，門口的對話讓她不得不去拋開一切疼痛，仔細聽著他們的每一句話。 “後腦勺受到撞擊，造成了輕微腦震蕩，眼角磕傷，會有留疤的可能，身上不同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但並無大礙，傷後有些低燒，還需要留院觀察。”應該是醫生。 “謝謝醫生。”是爸爸。戚臘月聽出了男人的聲音，判斷出他的身份。 “那家屬去跟我辦一下住院手續，和死亡證明，請節哀。”語氣沉重了一些，但畢竟是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早就習慣了。 “好。”戚巍聲音有些沙啞。 門外是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戚臘月輕側著頭，眼前早已一片模糊，微眯著的眼輕輕合上，滾燙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她的眼角疼著，頭也疼著，可這一切的痛，比不上心裏的痛，心不住的顫抖，麻痹了一切生理上的疼痛，心中也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