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讓我擔心

  三年前）

  這氣氛劍拔弩張，愛麗絲隻好放下手看著艾倫小聲說，“哥，你還有我啊。”


  艾倫垂眸看了一眼愛麗絲，目光中似乎有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半晌，他彎彎眼角，又摸了摸她的頭發，“帶我去看看祖父吧。”


  愛麗絲小心翼翼的點頭，那綠色的眼睛攝人心魄。


  走過大廳，老婦人依舊固執的站在原地，看著愛麗絲帶著艾倫走上樓。


  老婦人依舊炯炯的瞳孔裏似是燃著火，她的指尖捏的發白，鏗鏘有力的葡語指責著艾倫當初的錯，“你不救愛麗絲，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奶奶！”愛麗絲停下腳步回過頭，她最喜歡的艾倫，他怎麽會不救自己，她的聲音裏帶著反駁帶著哭腔甚至不再叫她祖母，她始終相信艾倫會救她。


  艾倫置若罔聞，腳步並未停下，走上樓，推開了那一排房門中最巨大而華麗的一扇。


  屋子裏，似是另一個世界，一進去，屋中沒有一處白牆，那華美的壁畫構造著整個空間，窗戶被裝飾得色彩斑斕好像一個窗戶就畫了一個聖經故事好像是12世紀的哥特式教堂從外到內都十分瑰麗華美，即盡奢華之能事。


  爬山虎包裹住外窗，使得屋子裏有些幽暗可與這奢靡的內景而言卻又完美結合，一扇窗子下，一個老人正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一簇越過爬山虎直射入室的陽光。


  “祖父。”艾倫站定看著那老人的背影，站在角落的傭人看到他恭敬的稱呼到，“少爺。”隨後走出了屋子，那幾乎百平的屋子裏便隻剩這兩人。


  老人聽到聲音轉動輪椅，蒼老的神態，白發，棕眸，有些渾濁，有些病態，有些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冰冷，還有即便是在家中也依然戴在胸前閃起灼灼光亮的玫瑰胸針。


  “你回來了。”老人的葡語也有些渾濁不清，可卻沿襲著貴族的姿態，一字不差。


  艾倫彎下腰，恭敬的說，“回來了。”


  “看見厄紮洛了？”


  “是，見過祖母了。”


  “愛麗絲呢？”


  “也見過了。”艾倫回答著。


  老人枯瘦的手揚了揚，示意他過去，艾倫走過去，站在祖父跟前，老人隨手拿起矮桌上的放大鏡又放在眼前從上至下仔仔細細觀察了艾倫一番，放下後又笑著說，“倒是瘦了。”


  艾倫不說話，淡淡笑了笑。


  “別怨厄紮洛，她恨的是我，至於愛麗絲，艾倫，你要知道，我們斯圖爾特家族的男人是不會讓女人受委屈的。”


  艾倫點頭，走到輪椅後慢慢推起輪椅。


  “祖父，關於甜點……”


  “那是你的事，你的生意你自己處理，我不管你是躲在甜點後還是用我家族名義，得到了便是你的，得不到你永遠是敗者。”老人睿智的聲線裏似乎早已預料。


  艾倫沒有回答什麽，他突然感覺有些累了。


  “對了，那個孩子，挺漂亮的。”戈什（祖父名）說道。


  艾倫猛然頓下，心髒滯住，胃裏一痛，他知道祖父指的是誰。


  “她還活著嗎？”戈什似乎猜出什麽。


  “還活著。”艾倫如實說出，聲線如往常冷靜又或是漠然。


  戈什點點頭，悵然一笑，“厄紮洛要她死，你知道，我並沒什麽理由阻止，反而是你，沒有護好她。”


  祖父說的對，到底是他沒有護好她。


  “你走吧，往後我讓老羅爾幫你打點，魏因從旁協助，愛麗絲的病抓緊時間，我時間不多了，家族花落誰手全看你了。”


  ******

  艾倫狠狠地吸了口煙，看著窗外紅燈區，就在剛剛，他看到陌上走了進去。


  三年了，物是人非，他本不想回來，卻因一樁生意事而不得不來到這，而他卻意外看見了那個人。


  三年未見，不想見到又是往事一般的場景。


  “少爺！不該管的事不該管！”六十多歲的老管家羅爾坐在副駕駛阻止他。


  艾倫怎麽能不管？

  陌上幾乎是下意識看去，艾倫的臉就這麽再次定格在她的眸中，三年了，他為什麽再次出現了？


  陌上幾乎沒有考慮的時間，隻感到身體被人攬去，還未等看清來人的臉，便聽他低沉的聲線從頭頂傳來，“你怎麽自己跑來這讓我擔心。”他是故意用葡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