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
林牧扶著陌上的肩上車坐到副駕駛，他自己坐到駕駛室，陌上真的有些醉了，連林牧的臉都有些看不清，她歪頭靠在車座上，覺得渾身都熱，林牧看著陌上小小的模樣，打開空調，又用手替她扇風，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是香水……像是桂花的……他身子漸漸向前傾，她身上的味道衝入鼻腔，陌上雖在醉酒狀態但還是下意識慢慢向後靠，那情形仿佛是個市井上調戲姑娘的浪蕩公子，意欲何為昭然若示，林牧看著陌上的醉眼，笑了出來，那種神色太過熟悉，模糊間，林牧的麵孔漸漸與另一個人的融合。
嘴唇貼住嘴唇的那一刻，陌上竟是貪婪的，就好像這一卻就要消失殆盡。
一切來的都很快，林牧胸口驀然湧上一層說不清的情緒，他喜歡眼前的這個人，隻不過他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發展的如此迅速，陌上口幹舌燥，意識模糊，林牧不知按下車坐上的哪個按鈕，車座靠背緩緩倒下，林牧的雙唇狠狠壓上來，吸血一般地啃噬陌上的唇，陌上抖著，不知道到底是害怕還是什麽，她隻覺得他溫熱的呼吸慢慢靠進她，一開始林牧隻是吻她，由淺到深，一隻手扶著她的脖子，漸漸的他開始不耐，舌尖不時略過她的牙齒和舌尖，吸吮著她，莫名的情潮不受陌上的控製，意亂情迷，她抬起手來勾住他的脖子，嚐試著輕輕吸吮著他的嘴唇和舌尖，羞澀而小心的回應著，林牧隻覺得好似有電流滑過體內，直衝入腦，突然之間，林牧停了下來，因為他似乎聽到陌上在輕哼著兩個字：葉洵。
葉洵？是誰？前男朋友？暗戀對象？可還不待他再想下去，陌上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了上來。他回應著，吻開始變得急迫，陌上氣喘籲籲隻能任由他的掠奪。
他的手悄悄滑下來，從衣擺裏伸進去在她光滑的背上燃氣火……
第二天，陌上在林牧家醒來的時候還不能一下子明白過來，她下意識撩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有些不合身的男士睡衣，一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攥住了胸口，她還沒反應過來，屋門就被推開了，林牧陽光帥氣的臉露了出來，他穿著毛茸茸的羊絨衫和九分的棉質家居褲，他坐到床邊，陌上下意識往身上攬了攬被子紅著臉說，“我怎麽在這？”
林牧微微一笑，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什麽他的臉頰竟有一絲紅暈，“這是我家，你昨晚喝多了所以我就帶你來這了。”
陌上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朝四下看了看，整潔的房間裏，床旁邊的貴妃椅上是自己的黑色禮服，看來他們已經……她攥了攥被角，林牧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說，“回來的時候你一直吵著熱，我就幫你換了。”陌上回過神，點了點頭，又下意識咬了咬嘴唇，陌上皮膚很白，看上去有些冷冷的，加之剛睡醒語氣也有些沙啞，大大的眼睛無辜的眨著，林牧看著她，心裏忽然有些酸，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陌上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他，林牧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看著陌上，神色鄭重，陌上看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林牧以為陌上沒有聽清楚便又說，“我喜歡你，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陌上看著眼前的人，溫暖的房間裏，陽光灑落一地，陽光亦灑在他的發絲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溫柔，她看著林牧，內心竟是一片空白，她想不起一切過往，隻覺得如此安逸。
這樣也好。
良久，陌上都沒有回答，林牧以為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剛想抽回手卻被另一隻溫暖的小手拉回，陌上說，“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
兩個人就這樣算是在一起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陌上順利畢業了，經過麵試露娜在裏斯本的一家綜合醫院做了外科大夫。陌上得到了幾家醫院的認可，但學校卻希望她能繼續讀碩士然後留在學校。
林牧倒是希望陌上能夠讀下去，畢竟他知道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他也知道陌上的顧慮，如今她好歹半工半讀完成了學業，如果不盡早工作，她害怕養不起自己和她的姐姐。
轉眼便是七月了中旬了，陌上還在猶豫中，這天林牧送陌上回家。
車子停穩後，陌上去開車門，林牧拉過她親了親她的臉頰，“陌上，繼續讀下去吧，學費問題交給我，就算是我借你的。”
這個話，似乎誰曾說過，心中有些酸澀但很快消散，陌上抬頭笑了笑，“林牧，再給我些時間。”
“好。”他摸了摸摸上的頭發，看著她走上樓梯，打開木窗跟他揮手告別。
林牧驅車走後，有人來敲門，陌上從貓眼中一看，竟然是阿城，這麽晚，她來做什麽？
陌上打開門，“姐。”
阿城仍舊打扮的妖豔，她血紅的指甲中間夾著一支吸了一半的煙，“我準備回美國了。”
陌上沒想到，而且那個時候她準備給阿城回美國買機票的錢也陸陸續續花完了，“我沒錢了。”
阿城吸了口煙，煙霧繚繞後歪嘴笑了笑，“我會去酒吧賺幾個月的錢。”
陌上更加想不到了，不過，她轉念想了想，“姐，紅燈區那裏不安全……”
阿城吸完煙，扔掉煙頭又用高跟鞋跟踩了踩說，“不是紅燈區。”
這樣也好，至少可以減少些負擔，陌上想著但還是放心不下又說，“跟媽說了嗎？”
阿城揚揚手，“你怎麽不自己去問媽？”她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當天，陌上算好時差給養母去了電話。
電話裏，養母竟然對著電話這邊的陌上大吼著，“你怎麽能花掉機票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著阿城？”
“媽，我也要生活，要交房租，學費，還要……”
“我不管！她要去酒吧，你也不能閑著！趕緊賺夠買機票的錢讓阿城來西雅圖！”
陌上放下手機，看到淩晨時分的窗外，霧氣升騰在特茹河麵上，月光灑落水中，那種無力感再次襲來。